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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4章又一次死裏逃生

    “好,我回去準備一下,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不行。”

    葉南弦知道沈蔓歌尋找霍二叔心切,但是剛纔的事兒應該驚動了韓嘯,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立刻做出調整。

    現在就看誰的動作快了。

    沈蔓歌點了點頭。

    葉南弦回去之後帶了一小隊人嗎和沈蔓歌連夜上了山。

    這後山很大,甚至和周圍的山脈都是連着的,沈蔓歌和葉南弦也不知道霍二叔到底在哪裏,只能一個一個的山頭搜索。

    而韓熙晨這邊剛進門,就被一條鞭子直接甩了過來,他躲都沒躲的直接硬抗了下來。

    鞭子上是帶着倒刺的。

    韓熙晨捱了一鞭子之後頓時皮開肉綻,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房間,可是他愣是眉頭都沒眨一下。

    “混賬東西!你都忘了你是喫誰的飯長大的了是不是?”

    房間的燈頓時亮了。

    房子中央坐着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而他身邊坐着一個女人,女人一臉妖豔的看着韓熙晨,笑着撫摸着韓嘯的胸口,笑着說:“嘯,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再怎麼說,熙晨和他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你這不讓他聯繫葉南弦,貌似不太可能的。”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韓熙晨的眸子像利劍一般的射向了女人,那雙眸子陰冷的讓人覺得害怕。

    女人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然後想到身邊的韓嘯,連忙委屈的說:“嘯,你看看你兒子對我是什麼態度嘛。”

    “好了,你閉嘴。我教訓兒子你。插什麼嘴?”

    韓嘯的眉頭微皺,對女人的聒噪有些不滿。

    這一下,女人是一點都不敢說話了。

    韓熙晨看着韓嘯,身上的血還在流着,可是他就像不知道疼一般,冷冷的說:“父親,能放過他嗎?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來張家寨是爲了什麼?你以爲他真的是帶着妻兒過來旅遊的?韓熙晨,你別忘了你是誰的兒子!給我去祠堂跪着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治傷,不許喫飯喝水,給我好好的反思反思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要以爲你是我兒子,我就不會殺了你。再這樣打斷我的計劃,我不介意把你困在山底下讓你永不見天日。”

    韓嘯臉上的陰狠一點都不收斂,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韓熙晨的心微微的撕扯着,疼痛着,他的腦海裏想起了葉南方,想起了那個總是笑的沒心沒肺卻很有自己信仰的弟弟。

    他還記得他說起葉南弦時候的樣子,是那麼的幸福快樂,那麼的溫暖。而那種溫暖他一次都沒有在父親臉上看到過。

    如果不是揹着韓嘯去做過兩個人的親子鑑定,他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兒子。

    從小到大,他對他就十分嚴苛,嚴苛到他幾次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那個時候,他多想在自己有個母親在身邊,哪怕只是抱抱他也好,可惜沒有。他羨慕葉南弦能夠和葉南方一起長大,就算是有什麼苦楚也是兩個人一起分擔,而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韓熙晨冷冷的轉過身去,什麼話都沒說的直接去了祠堂。

    這裏的祠堂有些不太一樣,擺的不是韓家的列祖列宗,擺的只有一個人的牌位,那就是張芳的。

    看着母親的牌位,韓熙晨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他跪在地上,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着,鮮血也在流着,可是韓嘯就像看不見的,而韓熙晨也不在乎。

    他只是看着牌位上的自己,眸子有些酸脹。

    “媽,父親說你當初生下我是希望我健健康康長大的,可是你不在了,父親好像也變了。這些年愈發的放縱了。他身邊的女人不斷,壓根就忘了你了,卻還是每次在我做錯事兒的時候罰我過來跪你,真的很可笑是不是?”

    韓熙晨有些自嘲的說着,門卻突然開了。

    他微微一愣,就看到韓嘯一臉冷凝的走了進來。

    “又在和你媽訴苦是嗎?告訴她我欺負你了?”

    “沒有。”

    韓熙晨的後背挺得很直,彷彿只有這樣纔會彰顯出自己的倔強。

    韓嘯看了一眼張芳的牌位,然後突然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韓熙晨看到白色瓷瓶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變了。

    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眼神也帶着一絲恐懼,可是卻什麼話也沒說。

    韓嘯對他這個反應就像沒看到似的,摸着這個瓷瓶低聲說道:“知道你母親的寨子是幹什麼的嗎?他們是養蠱人。從祖輩開始就學會練蠱,養蠱,你母親更是個中好手,可是怎麼就生下你這麼個廢物?你身體裏留着張家寨的血,居然對蠱如此的遲鈍。從小到大,我不知道對你寄託了多少希望,可是你總是讓我失望。熙晨,你這樣子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恩?”

