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宋最強農民 >第十六章:把酒言歡
    吳忌心理大喜,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於是抱拳道:“小弟正有此意,如此便叨嘮幾位兄弟了。”

    三個紈絝連道哪裏,吳忌對着樓下高喊一句:“小二”,只聽到“咚咚”腳步聲音,店小二跑了上來哈腰道:“公子爺有何吩咐。”

    吳忌揚着頭,點了下三個紈絝道:“我與幾位公子相識,要把酒言歡,把我那桌撤了,在此添副椅子碗筷,在上幾個好菜,帳算我的。”

    幾個紈絝一聽,不幹了。

    都是好面子之人,前面被你搶了風頭,你高叫要結帳,搞的幾個人要飯的一樣,那矮個的紈絝喊道:“大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哪有讓世兄結帳的道理。”

    胖子也點頭道:“正是,兄弟請安坐,這帳由我等來結,小二把那山珍席再上一遍。”

    吳忌故意爭搶了幾下,就順着臺階下“勉爲其難”的同意讓三個紈絝結帳。

    一屁股坐下,吳忌自我介紹說道:“小弟姓吳,家住城南,祖上有幾畝薄田,撂以度日。”

    古人說話要謙虛,這三個傢伙當然不相信什麼幾畝薄田,看吳忌這身打扮,要真是幾畝很瘦的田養的起

    所謂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吳忌能空着袋子喫到飯還真是靠了這身行頭,難怪現代騙子都把自己打扮的人莫人樣。

    居中的胖子是大哥,而幾人中又是隻有他“認識”吳忌,於是由他來介紹。

    他向左一指那高個子道:“這是二弟趙浩,也住城南,他父親王員外乃是這南石縣城最大的地主,家資深厚。”

    又一指那右邊的矮子:“這是三弟範飛,其父是南石縣城第一茶商,他這買賣做的極大,說他是南石縣城第一有錢公子不爲過啊。”

    吳忌裝着很驚訝的樣子抱拳道:“如此真是幸會了。”

    範飛搖手道:“哪裏,我們家不過是一商戶,大哥你父親是這南石縣城知縣,我們這些小民怎麼和你比啊。”

    吳忌“啊”的一聲驚叫道:“原來莫兄是,知縣莫大人的公子,小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三位仁兄都是一時才俊,倒是小弟幸會了。”

    三個傢伙被這一陣奉承,心理那個舒服。

    於是臉上都有了燦爛的笑容,胖子道:“吳老弟謙虛了,看你這身打扮,家裏也是名望大族吧。”

    四個人互相推讓一翻,就開始邊喫邊互相閒談。

    這其中牛皮是不能少吹的,而花天酒地肯定是敗家子主要話題。

    比如那範飛吹噓他曾經在萬春樓“一夜七次郎”,那死胖子就誇張自己和家裏兩個“小妖精”雙飛了一晚上。

    吳忌是聽耳裏笑在心理,就你們幾個,走步虛浮,眼睛凹陷,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樣子。

    就那身體還一夜七次郎,還雙飛,能不能豎的起都還是問題。

    他們互相吹的正興起,這樓上樓下卻響起了掌聲和叫好聲。原來這酒樓是中空上下兩層結構,樓上的人可以從上面看到下面的東西和聲音。

    這酒樓爲了增加這客源經常有些娛樂節目,比如彈鼓和說書。而此時樓下正好有人在說書,說的正是後唐莊宗李存勖大破遼騎三十萬的故事。

    公元920年,契丹太祖耶律阿保機率三十萬騎兵南下,當時後唐已經消基本滅了朱全忠後梁的有生力量。李存勖也早就想和遼國交手以報父仇,他親自帶領10w騎步兵迎敵,在定州大破其三十萬。

    宋遼交戰,兩國人民都有仇恨,宋人更是恨這遼國騷擾劫掠。可惜高梁河戰敗,全國上下都灰頭土臉,這些說書也就抓住這點說些打敗契丹的故事,就跟現在人意淫一樣。

    剛剛掌聲就是因爲這說書的將唐遼之見戰鬥說到gaochao,所以都紛紛叫好。

    但是這一叫卻壞了幾個吹牛公子哥的興致,不過他們再橫也不好拿這麼多人怎麼樣,幾個不爽紈絝癟嘴道:“那李存勖不過是個蠢人,被些唱戲的伶人困死,看這些說書的吹噓的,也就是騙騙這些小民。”

    宋初距離後唐滅亡不過幾十年,這幾個公子雖然熊包卻也是讀過書的,所以對這李存勖事蹟還是很清楚的,大肆批判。

    吳忌對後唐莊宗卻是很景仰,雖然這傢伙當皇帝實在不怎麼樣,但打仗的確是把好手。

    在宋代治理國家文臣並不不缺,少的就是像李存勖這樣的戰將。

    吳忌便替這位被戲子弄的身死國滅的皇帝說了幾句:“幾位兄臺差矣,這李存勖確是少有的勇將,大破遼騎三十萬也是有其事,說書人雖不全對,卻也沒有誇大。”

