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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2章 巨蟒近了,柳蔚手心開始發汗

    柳蔚乍一看到容棱表情上的戾氣這麼重,總算是給想起來了,以前,這位容都尉,可是個一擡眼就能把十多個小孩嚇得痛哭流涕的大人物!

    因爲出門之前算了時間,所以到目的地時,天才剛矇矇黑。

    柳蔚先去看了那所謂的坑洞,發現那坑洞的確大,但形狀很奇怪,是個桶形。

    “這樣的洞,挖起來挺費勁的吧。”柳蔚嘀咕一句,接着便圍着圓洞轉了好幾圈。

    突然,裏面竄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容棱幾乎是同一時間,伸手一抓,抓到一隻黝黑肥大的田鼠。

    “別扔,我看看!”見容棱隨手要把田鼠丟掉,柳蔚忙攔住,走過去看。

    這隻田鼠比普通的田鼠個頭大,腦袋也更大,柳蔚看了兩眼,捉住田鼠的脖子,將其嘴掰開。

    裏面,紅色的汁液卡在鼠齒上。

    柳蔚手上沾了點,把田鼠放了,用手捻了捻:“血。”

    如果是普通的血,她不會特意說。

    容棱明白了,問道:“人血?”

    柳蔚點頭,拿了張帕子一邊擦手,一邊繼續盯着洞口看:“田鼠什麼都喫,穀物,死雞,喫人肉的當然也有,死人埋進土裏,若是附近有田鼠窩,那這屍體肯定保不住了,過不了一個月,就得被喫空。”

    容棱道:“農田需要翻土,埋屍於此?”

    “若是有人故意將人屍埋在裏面,餵養田鼠呢?”

    容棱看向她。

    柳蔚道:“蛇鼠天敵,普通的田鼠個頭小,肉瘦,不好喫,養肥了,纔好喫嘛。”

    容棱一時沒做聲。

    柳蔚又指了指洞口:“你看這洞像什麼?”

    “像……”容棱剛說了一個字,眼睛猛地眯了起來。

    “這是個蛇洞。”柳蔚說着,眼神同樣冰冷:“難怪那養蛇人要住在郊外,蛇都長得這麼大了,放在城裏,豈非要亂了套?”

    “確定是那條蛇?”哪怕是變異的蛇種,不過這麼幾天,會長成……這麼大?

    “肯定是餵了什麼好東西。”柳蔚掰着手算:“千年人蔘,萬年靈芝,這些東西養下去,養的哪裏是蛇,分明是個怪物!”

    容棱眼神更冷了。

    柳蔚說:“我需要幫手。”

    ……

    柳蔚容棱沒在田裏呆多久,天已經黑透了,若這蛇洞底下真放了幾具屍體,養了幾窩田鼠,那夜裏,大蛇必然要來覓食,到時,得先看看那蛇到底長成了什麼模樣。

    因爲蛇不是人,那麼大的巨蟒,危險程度更是不可估量,所以容棱親自安排,將三十來個衙役,十五個暗衛,分別安置在合適的位置。

    對於行軍打仗慣了的男人而言,佈置兵線,是他的強項。

    而在容棱忙碌的預測各種可能發生的危險時,柳蔚則借了一戶民居,抓着剛剛被運來的紀冰,鼓搗起一道兒被送來的各種藥材。

    “我們時間有限,這邊是雄黃,這邊是酒精,前面是硝石和砒霜,你看着用就是。”

    紀冰已經要睡了,剛上去牀,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五個彪形大漢綁住。

    十六叔見到

    ,險些要跟人打起來,姍姍來遲的府尹司馬大人忙解釋,說是柳大人要見他。

    一開始不知道什麼事兒,等到被丟上馬車,顛巴顛巴的被運出了城,紀冰才慎重起來。

    而現在,看到滿桌子的危險物品,紀冰終於擡了擡眼皮,盯着這位據說是他表叔的男人。

    “你說這兒有蛇禍?”

    “對。”柳蔚回了聲,同時將雄黃調配到硝石那邊。

    紀冰環視一下四周,眉頭皺緊:“這裏沒有蛇禍,我與蛇蟲鼠蟻最親,又修習五感之術,我察覺得到,這附近方圓三十里內,不但沒有蛇患,甚至一條蛇都沒有。”

    柳蔚看了他一眼,哼笑:“田裏沒有蛇?你說出來自己信嗎?”

    紀冰一愣,再想也是,這裏已經是郊地,附近有農田,遠處有樹林,這種地方,若是冬天沒蛇還說得過去,這都開春了,正是蛇鼠復甦之時,附近怎會一條蛇都沒有?

    “這……”他喃喃一聲,咬了咬脣。

    柳蔚說:“這附近有人圈養了條巨蟒,其他蛇懼怕過於兇猛的同類,早早的躲了。”

    “巨蟒?”紀冰愣住:“圈養?”

    柳蔚把一包雄黃推到他面前:“今夜就要抓那條蟒,或許還要抓那養蟒之人,你再不加快動作,外頭的衙役侍衛,怕是沒人活的過天亮。”

    紀冰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看着滿桌子的藥物,他說:“我只會製毒藥。”

    “就是讓你製毒。”柳蔚說:“滅蛇的毒。”

    月色慢慢灑下。

    柳蔚與紀冰在房間忙活着做了五十多個硝石彈,彈藥裏裝滿了避蛇之物,佩戴在身上,可以驅蛇之外,危急關頭,點燃硝石,砸向大蟒,也是個重型武器。

    把硝石彈全部分發下去,柳蔚便把紀冰交給了附近農戶的婦人。

    紀冰不樂意:“我可以幫忙!”

    “你幫得夠多了。”柳蔚說着,摸了摸他的頭:“剩下的就交給大人,好好呆着就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容棱陪在柳蔚身邊,兩人一直盯着天色,直到子時一到,周遭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

    “是蛇?”容棱問。

    柳蔚搖頭,適應了夜視的眼睛,看着自己腳下:“是鼠。”

    如柳蔚所言,四面八方的田鼠,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嘰嘰喳喳的往外跑,密密麻麻的鼠影,穿過藏在暗處的衆人腳踝,朝着同一個方向前行。

    柳蔚朝那個方向看去,又等了足足兩刻鐘,聽見了爬行類動物蠕動的聲音。

    “來了。”

    鼻尖嗅到一股腥氣,柳蔚知道那巨蟒近了,她手心開始發汗。

    容棱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身後帶了帶,柳蔚看着他的肩膀,說:“個頭越大,越不靈活,別怕。”

    容棱揉了揉她微微顫動的手指,揭穿她的強撐:“是你在怕。”

    柳蔚卻搖頭,眼睛晶晶亮的期待道:“我是興奮!”

    容棱:“……”

    “你知道蛇的藥用價值有多高嗎?蛇膽,蛇皮,蛇蛻,蛇鞭,蛇肉!我早就想喫蛇羹了!我們等大蟒喫光了田鼠再抓它,它越肥,肉越香,明天我給你做蟒蛇煲,配雞絲、筍絲、肉絲、冬菇,好喫得不得了!”

    容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