蕭愛的身子猛然一頓,思緒像潮水一般的襲來。
小時候,蕭老爺子總是有任務,基本上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偶爾見到一次,還是來去匆匆的,蕭愛小時候的記憶就是爸爸的炸醬麪。
好像喫到了炸醬麪就見到了爸爸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蕭老爺子還記得蕭愛愛喫什麼,不由得鼻子有些發酸。
“爸,別忙活了,我不餓,還是我自己做吧。”
說着蕭愛就要起身,卻被蕭老爺子給摁住了。
“好好坐着,這麼多年了,爸爸還沒正兒八經的給你做頓飯喫,對你來說,我是失職的。”
蕭老爺子說完,眼角居然有些溼潤。
蕭愛的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兩個人都倔,這次如果不是因爲沈蔓歌,或許還是維持着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可是彼此都清楚,他們心裏是牽掛着彼此的。
蕭老爺子堅持,蕭愛也就不阻止了,只是炸醬麪上來的時候,蕭愛的眸子還是溼潤了。
蕭老爺子當做沒看見,轉過身的時候輕輕地擦了擦眼角。
多少年了,這顆孤寂的心終於填滿了。
沈蔓歌不知道下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一旦投入到設計中去就忘記了時間,這段時間事情很多,她的設計根本算是停下來了,如今離初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沈蔓歌既然心裏有數,也不免有些焦躁了。
畢竟一份設計圖紙的完成,後期需要完善的東西太多了。
沈蔓歌投入工作的時候,外面想起了敲門聲,她都也沒擡的說:“進來。”
蕭愛端着一碗炸醬麪走了進來,看到沈蔓歌在全心全意的畫設計圖的時候,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知道了媽,我還有一點,弄完就休息。”
沈蔓歌依然沒有擡頭。
靈感這東西稍縱即逝的。
不過沈蔓歌畫完之後,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怎麼了?”
蕭愛見不得沈蔓歌這樣,連忙問道。
沈蔓歌嘆了一口氣說:“總感覺哪裏不太對。算了,先放着吧。”
說完,她將設計圖打印了出來,然後看着蕭愛手裏的炸醬麪,不由得覺得餓了。
“真香啊,媽,你做的啊?”
“你外公做的。”
蕭愛的話讓沈蔓歌頓了一下。
“外公?他會做飯?”
蕭愛笑着說:“在軍區待過的人估計都會做飯吧。不過我知道你外公只會做炸醬麪。”
“那也不錯了。”
沈蔓歌一邊喫着一邊覺得心裏熱乎乎的,好像麪條的溫度一點點的滲進了皮膚裏,融入了血管裏。
“喫完了早點休息,南弦今晚還回來嗎?”
蕭愛的話讓沈蔓歌頓了一下。
回來嗎?
沒聽葉南弦說過。
但是葉南弦不回來能去哪裏呢?
她不由得想起葉南弦臨走之前接電話時的樣子。
現在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葉南弦也沒有給自己電話,告訴自己回不回來,沈蔓歌不由得有些擔心。
是不是又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