    “吳老弟”胖子莫卻是晃着個豬腦表示反對:“那契丹人是化外蠻夷,他們與野獸爲武,個個身高體壯,騎獵精熟,我們漢人根本就沒辦法和這些野人相比,還是不要打仗的好。”

    這胖子滿嘴的投降理論,他一口一個蠻夷,渾然把已經步入封建社會的遼國不能等同視之,同時在心理上又對這些蠻夷充滿畏懼。

    高梁河戰役已經在宋人心理添上一道傷痕,橫掃南方諸國的宋軍在北邊遭到失敗太巨大了,其結果就是讓一部分的漢人產生了對遼國的恐懼。

    範飛,趙浩紛紛附和,真是應了句話,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怕死,只要不觸犯他們的利益,這些過着紙醉金迷的上層有幾個願意打仗。

    有着現代人思想的吳忌卻對這種追求安逸的思想非常憤怒,崖山之後無中國,華夏的先進文明在這樣的浩劫中被中斷,讓它覆亡的恰恰就是這種思想。

    他冷哼一聲,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屑道:“莫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遼人雖然悍勇,在我眼中不過也是土雞瓦狗罷了,遼人真要打來,你儘管跑就是。”

    他這一聲喊的極大,整個樓上的人都聽到了。

    一時間,他再次成爲衆人的焦點。

    那胖子莫沒想到吳忌突然來這麼下大動作,被怎麼多人關注,面色很難堪,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腦子一發熱嘴上就沒了遮攔:“你說的好聽,當今天子親征都被打的大敗,你難道比皇上還厲害”

    他這嗓子喊出來,整個樓上頓時沒了聲響,範飛和趙浩全都大張嘴看着胖子莫。

    胖子喊完話馬上就後悔了,捂着嘴驚恐的向四周看去,狠不得把自己的嘴撕了。

    歷朝皇帝最恨什麼,最恨被別人揭短。這趙光義在高梁河被打的大敗,自己差點成了俘虜,拖着條被遼人射傷的腿,坐着驢車一瘸一拐跑回了國。這死胖子當衆說皇帝仇事,簡直和找死沒區別。

    他知道自己臭嘴若麻煩了,臉都嚇白了。身子哆嗦了半天才,才指着吳忌從牙口蹦出幾個字:“這都是你誘導,你敢藐視聖上。”死胖子是要拉個墊背的。

    吳忌卻是嗤笑了起來,用扇子擋住嘴,靠近胖子耳邊說道:“莫兄,你又何必驚慌呢,你剛剛說的話,兄弟們都沒聽見,至於這樓上的嘛,你爹是知縣,你還怕什麼。”

    他對胖子莫耳語完後搖着扇子大聲坦言:“遼國得我漢人的幽雲之地,用漢人爲官,行漢人之制,早已經不是原來不通文墨的蠻夷,遼國稱帝制,有國號,非漢唐時的匈奴和突厥可比,其族已有一國之風,不過同我大宋相比卻是仍有許多不足,其人口,國力均不如我大宋,雖然悍勇卻不能長久。只要我大宋之民不墮雄心,對外之策不求冒進,諸位都知道打仗最耗錢糧,我大宋若和遼久戰,耗也耗死它。”

    “一派胡言”下面聽講的範飛跳起反駁:“聖人言,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如今剛剛安定,你就要我朝年年戰亂,是何居心啊。”這傢伙有點學識,還知道孟子的話。

    吳忌卻是笑道:“如今天下安定嗎北遼虎視眈眈,遼人騎兵日日擾我邊地,燒殺搶奪,這南石縣城城最近多了這麼多人,想必張兄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範飛被說的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這城裏多了是爲什麼,遼人的騷擾讓很多在外村子人害怕,有能力的都跑到州城來躲避,所以這一時間南石縣城人滿爲患。

    趙浩卻是注意着吳忌的臉,越看越覺得在哪見過,忽然這傢伙叫道:“我想起來了,我道是誰呢,原來你是我家對面吳府的紈絝子,難怪瘋言瘋語。”

    “老二,這是怎麼回事。”聽這趙浩忽然叫吳忌爲紈絝子,前面那差點沒被自己嚇出尿來的莫胖子詢問道。

    趙浩很是鄙夷的指着吳忌道:“大哥,我家對面三年前搬來的一戶吳姓人家,那府的少爺德行很差,當時我歲數還小,見了那紈絝子一面,現在想起正是此人。”

    “媽的晦氣,沒想到和個紈絝子說了那麼多廢話。”莫胖子一口痰吐在地上,罵罵咧咧。

    吳忌目光猛的縮起說話溫度也低了幾分:“王兄,談論國事,又何必出口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