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劍傷終於將他強悍的魂魄腐蝕虛弱了,所以他才無法再遮掩,今天早晨也沒來給她再送花
這個時候提條件正好,疼了這一個月他應該嚐到了那種靈魂和肉體痛不欲生的滋味,同意解除這個婚約。
這個人在眼前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越來越心浮氣躁的感覺,她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阿陌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就盼着能從他口中得到同意兩個字。
不料神九黎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了兩個字:“不必。”轉身進了屋。
阿陌:“”她氣得在袖中握緊了拳,忽然冷笑一聲。
好吧,這可是他自己找死,並不是她見死不救
一低頭,見神念陌站在她的腳下,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看到她看他,他扁了扁小嘴:“孃親,爹爹後背的傷厲害嗎你不要提條件給他治療好不好流那麼多血他肯定很疼的”
阿陌:“”小傢伙的眼睛太無邪,裏面明晃晃地寫着渴望,這渴望讓阿陌心底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她將孩子抱起來,淡淡地道:“無妨,他既然不要孃親給他治療,那他自己肯定有辦法的。孃親不想勉強人,走,孃親帶你去別處玩。”
一邊說,一邊大踏步出去了,這院子裏她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待
神九黎坐在雲牀之上,垂眸練功。
他這傷自己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能不說這弒天劍果然是一柄上古大魔器,這功能簡直逆天了
而神九黎的體質一向異於常人,也不是那些仙能比的,他輕易不會受傷,就算受傷了也能飛速自愈,再加上他高超的功法和醫術,就更沒什麼傷能難倒他。
卻沒想到在這弒天劍下踢到了鐵板
這一個月內他尋遍了各種醫治法子,也只是延緩了這傷勢的發展,並不能讓它迅速痊癒。
他自然也知道她那裏肯定有解藥,但他不想向她討要,他也明白她知道自己這傷後,必然會以解藥爲要挾,逼他解除這婚約
而她永遠不會明白,這婚約對他來說有多重要重要的讓他不惜以命來博
本來他已經控制住了這傷勢,但因爲昨夜那一場冒險,捱了一頭妖獸一爪子,這才又加重傷勢,也讓他暫時沒有力氣遮蓋那劍傷,被孩子看到
他打坐片刻,這才睜開眼睛,撩起了衣袖,露出了肩上的傷,這傷是被妖獸抓傷的,看上去兇險,卻也在他的醫治範圍內。
他自己上了藥,單手爲自己包紮好。
唯一讓他頭疼的是後背上的傷,貌似所有的藥用在那裏都是土石
他目光又落在窗外那一株孤零零的天火花上,輕嘆了一口氣,這花不知道能不能再活過來
他不由得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