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法醫狂妃 >第1553章 老子愛穿什麼關你屁事
    如果六王不死,憑着雙方的仇恨,他遲早會查到柳家一行人來歷不明。

    柳蔚又想到了柳玥,柳玥來仙燕國更早,雖她現在已經死了,但難保曾留下過什麼蛛絲馬跡,柳蔚不能安心,故此思來想去,六王這條命,越發不能留。

    況且六王死得也不冤,這位王爺,草菅人命,以權謀私,欺壓百姓的事兒,可幹得不少。若非如此,當日六王受困府尹衙門,又怎會有那般多的百姓趕來湊熱鬧,並且拍手稱快

    皇后聽柳蔚說完來龍去脈,也是嘆息:“懷璧其罪,你家的傳家寶,可要謹慎些放好。”

    柳蔚點點頭,又問皇后:“您想出宮一趟嗎主宅被毀,您也是心痛的吧”

    皇后滿面疲憊,半晌,卻是搖頭:“本宮離宮不便,加之今日宮中又亂,過陣子吧,總歸已經毀了,看不看,都是那樣,不看,還沒那麼難受。”

    柳蔚又忍不住道歉。

    皇后按住她的手:“莫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你替本宮治病,救本宮於危難,房子是死物,人是活物,本宮的命,還抵的上一處宅子。”

    柳蔚仍是愧疚:“能抵房子,卻抵不住情懷與回憶,您”

    “不說了。”皇后將她拉着,將人帶進了內室:“本宮有些頭疼,你替本宮扎兩針。”

    青凰殿備有銀針,柳蔚淨了手,讓珊兒在旁伺候,給皇后鍼灸。

    皇后面上雖說無事,但神色卻萎靡得很,柳蔚沒說話,安靜的給她扎完,想了想說:“原是打算這個月便替您洗腎,但宮外出了這麼多事,一時卻也分身乏術”中醫洗腎不容易,患者喫苦頭不說,大夫也忙,加之中毒多年,這內臟也不是一兩次就能洗乾淨的,嘔腸通肛,連着半個月,隔一天就得來一次,洗不乾淨,還得反覆,一套工夫做下來,費上半年都是快

    的。

    但現在六王之事餘震未消,國師那裏也還未解決清楚,事堆着事,要抽出時間靜心治病,就顯得有些困難。

    皇后也理解她,說道:“你且忙,本宮還等得起。”

    柳蔚給皇后針好後,又給她捏了捏手上的穴,之後皇后要遭大罪,現在能養一日是一日了。

    在青凰殿呆了三個時辰,臨着天要黑了,柳蔚纔打算出宮。

    卻不妨剛要走,門外便傳來唱報:“皇上駕到”

    柳蔚愣了一下。

    皇后倒是鎮定,漫不經心的起身迎接。

    皇后不知今日行刺的令官是柳蔚,只以爲柳蔚是跑去朝殿偷聽,才穿成小兵模樣,好掩人耳目,但柳蔚自己知道,當時她刺殺皇上,離得很近,雖說貼了濃眉與鬍鬚,但也怕皇上眼尖看出來。

    故此皇上進殿後,柳蔚就低垂着頭,沒露臉。

    皇上進來後表情就很差,皇后上前,對他行了個禮。

    皇上將她拖住,沒讓她彎腰:“你身子不好,莫費力氣。”

    皇后起了身,瞧見皇上一臉疲憊,嘆了口氣:“六王之事,臣妾知曉了”

    前殿鬧得這麼大,後宮知道了也不奇怪,皇上垂下眼眸:“人都死了,說什麼都無用了。”

    皇后心疼的挽住皇上的胳膊:“六王作亂在前,朝堂一片混亂,皇上不在御書房議政,卻來臣妾這裏,可是

    有話想對臣妾說”

    “知朕者,瑛兒也。”皇上握住皇后的手:“朕心裏亂,只想到你,你陪朕說說話。”

    皇后扶着皇上坐下,命宮人送上茶點,問皇上:“皇上想說什麼”“什麼都好。”皇上將皇后的手放到脣邊,吻了吻,看着她的眼睛:“記得幼時,朕一有心事,便來找你,你總有法子開慰朕,朕那時就想,長大後一定要娶了你,只有將你娶到身邊,你才能一輩子看着朕,

    聽着朕,想着朕。”

    皇后低下眉眼,卻是說:“可皇上現在有了別的知心人,爲何不去找辛貴妃”

    皇上語氣有些緊張:“你還與朕置氣朕知道,之前是朕疏忽了你,可今日朕心裏煩,你便當可憐可憐朕,容朕一日。”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睛:“臣妾永遠不會怪皇上,只是六王這事,臣妾所知甚少,辛貴妃乃左丞之女,對此事,必有獨特看法,臣妾不是攆皇上,皇上肯來瞧臣妾,是臣妾的福氣,只是臣妾擔心,不能在像幼

    時一樣,幫上皇上。”

    皇上閉了閉眼,聲音驟然冷了幾分:“今日主張誅殺六王,以死相諫的,便是左丞,朕不想見貴妃。”

    皇后面上不顯,心中卻露出一絲嘲諷:“當初皇上寵信辛貴妃,不正因爲她是左丞之女,現今怎又”

    皇上一下放開皇后的手,眉頭皺起來:“朕不想提她,你若再提,朕要生怒了”

    皇后忙安撫:“臣妾只是怕言之無物,令皇上生厭,那不提便不提,皇上可用過膳了”

    片刻之後,宮人備上晚膳。

    此時天已黑,皇后想起來,對柳蔚道:“柳大夫也該回去了,珊兒,送送柳大夫。”

    柳蔚如蒙大赦,忙伏身告退。

    正待離開時,端坐高位的皇上,突然叫住她:“柳大夫”

    柳蔚暗暗警惕,朝皇上又行了個禮。

    皇上眯着眼打量她一番:“擡起頭來。”

    柳蔚深吸口氣,慢慢將臉擡起。

    皇后笑道:“柳大夫跟席兒是朋友,替本宮看診那位,今個兒她換了女裝,皇上倒是認不出了”

    皇上又瞧了柳蔚幾眼,點頭道:“是說眼熟,女裝倒是與男裝大相徑庭,好好的姑娘,作甚總穿男裝,不倫不類。”

    柳蔚抿了抿脣,想反駁,老子愛穿什麼關你屁事,但又怕節外生枝,忍了下來。

    皇上問道:“皇后的病如何了,治了這麼久,可有起色了”

    柳蔚正要回話。

    皇后卻接口說道:“是大病,得慢慢治,皇上難爲柳大夫做什麼,柳大夫還要出宮,晚了宮門該禁了,珊兒,送柳大夫。”

    柳蔚也不留了,又伏了伏身,忙跟着珊兒離開。

    離開前她聽到皇上對皇后說:“就想問問你可好些了,老說身子不適,不得侍寢,朕多久未在青凰殿留宿了,你倒是也忍心,總攆朕”柳蔚聽着抽了抽嘴角,這皇上倒是對皇后還有情,只是皇后看得開,想得透,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到手的小姑娘了,她不願服侍皇上,就真下狠心冷着他,什麼時候心裏舒服,願意要這

    個男人了,才肯點頭。倒是有一國之母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