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法醫狂妃 >第1497章 珍珠與小黎,已經面面相覷許久了。
    國象監上空有蒼鷹盤旋的事,沒一會兒,便傳的街知巷聞。

    但凡離國象監近的百姓人家,無不三三兩兩,緊腳慢腳的趕來觀看奇景。

    圍觀羣衆多,原本尚算寬敞的大街也變得擁擠起來。

    紅頂藍面的八寶馬車剛進主正街,便被堵了個進出不得。

    過了半晌,車簾掀開,端坐車內的白髮青年聲音沁涼的問:“出了何事”

    駕車的車伕張望一番,道:“回大人,好像大夥兒都在往咱們國象監走”

    白髮青年蹙了蹙眉,揮手招來兩名隨伺護衛,讓他們前往查探。

    護衛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稟報時,語氣暗含驚異:“大人,咱們國象監上頭,有一羣蒼鷹盤旋不落,巍巍壯觀,現京城大街的人都趕去瞧熱鬧了。”

    蒼鷹

    道家重地,若說有仙鶴臨門,倒算喜昭,可蒼鷹,那不是佛家的祥獸嗎

    相傳佛祖釋迦摩尼未得道成聖前,曾大慈大悲,割肉喂鷹,自此傳成佳話。

    白髮青年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無論是尊道還是理佛,他都是極爲信崇天意的人,現今國象監上頭異象突起,他難免不過多思量。想到自己曾被佛門收養,最後卻投身道門,叛出師門的罪名已是毋庸置疑,但多年來,天道卻並無任何指示或責罰,他以爲此事已過去了,畢竟時過境遷,連當初收養他的禪師都已早登極樂,坐化圓寂了

    ,可爲何現在他身邊卻出了異景

    蒼鷹示警,這是什麼意味

    白髮青年思忖甚久,馬車也終於在護衛的開闢下,艱難的擠出了一條路。

    國象監門口嚴防死守,下車後,白髮青年先下意識的朝天空看去,他的位置,的確可以看到天空有雄鷹展翅,甚至屋檐邊角,還有幼鷹歇腳張望。

    他進了國象監大門,才發現今日的役衛竟都來了外殿,甚至腰佩尖刀。

    三清祖師面前,向來忌諱兇器,因此這些役衛從來只在內殿巡邏,白髮青年面色不佳,招來役衛首領問話。

    役衛首領連忙說了之前發生的事,簡而言之就是,國象監內進了刺客。

    白髮青年眉眼微斂,沉吟片刻,問:“張獨何在”

    役衛埋首道:“張真人尚在內殿茶室,陪伴貴客。”

    一說到茶室,白髮青年便想到了什麼,他緊抿着脣,又仰頭看了眼漫天鷹羣,揮袖,直直進了內殿。

    片刻之後,茶室二人變三。

    國師端坐正位,冷目瞧着眼前兩人,尤其是視線掃到那華裙女子身上時,眸中煞氣已現。

    被稱作張真人的道服男子見狀束手在旁,想了想,到底躬身認罪:“是小道一時大意,未及隔牆有耳,險些壞了大人要事。”

    國師輕擡右手,制止了張道人後頭的話。

    張道人忙不敢言語,眼角卻看向矗立一旁的嬌俏佳人。

    華裙女子此時也是慌了心神,她咬了咬脣,模樣惹人憐憫,深深彎腰,態度恭恭敬敬:“請大人降罪。”

    倒是不爲自己開脫,直接也認了罪。

    張道人鬆了口氣,國師年少成名,獨斷獨行,女子不聽召喚便私來國象監已不是一次兩次了,在他這裏倒還好說,可在國師這裏,卻是不能容忍,國師最不喜的,便是自以爲是,自作聰明之人。

    白髮青年收回目光,嘴角浮起一絲涼笑:“娘娘貴爲千金之軀,微臣怎敢。”

