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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3章 柳蔚傾向於後者

    瞧着急匆匆上了馬車,躲在車廂裏再不肯出來的林棋蓮。

    柳蔚皺了皺眉,這人是皇后的親眷,柳蔚私心是不想多管閒事,但現在,林棋蓮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做了母親,對這種事,就很容易心軟。

    柳蔚看向母親,目光隱晦,想說些什麼。

    紀夏秋自然懂女兒的心,她搖搖頭,道:“蠱是你外祖母下的,要她才能解。”

    孫蒔不顧親情,將自己的蠱移到外甥女身上,林家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暫且不知,但這位林姑娘,的確是代人受過,無妄之災。

    尤其是對方現在已經懷有身孕,女子流產損害很大,掉一次孩子,命也得去半條,明明是無關緊要的人,卻要爲對方付出身體以及生命的代價,這不公平。

    柳蔚又看向還望着林棋蓮的方向,意欲除之而後快的外祖母,外祖母不認識人,也聽不明白事,她方纔在車廂裏,根本沒看到林棋蓮,卻第一時間衝了出來針對林棋蓮,這明顯不是因爲看到林棋蓮的臉與孫皇后相似才錯認了,她應是感應到自己的蠱,才按照邏輯,認定懷蠱的人就是孫皇后。

    現在外祖母繞不過這個彎,必然也不願意解蠱,那林棋蓮

    柳蔚問母親:“這蠱,多久會令女子流產”

    “七八個月。”紀夏秋道:“我也是小時候,偷看你外祖母蠱書時瞧見的,絕嗣蠱的蠱蟲貪喫胎兒,越是成型的胎兒,對它們養分越好,所以它們會等到孩子月份大後再啃噬。”

    若是七八個月再流產,那不說是半條命,整條命怕是都要搭進去。

    柳蔚抿了抿脣,又問母親:“您說移植蠱,是怎麼移植的”

    “這個”紀夏秋搖頭:“這種事,怕是隻有養蠱高手才知道,現今世上,唯有苗族,巫族二族,尚有養蠱人,苗族避世而居,我也從未見過他們,巫族,遼州便有巫族一脈。”

    可巫族不會救林棋蓮的,柳蔚強烈懷疑,孫皇后的蠱,就是巫族人幫忙移植到林棋蓮身上的。

    巫族人三年前就與青州付家人勾結甚密,還與京都來往頗多,巫族從幼兒失蹤案開始,已經背叛權王,他們現在效忠的,極有可能就是皇后,又怎可能再幫林棋蓮脫身

    紀夏秋這時也嘆息一聲:“這林姑娘,怕真就要做這個替罪羊了,若我沒記錯,移植絕嗣蠱,是不能移植到成年女性身上的,這林姑娘,怕是幼年時,就被轉蠱了。”

    柳蔚比林棋蓮年長三歲,柳蔚今年二十六,當年傳出母親死於皇宮,致使外祖母上京復仇,也是二十六年前的事,當時林棋蓮還沒出生,但皇后已經生下太子與容飛,鞏固了地位,柳蔚想着,那時候外祖母之所以要給皇后下絕嗣蠱,應該是見到皇后時,就發現她又懷有身孕,作爲一國之母,皇后自然是希望嫡出越多越好,她是想多生的,但外祖母發現她懷孕了,就給她種了絕嗣蠱,這個孩子最後肯定是流了,皇后大怒,便關着外祖母,嚴刑拷打,要她解蠱,最後十六叔出現,救走了外祖母,而三年後,林棋蓮出生,皇后與巫族聯繫後,便將主意打到了剛剛出生的外甥女身上。

    林棋蓮性子軟糯,臉皮薄,唯唯諾諾的,對家人親人十分依賴,皇后對她或許有贖罪的心理,纔對她格外寵愛,甚至想讓她嫁給容飛,給她一個五王妃的名分。

    可就像容棱說的,林棋蓮與容飛結

    合,也能順便拉攏林家,所以皇后到底是爲了林棋蓮,還是爲了林家,真的不好說。

    柳蔚傾向於後者,不是她想將皇后設想得更壞,而是林棋蓮現在懷孕了。

    明知道林棋蓮懷孕後,會流產,皇后作爲知情人,爲什麼不一開始,在林棋蓮還沒嫁人前,就讓她不孕呢

    不孕雖然很痛苦,但至少不會喪命,沒懷過孕,就不會在胎兒成型後,再流掉,流孩子真的很恐怖,皇后從一開始,就沒有刻意的想過去保林棋蓮的命。

    能讓她有這樣可有可無心態的原因,只能歸咎到一點,她不在乎。

    不在乎林棋蓮的生死,不在乎林棋蓮是否流產,也有可能,皇后自己當年因爲絕嗣蠱流過一胎,致使後來再無所出,所以她扭曲的心態,讓她也想看到別人經歷同樣的痛苦。

    是有這種人的,自己悲哀過,就希望別人也悲哀,好像這樣,她就能從中吸取快樂。

    實則,損人不利己罷了。

    林棋蓮夫君的車隊,好不容易修好了車輪,林棋蓮迫不及待的讓夫君趕緊離開,她臉上火辣辣的疼,還有些腫,她心裏很委屈,但不願意夫君因爲她與容棱交惡,她怕夫君遭到三王爺的報復,所以她只想對那些人敬而遠之就算了。

    林棋蓮的夫君很心疼她,馬車離開時,他擁着自己的妻子,撩開車簾,特意看了眼容棱車隊的方向。

    林棋蓮趕緊放下車簾,抱住夫君的腰,軟軟的說:“沒事的,那位老人家是認錯了,她年紀那麼大了,糊塗也正常,小輩就不要和長輩較真了。”

    正說到這裏,馬車突然又停了。

    林棋蓮的夫君撩開車簾,就看到一白裙女子站外車外,正眉目凝重的看着他們。

    “有事”林棋蓮的夫君認出這姑娘和容棱他們是一夥的,語氣硬邦邦的。

    林棋蓮也好奇的看着這位姑娘,林棋蓮是不認得柳蔚的,或者說,她沒有見過柳蔚原原本本的臉,以前柳蔚回到柳家,就裝毀容,出入人前,總是覆着一張薄紗,揭開薄紗,裏面也是猙獰可怖的瘡疤,所以京中幾乎沒什麼人,知道她原本長什麼模樣。

    “林姑娘懷孕了”柳蔚張口就問,直入主題。

    林棋蓮愣了一下,手輕輕蓋在自己小腹上,遲疑的“嗯”了聲。

    她的夫君顯然事前並不知曉,聞言乍喜,忙握住妻子的手,急切的問:“真的”

    林棋蓮看夫君那麼開心,也笑了,害羞的道:“老祖宗的規矩,三個月後再說,穩當,我就沒告訴你。”

    林棋蓮的夫君忙擁住妻子,高興得不得了。

    柳蔚這時冷颼颼的道:“我是大夫,我可以爲你引產。”

    “引產”林棋蓮從未聽過這個詞。

    她的夫君也一臉狐疑。

    柳蔚道:“就是幫你流掉,不損害身體,現在月份還小,現在流,調養得當,以後你還可以再懷,若是月份大了孩子再掉,你恐怕”

    “你在說什麼”林棋蓮又呆又愣的看着這位姑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爲什麼,要流掉我的孩子”

    林棋蓮的夫君已經發怒了,對着家奴吼道:“把這人趕走,什麼人,湊上門說這種發咒晦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