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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好。

    從有人靠近木屋方圓五十米開始,柳蔚和容棱便醒了。

    兩人靜觀其變,一直沒動。

    直到感覺到有人上了屋頂,他們纔對視一眼,有了打算。

    可這時,小黎突然醒了。

    兩人想將小黎拉住,可臭小子尿尿憋不住,哭喪着臉要走。

    怕小黎聲音太大,驚動外頭的人,兩人只得讓小黎出去,心想,反正小黎的身手,真有危險,自保也不是問題。

    況且她和容棱就在附近,有事也能趕過去。

    但沒想到,臭小子出去一趟,竟然開始跟對方稱兄道弟,還邀請人家進來睡,他怎麼不乾脆洗乾淨脖子,讓人家砍?

    不過,似乎歪打正着,那行跡不軌之人,好像走了。

    柳蔚又靜心探聽一會兒,果然外面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看着容棱,眼神示意——走了嗎?

    容棱沉吟一下,掀開被子。

    柳蔚拉住他:“做什麼?”

    “去看看。”男人將她的手塞回被窩裏,讓她安心,這才套上衣服,出了木屋。

    那頭,蒙面男子回到船上,對着甲板前,檐內的黑衣男子道:“少莊主,容溯已經走了。”

    黑衣男子皺眉。

    蒙面男子道:“裏頭住着的是一羣普通人,像是船家,遇到水上風雨,在這裏暫歇。”

    “不是黑梅衛喬裝?”黑衣男子冷目。

    蒙面男子搖頭,將方纔之事說了一遍,道:“哪怕黑梅衛能力非凡,總不能喬裝打扮成小孩子的摸樣。”

    似乎,邏輯也是對的。

    黑衣男子沉下眸子:“這麼說,容溯已經走了?”

    “應該。”蒙面男子道。

    黑衣男子吐了口氣,有些煩悶。

    沉默半晌黑衣男子回頭,對身後之人吩咐:“通知人出海嚴密搜索,有可疑船隻,立即搜查,務必找到目標!”

    “是!”後面的黑暗中,一衆聲音,齊齊響起。

    大船打算離航前,蒙面男子突然看了看下頭的小船,問道:“少莊主,未免節外生枝,船內那個女人是不是……”

    黑衣男子揮揮手:“將人帶上來,到了深海,扔下去。”

    “是!”

    一行人,來了又走。

    瞧着那兩層高的大船,在海風的呼嘯下,勻速離開,站在大樹背後的容棱,眼眸逐漸眯起。

    容棱回到木屋,一打開門,裏頭暖烘烘的溫度,讓他嚴肅的眉目,好歹鬆緩一些。

    柳蔚起身,問他:“如何?”

    容棱脫下微溼的外套,進了被窩,躺下,對她搖搖頭。

    “走了?”

    容棱點頭。

    柳蔚沉了沉眸,問:“是哪路人?”

    “江湖人。”容棱輕聲道:“看船上的標誌,應當是暮靈山莊之人。”

    暮靈山莊?柳蔚有些錯愕!

    暮靈山莊乃是個江湖門派,門下莊民數萬,但山莊坐落之地,卻數十年來,無人能知。

    暮靈山莊之所以出名,並非因爲它的神祕,反倒因爲,它的高調。

    據說,暮靈山莊是接殺手生意的,你要買誰的命,到最近

    的主城,找到當地的山莊接引人,便能在此,買一個掛號。

    掛號上是數字,等排到了你,自然會有人上門與你接洽。

    到時候,你想買誰的命,只要銀子夠,那便是一句話之事。

    想到這裏,柳蔚不禁看向牀上還睡得香甜的容溯。

    看來,這位容七王爺,當真是得罪人了。

    竟有人到暮靈山莊去買他的命。

    想到當初在柳府,容溯險些被暗器所傷那次,柳蔚便沉默。

    柳蔚記得,那件事之後,柳域曾告訴過自己,李君已經查探出,那暗器的來處,便是某個江湖門派。

    還說陰差陽錯,竟當真救了七王一命。

    是不是陰差陽錯暫且不提,但若上次便是江湖門派出的手,那上次,應當還不是暮靈山莊之人。

    素人皆知,暮靈山莊出手,非死即傷!

    怎的也容不下容溯當初在相府一點皮毛也不傷的就逃過一劫。

    況且,一些連黑梅衛都能說殺就殺,還一殺就殺了一羣的組織,想必,也不只是用暗器嚇唬嚇唬人就過去了的。

    柳蔚突然有些後悔,他們就應該在沁山府好好等着道路清出來,然後按照原定路線回京,來什麼定州,繞道走什麼建陽府,去什麼古庸府,平白惹了一身麻煩。

    嘆了口氣,她疲憊的揉揉眉心,總覺得帶着容溯這個包袱,一陣子裏,別想有清淨日子過了。

    看她不舒服,容棱伸手過來,結實的臂彎將女人摟緊一些。

    柳蔚順勢便靠在了容棱的胳膊上,小聲說道:“到了古庸府,我們立刻甩掉容溯。”

    容棱看着她賭氣的小臉,嘴角輕勾:“好。”

    柳蔚這才舒服了點,重新閉上眼睛,蹭着容棱鐵一般的手臂,打算再睡一會兒。

    這一睡,便到了破曉。

    船工們陸陸續續起身,出去查看海上天氣。

    柳蔚被吵醒,也睜開眼睛。

    柳蔚一醒來,就看到歪在自己腹部的小黎。

    小黎正張着嘴,呼呼大睡。

    柳蔚嫌棄的坐了起來,首先動作很輕的把兒子推開,轉頭,發現容棱也不在被窩裏。

    小心的將小黎放好,蓋好被子,柳蔚輕手輕腳的打算出去看看。

    可剛走了兩步,就見木牀上,吊着繃帶的男子也醒了,正噙着一雙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柳蔚瞥容溯一眼,冷冷的問:“睡得好嗎?”

    容溯不知,柳蔚爲何表情不好,自己應當並沒得罪柳先生纔對,但人在屋檐下,七王爺還是耐着性子,點了點頭。

    比起被追殺的日子,昨夜,容溯的確算睡得好。

    誰知,柳蔚冷笑得更大聲了:“你當然睡得好,別人睡不好而已。”

    柳蔚說着,不再與容溯說話,一邊套着衣服,一邊出了木屋。

    看着柳蔚的背影,容溯皺眉,不解。

    此時,小寶也起來了。

    小寶小心翼翼的護着自己的頭,坐起來,看到身邊的公子已經醒了,且還面色深沉,一幅心情不好的摸樣。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寶縮着脖子,招呼也沒打,打算下牀離開。

    卻聽身旁的公子突然問道:“昨晚可出了何事?”

    小寶愣了一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