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唐暖畫,輕聲的、失落的笑了笑,“我懂了。”
原來她心裏,終究是沒有自己的。
想走的人遲早都會走,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留不住一陣遲早要離開的風。
就好像他原本以爲幸福近在咫尺了,可是下一秒,幸福就揮揮手說了再見,沒有任何留戀。
終於,厲景懿也不想再追究什麼,也沒精神去追究什麼。
他只是失望的看着唐暖畫,語氣中飽含無盡的失落,“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痛
唐暖畫聽到這話,心臟猛的收縮了一下,然後泛起劇烈的疼痛。
就好像心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然後各種撕扯碾壓
唐暖畫鼻子猛地一酸,眼淚差點就要掉出來。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厲景懿這個樣子。
以前的厲景懿,就算是心情再不好,再怎麼憤怒,也不會流露出這樣死氣沉沉的狀態。
可是此時此刻,厲景懿就好像是一隻被抽乾了水分的魚,無力的癱倒在沙灘上,完全喪失了求生的慾望。
“走啊”
正想着,厲景懿忽然擡頭看着她,眉頭緊緊的皺着,語氣也加重了幾分,“都讓你走了,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唐暖畫,請你現在、立刻、消失在我的視線”
這是厲景懿最後的尊嚴了。
爲了唐暖畫,他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努力。
可他沒有想到費盡心血,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卻還是留不住她的心。
就好像燕子到了冬天總會往南飛,無論北方爲燕子提供了多麼溫暖的暖氣,也阻止不了它註定要飛向南方的步伐。
或許唐暖畫,就是那隻他留不住的燕子吧。
“景懿”
這時,唐暖畫用手緊緊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放開手,眼淚就會嘩嘩的流下來。
可唐暖畫知道,這不是厲景懿的錯。
要錯,也是錯在宋怡君那個賤人身上
要不是宋怡君在自己大婚的日子從中作梗,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唐暖畫也就不用取消什麼婚禮了。
當然,唐暖畫不可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厲景懿。
因爲厲景懿要是知道了,肯定就會大動干戈的去找宋怡君的麻煩,到時候萬一打草驚蛇,父親的性命還捏着宋怡君的手上,稍有不慎,父親可能就沒命了。
想到這,唐暖畫縱使再心痛,也只能在心裏不斷地向厲景懿道歉。
景懿,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
請你原諒我再一次的傷害了你,不僅如此,我還傷害了你整個家族,我還讓奶奶和媽媽都對我失望了。
可是請你原諒我,我真的顧不了那麼多
父親危在旦夕,我只有捨棄這場婚禮才能保全他的性命,但我並不是不愛你,我比着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你要相信我。
等我從宋怡君那個賤人手中把父親救出來的那天,我一定會告訴你真相。
但是在這之前,抱歉了
接着,唐暖畫沒有再多做逗留,直接轉身上了岸邊上的輪船。
輪船很快就開動了起來,然後載着唐暖畫的身影漸行漸遠。
厲景懿就這樣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唐暖畫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坐在船艙裏後,唐暖畫的眼淚也終於掉了出來。
往島上的方向看過去,還能看見厲景懿依舊屹立在岸邊的身影,唐暖畫忍不住淚流滿面,低聲不斷的呢喃,“景懿,景懿,對不起”
但是等我報仇回來的那天,我一定會主動來找你,請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