    華裙女子一聽,她膝蓋一軟,甚至想要匍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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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可她也知道,眼前這人冷若冰霜,他若當真氣急了,便是她膝蓋跪破了,他也不會憐惜半分。

    心中絕望的同時,女子又緊忙補救:“張真人已請了內殿役衛將前後大門重重封鎖,那刺客若想逃離,便是插了翅膀,亦難以如願”

    “啪”

    話音未落,白髮青年已一拍桌面,巨大的聲響,駭得華裙女子與張道人均心神一顫。

    白髮青年站起身來,語氣銳利尖刻:“國象監爲皇家道廷,前後役衛均非本官所有,你向後守役衛求助,豈非告訴皇上,國象監進了刺客,且還偷見汪嬪娘娘與道人苟且私會”

    華裙女子,也就是那汪嬪娘娘被他這通火氣,嚇得紅

    了眼,不敢吭聲。張道人忙道:“小道既敢驚動後守役衛,自是有所把握,還請大人息怒,那刺客若真被捉拿,小道會第一時間將他帶走,不會讓他落到役衛手中,況且,當時在茶室內,小道與娘娘行規步矩,並無行任何苟

    且之事,想來便是真被聲張出去,也大可說汪嬪娘娘是與小道暢談道論,於情於理。”

    一旁的汪嬪急忙點頭,一臉的梨花帶雨。

    白髮青年瞧了張道人一眼,眼中一掠譏諷:“真人倒是憐香惜玉。”

    張道人連忙低首斂眉,嚇得滿頭大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過了片刻,白髮青年終究沒再追問二人過錯,只問:“外頭的蒼鷹又是爲何”

    說到這個,張道人也不解:“不知怎的,就飛來一羣,還盤旋不落,卻也不像受人召喚,小道實在不明所以。”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且還並非受人操控,白髮青年面色不顯,心中卻又想了許多。

    天譴,天受,但凡尊聖之人皆對因果孽報存有畏懼之心,他一生作惡不少,睚眥必報,但他並不覺得那是錯,既有這番能力,所作所爲,通天徹地,又有何不妥

    但他認爲無錯,蒼天或許認定他錯

    思來想去,青年還是無法揣摩天意,只道:“譴人去將鷹羣揮散。”

    若是能揮散,倒可說今日之事,只是巧合,若是不能揮散,只怕,天道的確有旨

    想到自己最近正在做的事,青年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大事將成,又有六王爲後盾,他並不想前功盡棄。

    再說內殿花園那棵大樹中,珍珠與小黎,已經面面相覷許久了。

    小黎的意思是,等天黑再走,珍珠帶了咕咕,與咕咕的朋友們一起過來找他,但現在青天白日,日照光明,他就算混在鷹羣裏飛出去,也會被人家瞧見,到時候不就還是要被抓住嗎

    所以小黎想天黑了走,黑燈瞎火,老鷹這麼多,誰能注意裏面混了一個他

    但珍珠不是這麼覺得的,珍珠有自己的事要忙,它覺得小黎給它添了麻煩,它現在撥冗來救小黎,小黎就應該聽它的,現在就跟它們一起走,這麼多老鷹在,大家都會給他打掩護,他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兩人的意見出現了分歧,落在樹幹頂上的咕咕見他們半天商量不出結果,就懶洋洋的給自己梳起毛來。

    小黎很生氣,看着珍珠,問它:“你有什麼好忙的成天不回家,找你也見不着你,你說你到底趕着要去見哪個野男人”

    珍珠理直氣壯的仰着脖子,桀桀桀的叫。小黎聽它說了一會兒,氣壞了:“你還有交際圈,你還有親朋好友你的親朋好友就是我我不准你去參加別人家鳥雀的滿月酒,人家生了小鳥,關你什麼事有本事你也生一個啊你媳婦生小鳥,我就讓

    你走”珍珠氣得不得了,跳起來在小黎頭上瘋狂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