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少帥的金絲雀 >26.對付算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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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黎棠心裏很是滿意, 一伸手從兜裏掏了二十塊錢,“南瑗啊,爹爹白日裏上班, 沒時間陪你, 這個給你做零花。”

    想了下,覺得她往後可是督軍府的大兒媳, 自己的出手未免太過小氣,一狠心,又掏了張百元的票子,還悄聲囑咐:“別跟太太講。”

    “謝謝,爹。”沈南瑗看着沈黎棠的眼睛直冒星星。

    沈黎棠很是受用, 擺了擺手,說:“去歇着吧”

    沈南瑗退到門口,便看見了端着一杯熱牛奶的蘇氏,立於門外。

    她乖巧的如同並不記得白日裏發生的事情, “太太,晚安。”

    蘇氏勉強笑了一下,卻再也說不出來方纔句句都帶“姆媽”的話來。

    給白氏的女兒當姆媽, 她自己都心口發緊。

    眼看沈南瑗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蘇氏正了正心神,敲響了沈黎棠書房的門。

    “老爺。”她立在門口, 怯生生地喊。

    “進。”

    沈黎棠叼了菸捲在嘴裏, 一手拿着火柴, 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他點着了菸捲,衝着將牛奶放在書檯上遲遲不走的蘇氏冷淡地問:“還有何事”

    “老爺”蘇氏的聲音帶着她特有的嬌媚。

    雖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可她的身段還是令人浮想。

    沈黎棠喜歡她的嬌媚,更喜歡她的善解人意。

    可他不是不清楚,這個女人的手腕。

    若沒有點手腕,她也收拾不住蔣氏那個小妖精。

    沈黎棠自以爲對自己的妻妾甚是瞭解,就因爲了解,他纔打定了主意,要冷落蘇氏一下。

    並非全部爲了沈南瑗的事情,而是他在告訴自己這位續絃,不要來試圖挑戰他在這個家裏的權威。

    往後,他說要她的女兒嫁給誰,她便必須得老老實實地照辦,不要像這次陽奉陰違。

    蘇氏見沈黎棠抿緊了嘴巴,沒有想說一個字的意思,拎起了手帕,抽抽噎噎,“老爺當真是信了南瑗的話了嗎老爺,不是我同她一個孩子計較,這孩子一直被放養在鄉下,沒有人管教。鄉下人粗鄙,常說有了後孃便有了後爹。南瑗那孩子心裏對我有成見,就連帶着對老爺你恐怕也是怨惱的。她分明分明就是故意挑撥你我二人的關係”

    說到這裏,她看了眼沈黎棠的反應。

    沈黎棠的煙已經抽了一半,若說蘇氏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那是假的。

    但他擡手摁滅了菸頭,在那縷未散盡的煙霧裏,涼涼地說:“蘇茉莉,方纔,南瑗可一句你的不是都沒有說。”

    蘇氏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老爺,我”她原是想着沈南瑗那個小蹄子,肯定要說一大把她的壞話。哪知竟沒有,如此一來,倒顯得她越發難堪了。

    “好了,出去吧”沈黎棠不欲再說,煩躁地揮了揮手。

    蘇氏心知此時已不利再說任何話,她擡腳走了出去,心裏惡狠狠地想,這回是她輕敵了。

    可日子還長着呢

    等她的芸曦嫁給了督軍府的二少帥哼,到那時她就讓這個小蹄子死無葬身之地。

    就同她那個薄命的娘一樣

    是夜,深藍的夜空中稀稀拉拉有幾顆不算明亮的星子。

    從天象看,明兒不會是個好天氣。

    沈南瑗從沈黎棠的書房回了房間,洗漱睡下,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外間很快就沒了所有的動靜,夜已深,所有的人都已睡下。

    並不曉得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輕微響動,門輕輕地吱溜了一下,有人摸黑進了屋子。

    她就說嘛,折騰了一大天,這都後半夜了怎麼會睡不着覺,敢情是預警

    沈南瑗的牀正對着房門,她一聲不吭,先看清楚了來人。

    來人的身量不高,穿着一身齊膝蓋的小睡裙。

    雖看不清楚花色,但瞧那樣式,也不會是府裏下人的穿着。

    再細想一下這屋子裏所有女人的身高,沈南瑗便知,肯定是沈芸芝。

    她早就看出來了,蘇氏的女兒裏就屬這個最小的魯莽。

    沈南瑗不動聲色,只看她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沈芸芝屏住了氣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這個土包子委實討厭,惹得她姆媽心口疼的毛病都犯了,她要是不給這個土包子一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們好欺負了。