    韓熙晨一言不發,目光直直的看着張媽的牌位嘴角緊珉。

    對他這個態度,韓嘯有些不爽。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和你說話都不搭理我了是嗎?真以爲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對抗我了嗎?就你手裏培養的那些廢物殺手,還真以爲能夠撼動我什麼?韓熙晨,你的命是老子給你的,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今天你居然敢懷了我的計劃,你很喜歡和葉南弦接觸是嗎?可以,那就給我永遠記住這一天!我倒要看看這個時候葉南弦會不會來救你?”

    韓嘯說完,直接打開了瓷瓶,一個黑乎乎的小蟲子猛地竄了出來,聞着血腥味瞬間鑽進了韓熙晨的身體裏。

    “啊!”

    韓熙晨整個人跪躺在地上,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渾身抽抽着,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地板上。

    一條黑線在他的傷口進去,然後沿着他的血管快速的遊走,每到之處都讓韓熙晨疼的恨不得自殺。

    而他的父親韓嘯卻冷冷的說:“你是張芳的兒子,身上有張家寨的血,如果想讓自己活下去,就找到破除此蠱的方法。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我韓嘯是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但是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依然可以和麗娜再生一個孩子,你知道的,她也不過才二十幾歲而已。命是你自己的,想要活,就把你媽的本事給我練出來。”

    說完韓嘯直接走了出去,並且讓人鎖上了門。

    韓熙晨疼的在地上打滾。

    這祠堂裏什麼都沒有,卻有幾個大槓。

    缸裏都是一些蠱蟲,有的是剛捉回來的,有的是韓熙晨煉製的半成品。每次跪祠堂,他都要經歷一番生死,本以爲已經習慣了,可是這一次韓熙晨卻覺得有些委屈。

    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出聲,發紅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桌子上張芳的牌位,一字一句的問道:“爲什麼?媽,爲什麼?弟弟不理我,父親也不喜歡我,你爲什麼要把我生下來?爲什麼?”

    他一頭撞到了桌子上,鮮紅的血順着額頭往下滴。

    身體裏的蠱蟲彷彿聞到了血腥味,愈發的興奮起來。在他的身體裏亂竄。

    韓熙晨終於忍不住的嘶吼着,尖叫着,那刺耳的聲音讓守衛祠堂的人都心生膽寒。

    他恨不得就此死去,可是不行,他不能死。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爲什麼要死呢?

    蠱蟲!

    這一次韓嘯往他身體裏放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蠱蟲,好生厲害。

    韓熙晨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溼了。

    他感覺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在被什麼啃咬着,每一寸骨頭都在被撕扯着,切割着。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藥瓶,顫抖着雙手把藥物塞進了自己的嘴裏,沒多久就開始嘔吐起來。

    大量的黑血從他的口中吐出,裏面密密麻麻的線蟲蠕動着,讓人覺得渾身發麻。

    韓熙晨喘息了一下,終於打出了打火機,將自己的黑血給點燃了,噼裏啪啦的聲音讓他的血眸看起來陰森無比。

    他就像是地獄裏的修羅,沒有一絲情感。

    深吸了一口氣,韓熙晨將火機對準了自己的傷口。

    劇烈的灼熱感讓身體裏的蠱蟲躁動起來。

    韓熙晨立馬感覺到了它的準確位置,直接拿出了軍用匕首,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與此同時,他砸碎了一旁的大缸,裏面的毒蠍子剛接觸到空氣,就被韓熙晨直接用手抓了出來,硬塞進了自己心口的傷口處。

    兩隻蠱蟲在他的身體裏打起架來。

    韓熙晨疼的快到暈過去了,卻不能如願。

    他只能咬牙硬挺着,然後一點一點的煎熬着。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毒蠍子終於咬死了韓嘯放進他身體裏的蠱蟲,卻也差不多快死了。

    韓熙晨用匕首把他跳了出來,直接放火燒死了,然後纔拿出藥瓶給自己倒了一粒解毒丹,這才徹底的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又一次死裏逃生,如今每一次解蠱都那麼的熟練,這一副身體早就被他傷的慘不忍睹了。

    可是那顆心卻依然躁動不已。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現在卻還想有了一個目標。

    一個十分清晰卻又瘋狂的目標。

    韓熙晨看着桌子上張芳的牌位,嘴角輕揚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

    “媽,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當初選的良人。這就是你告訴他不許我接觸蠱蟲的男人。我確實沒有主動接觸蠱蟲,可是在我四歲開始,我就爲了活下去不得不接觸這些東西。你現在看到這些,還會覺得當初你的決定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