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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1章 虧她想的出來

    “你,你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嗎”雲楚心裏很悵然,即便只是一廂情願的單戀,但長這麼大,只喜歡過這麼一個人,小姑娘心裏始終放不下。

    鍾自羽是不太喜歡跟小女孩磨嘰,見對方問了,便不客氣的“恩”了聲,說:“是。”

    雲楚不能接受:“爲什麼你們都是這樣柳姐姐也是,大家都是,一開口就說永遠不會再見,可哪怕是搬到其他州府,逢年過節也可以串串門啊,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鍾自羽沒法跟小姑娘解釋,跨越兩片大陸的橫穿,並不是他們想串門就可以辦到的。

    這幾日大概從其他人那裏也聽了不少這種話,雲楚心裏憋悶了一會兒,又恢復過來,她仰頭望着眼前的青年,半晌,從懷裏拿出一個香囊,遞過去:“這是我親手繡的,你可以留下作紀念嗎”

    鍾自羽沒接,香囊這種屬於姑娘的貼身物品,陌生男子不好收藏。

    “沒有別的意思,這種香囊我繡過很多個,爹孃,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他們都有,裏面裝的是一些助眠安神的草藥,你就當,是朋友送的。”

    如果只是朋友的話,那倒可以。

    鍾自羽拿過來,嗅了嗅,嗅到了淺淡的藥草味,說了句:“謝謝。”

    雲楚很高興,臉頰粉粉的很可愛。

    鍾自羽極少受女孩子的青睞,見這小丫頭如此殷勤,臉上也帶了兩分柔和,正在也學着魏儔,說點叮嚀照顧的話,就聽小姑娘突然問:“你和嶽公子還好嗎”

    鍾自羽一怔,臉上的柔軟轉瞬即逝,變得冷冰冰:“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雲楚苦笑的說:“那麼明顯,想不知道也不容易。”

    鍾自羽皺起眉,他與嶽單笙的關係複雜極了,絕對不是一眼就能讓人看透的。

    他心裏不太高興,覺得雲楚知道了,肯定是柳蔚說的,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自己與別人的恩怨被說給外人聽,他還是煩。

    對雲楚的那零星兩點好感,因爲這句話消失得乾乾淨淨,鍾自羽語氣生硬的道:“東西也送了,別也道了,沒事我走了。”

    雲楚不知他爲何突然生氣,有些無措,反應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你你和嶽公子,吵架了”

    恩他和嶽單笙不是一直都不合嗎

    鍾自羽有些狐疑,盯着雲楚打量起來。

    雲楚見他不回,以爲自己猜對了,不禁嘆息:“你們這種關係,的確很難辦,我特地着人打聽過,聽說官府是不給你們這樣的籤婚書的,沒有婚約,說到底也不是一家人,吵了架,紅了臉,外人都不好勸。”

    “婚約”怎麼扯到婚約上了

    雲楚卻兀自出着主意:“如果不是嚴重的事,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放個軟,伸手不打笑臉人,加之你們以前那麼親密,顧念以前的情分,什麼誤會,三兩句也就說清了,到時候皆大歡喜,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且不說雲楚這些話怎麼東拐西拐的聽着不對味,就說放軟示弱這個,鍾自羽也是試過的,可是並不管用,用魏儔的話來說,他爲了跟嶽單笙求和,已經變得毫無尊嚴可言了,但即便如此,依舊徒勞無功,重茗的死,說到底終究是他不對。

    “他不會原諒我。”鍾自羽沉沉的道。

    雲楚訝然:“這麼嚴重嗎”

    鍾自羽沒有吭聲。

    雲楚一咬牙,又道:“那就來硬的吧。”

    “硬的”

    “你把他撲上牀”

    鍾自羽:“撲上牀”

    “霸王硬上弓”

    鍾自羽:“”

    “生米煮成熟飯”

    鍾自羽連忙叫停:“等等,你在說什麼”

    雲楚一臉無辜,解釋道:“我爹生我孃的氣時,我娘就是這樣做的,一覺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了,相信我,真的管用”

    鍾自羽服了:“你爹孃管用,與我何干,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雲楚不解:“可是夫妻間吵架,不就是牀頭吵架牀尾和嗎說到底也得靠牀”

    “我與他又不是夫妻”

    鍾自羽話音剛落,對面的雲楚就震驚起來:“什麼,你們不是夫妻怎麼可能你們那麼般配”

    鍾自羽:“”

    這話不對,雲楚趕緊改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一旦接受了你們的關係,就覺得你們還挺匹配的,但是,等等,如果你不喜歡男人爲什麼拒絕我”

    鍾自羽無語了,覺得這小姑娘臉怎麼能這麼大,不喜歡你就是喜歡男人,你又不是天仙。

    沉默片刻,鍾自羽擡手在雲楚頭頂拍了一下,婉轉道:“你還小。”

    雲楚要哭了:“這麼敷衍的藉口嗎我都十六了。”

    鍾自羽:“”

    豪門貴族的女兒,十六歲沒嫁,的確都屬大齡了。

    雲楚傷感了一會兒,終究也接受了鍾自羽不喜歡自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沒有任何緣由,她委屈的垮着臉,半晌,幽幽的道:“那還不如你喜歡男人呢”

    鍾自羽:“”

    雲楚本來只是唸叨一句,說完還真給自己洗了腦,於是連忙說:“要不,你試試喜歡嶽公子,我覺得你們真的挺配的。”

    鍾自羽伸手直接在雲楚頭頂一按,把人給按矮了一截,冷着臉道:“別再胡言亂語了。”

    雲楚扁了扁嘴,只能不說了。

    又與雲楚說了會兒話,鍾自羽最終也沒找到機會,像魏儔對李玉兒那樣,對雲楚展現出長輩的光輝,主要是這小丫頭說話太氣人了,來不來就臆想他和嶽單笙是一對,這,這什麼烏七八糟的他長得像小倌嗎還是嶽單笙長得像男孌

    雲楚走了後,鍾自羽就冷着臉回了自己的院子,恰好此時柳蔚也回隔壁院子拿東西,看到鍾自羽,一眼就瞧見他手裏的香囊,笑着問:“雲楚給的”

    小丫頭給每個人都送了香囊,每人上頭繡的花式都不同,鍾自羽這個,繡的竹子,繡工比其他人的精細漂亮許多,顯然小姑娘對這隻香囊,尤其上心。

    鍾自羽“恩”了聲,也沒多聊,徑直就往自己院子走,走到院門時,又回過頭來,喊了柳蔚一聲:“那小丫頭大略交友不慎,不知跟什麼人學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成日瞧着兩個男人一塊,就說人家是夫妻,你與她家長輩熟,抽空與她們說說,讓家裏大人管管。”

    柳蔚何等聰明的人,一點就透,便問:“她說哪兩個男人了你和嶽單笙”

    鍾自羽一愣:“你知道”

    柳蔚不吭聲了。

    鍾自羽嘆了口氣:“你說她那是什麼眼神,我和嶽單笙虧她想的出來。”

    柳蔚盯着鍾自羽看了一會兒,直到鍾自羽抱怨完,回了院子,柳蔚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小聲嘀咕:“原來真的不是啊,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