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少帥的金絲雀 >24.杜家彩禮
    杜聿霖纔沒那個閒心試探他,今日的事情發生在匡家,以匡部長的手段,隨便一查,便能夠查到那隻小野貓的身上。

    杜聿霖不過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了想問題,比如他護短,即使是他養的貓撓了旁人一下,他也會心疼貓的爪子疼。

    他只怕匡部長一護起短來,也同他一樣不辨是非,若是遷怒了他養的那隻小野貓,他難免又會心疼一場。

    想到此,杜聿霖又道:“都說匡部長教女有方,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匡部長還沒想通方纔的關節,這下子更是慌張:“慚愧,慚愧”

    杜聿霖不再廢話,施然起身。

    也不在匡家多做停留,直接離去了。

    匡家的舞會從二少離開,至此結束。

    沈南瑗這才從暗處現身,同蘇氏一同離開匡家。

    沈芸曦一直坐到自家的汽車上,還回不了神。

    她很古怪地看向沈南瑗。

    沈南瑗衝她咧嘴一笑,如同一隻溫良無害的小白兔。

    可沈芸曦竟不自覺地脊背發涼。

    匡家一直到送走所有的客人,才關起門來,解決今日發生的醜事。

    短短半個時辰,匡珊瑚的眼淚都流乾了。

    匡部長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據匡珍珠不完全統計,至少走了不下十圈了。

    匡夫人心知自己的丈夫有多偏愛他那個庶女,一捂額頭道:“老爺,你晃得我頭暈”

    匡部長終於肯停下來了,眼睛一掃還跪在那裏的匡珊瑚,喝問:“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匡珊瑚已經想通了整件事情,她猛地一擡頭,悲切地喊:“阿爸,是沈南瑗,一定是那個沈南瑗是她害我我真的是喝了點飲料,就頭昏的不行,纔去貴賓室休息的。我一到貴賓室,就被,就被”

    匡珊瑚指了指那邊被打了個半死的男人。

    她依稀記得男人的皮相不錯,可家裏窮苦的不行。

    這是她特地給沈南瑗安排的男人,原是想找一個既窮又奇醜無比的,可是唯恐這樣太沒有信服力。

    結果、結果居然

    那廂的男人艱難地擡起了頭,“部長,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人叫我去貴賓室伺候,可是我一進去,就發現自己手腳發軟,就是、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小姐”

    匡部長現在聽不了這人說話,一指他,旁邊的管家便又踹上了。

    屋子裏頓時又響起了那種拳腳到肉的瘮人聲音,匡夫人不由一皺眉,“行了,真打死了,你女兒可怎麼辦”

    匡部長就算不愛聽這話,卻也明白什麼叫事已至此,他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面。

    匡珊瑚見她阿爸竟然不反駁匡夫人的話,頓時驚叫了起來。

    “我不要”

    “由不得你”匡部長甕聲甕氣地說。

    “阿爸,我和他沒有那種事情。阿爸,阿爸,我還是完璧”匡珊瑚的眼淚又砸了下來,吧嗒吧嗒當真是像斷了線的珍珠。

    只是,再沒人會覺得珍貴。

    匡部長一聽這話,轉頭看向髮妻。

    匡珊瑚還在那兒哭喊:“阿爸,千萬不要讓我嫁給那種人。阿爸,我以後會好好聽話。真的,阿爸,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您了,看在傲西的面子上。”

    匡傲西乃是匡部長的獨子,卻不是匡夫人所出。

    匡夫人字生過匡珍珠之後,身子一向不好,便讓那戲子出身的二姨太有機可乘,一氣兒生了匡珊瑚和匡傲西兩姐弟。

    匡傲西出國求學,再有兩月便歸。

    “夫人”匡部長躊躇了片刻,開了口。

    “隨便”匡夫人不悅地站了起來,“珍珠,扶姆媽上樓。”

    “好的,姆媽”匡珍珠低垂着眉眼,同匡夫人一起離開了客廳。

    匡部長這才擺了擺手,示意管家將那“姦夫”拉出去。

    他還在想,今日這事難不成真的和沈家那個三女兒有關係

    那杜二少的意思就很簡單了,那沈南瑗是他罩的人。

    這小叔和嫂子匡部長倒抽了一口涼氣。

    沈南瑗跟隨蘇氏一行回到沈府,已是九點多鐘。

    沈黎棠還沒有迴轉,不知又浪蕩去了哪裏。

    蘇氏有些疲憊,強打着精神叫了沈芸曦和沈芸卉上樓。她並不知舞會

    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說好的要整治沈南瑗,她等了好幾個時辰,都悄無聲息。

    沈芸曦臨上樓前,從沈南瑗的身邊掠過,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說:“今日珊瑚的事情,是你,對不對”

    沈南瑗擡了下眼皮,假裝驚愕地說:“大姐,你有心情糾結這些,怎麼不想想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了”

    沈芸曦自然是想到了,她臉色頓時一白,再沒心情糾結這些,狂奔上樓。

    一進入蘇氏的房間,沈芸曦放聲哭泣,“姆媽,我是不是又蠢又笨”

    蘇氏雖仍不知內情,卻慌忙安慰:“乖囡囡,你怎麼會又蠢又笨呢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自降身份和那個賤蹄子比較,你是天真純潔,哪裏像她,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沈芸曦想讓匡珊瑚收拾瀋南瑗,結果沒想到,兩人都被沈南瑗擺了道。

    當然,她比匡珊瑚好多了,頂多就是那幫所謂天之驕女更看不上她,匡珊瑚那手才叫她越想越後怕。

    以至於,在家的兩天,沈芸曦對沈南瑗都是避若蛇蠍。

    沈南瑗舒舒坦坦過了個週末,中途想到許副官硬塞小布袋裏的三根小黃魚,再加上自己的,合起來有五根了,兌成銀元也有小一百五,夠尋常百姓過一年的。

    雖然枕着小黃魚睡覺的感覺挺不錯,但免不了擔心被人發現。

    小黃魚的來龍去脈說不清,要是蘇氏攪和,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沈南瑗未免夜長夢多,隔日就到法租界那的瑞士銀行偷摸開了個戶頭,把這些都存進了保險櫃裏,妥帖收好了鑰匙,才徹底抒出了一口氣。

    瀧城入秋後天氣轉涼得快,早晚溫差厲害。

    沈南瑗一出銀行就裹緊了風衣,毛呢帽子遮得嚴嚴實實,但還是在坐上黃包車的時候,透過帽檐縫隙看到了一傴僂的身影。

    “師傅,等等。”

    沈南瑗就在黃包車裏看。

    那人原本應該是個意氣奮發的青年,這會兒鬍子拉碴不說,蓬頭垢面,拖着一條血跡斑駁的褲腿孤零零倚靠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