    這事兒,她同自個兒的弟弟沈元闌略提了一嘴,可那個死小子卻皺着眉頭,訓了她一頓,說什麼姊妹之間一定要友愛的廢話。

    她只有兩個姐姐,那個土包子算她哪門子的姐姐呀

    沈芸芝躡手躡腳地到了土包子的牀面前,思忖着到底該乾點兒啥。

    她起初說要割花了土包子的臉,可沈元闌那個叛徒,拿走了她的裁紙刀,她方纔翻了半天,也沒尋到家裏的剪刀。

    不過也虧得這樣,她才及時想起來,要真對土包子動了明面上的,爸肯定會追究片刻,她就又有了個新的主意。

    她褪下自己腕子間的翡翠鑲金鐲子,打算塞到土包子的枕頭下面,這麼一來,就等明兒一早,她喊失竊,再慫恿姆媽來搜,哼到那時,看土包子還怎麼翻身

    她特地等到了這個點兒,家裏的人都睡着了,土包子肯定也早就睡着了。

    沈南瑗閉着眼睛等了半天,也只等來了她栽贓陷害的小把戲,反正自個兒也總睡不着,就陪她演場戲好了。

    沈南瑗即使閉着眼睛,也精準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芸芝心慌的不得了,慌亂間使勁兒往外拽,手都拽疼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力氣可真大的。

    她恐嚇道:“你快鬆開我,若不然”

    沈南瑗纔不跟這個破小孩浪費口舌,她張開了嘴,用的是丹田的力道,發出的是驚恐的聲音:“啊”

    “你不要叫”沈芸芝氣急敗壞,想上前去堵她的嘴。

    奈何武力值不如人,還沒捂上人家的嘴,自個兒先被壓趴下了。

    沈南瑗的叫聲,很快就引來了人。

    沈黎棠今晚是宿在了三姨太李氏的房間。

    李氏一聽見聲響,便推了沈黎棠一把,驚慌地說:“老爺,快醒醒,你聽,是不是南瑗小姐那裏出了什麼事情”

    沈黎棠被人擾了清夢,帶着一肚子的怒火上了樓。

    將好,與蘇氏走了個對頭,夫妻兩人,還有他的小妾和子女,幾乎一起涌進了沈南瑗的房間。

    映入眼簾的便是沈南瑗和沈芸芝扭在一起,形勢混亂,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誰佔了上風。

    沈黎棠大喝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沈芸芝的反應饒是快。“爸”

    但又被沈南瑗搶先了一步,她赤着腳跳下牀,慌亂地說:“爹,我要回鄉下”

    沈黎棠現在最是聽不得這句話,他臉色陰沉,略一分析,二話不說,“啪”地一巴掌甩在了也向他跑來的沈芸芝臉上。

    “你個賠錢貨半夜三更的又來折騰你姐姐”

    沈黎棠打完仍不解氣,如是罵。

    蘇氏的臉都氣綠了,芸芝確實是她三個女兒中資質最差的,可也算乖巧機靈,斷不是沈黎棠口中的賠錢貨。

    她忍住了心疼,質問:“芸芝,你半夜不睡覺,爲何在你三姐的房間裏”

    沈芸芝先是被她爹一巴掌打蒙了,如今又被自己的親孃當頭一喝,問了個清醒。

    是了,現在不是撒潑哭鬧的時間,她不是不會看臉色,她爹這會子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正爲了那個土包子對她生氣。

    她捂着臉,搜刮了肚中所有的理由,也不能將理由編排到合理。

    她看向了沈黎棠背後的沈元闌,眼淚汪汪。

    這個家裏,要說最是親近,她肯定是與她的龍鳳胎弟弟最爲心有靈犀。

    沈元闌到底是不忍心,小聲地提點:“方纔晚飯時間,四姐不是說想與三姐交好”

    沈芸芝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翡翠鑲金鐲子,眼淚瞬間決堤。

    她委屈地說:“爹,我就是想和三姐交好,想把我自己最心愛的鐲子贈給她,可她見了我,卻向見了鬼似的,不知究竟在心虛什麼。”

    沈南瑗正依偎在李氏的旁邊,裝嬌弱,一聽這個,驚訝地說:“芸芝給人送禮,都是這般三更半夜,進門不開燈,直接摸到牀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