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21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王嬤嬤很滿意白鶴染的識時務,她覺得適才二小姐表現出來的強勢肯定是裝的,一個從小慫到大的人,怎麼可能有那樣大的變化。

    她抄着手站在木桶邊上,人已經成功騙入水中,那她也就沒必要再陪着笑。面上兇相漸漸顯露,看着白鶴染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白鶴染到是在很認真地洗澡,整個身子浸在水裏,一會兒搓搓胳膊,一會兒又搓搓腿,不時還問王嬤嬤:“要不要來幫本小姐擦個背”

    王嬤嬤哪裏敢這兌了花瓣的水可碰不得,二夫人說了,那種癢會讓人發瘋,甚至把自己的皮肉抓爛露骨頭都停不下來,她可萬萬不能染上。

    見老婆子不動,白鶴染輕哼一聲,也不再要求,只是唸叨叨地用話常的語氣又開了口:“王嬤嬤,多活了這麼些年,也算是偏得了。如今我既已回府,該收的命,就也該收上一收。”

    “二小姐說什麼”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王嬤嬤嚇了一跳,先前那種恐懼又襲上心來。再看木桶裏泡着的白鶴染,一下一下撩着水花,竟是舒服又愜意,哪裏有半點中毒的樣子

    白鶴染勾起脣角,“沒什麼,放心,這座府裏除了你的二夫人外,沒人動得了你。”說完,起身,從容地從木桶裏走了出來,“回去吧這水我也泡了,很是舒服。回去就跟二夫人如實說,她定會好好賞你。”

    王嬤嬤已經被她說得亂了分寸,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再不敢在白鶴染面前多待。可又不甘心對方真的對那些花瓣沒有反應,於是硬着頭皮多看了幾眼,除了看到白鶴染那一身光潔無瑕的肌膚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戰戰兢兢地出了屋,含香想多問幾句,王嬤嬤卻根本不理,只低着頭匆匆離開。

    含香覺得奇怪,推門進了屋,卻見白鶴染正撫着心口蹲在地上,一副後怕的可憐模樣。

    她忙問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白鶴染被她扶起來,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桶水說:“王嬤嬤真是好人,原來有人要害我,送了有毒的花瓣過來。王嬤嬤從前是侍候過我母親的,也照顧了我一年多,都說僕念舊主,這話果然不假。要不是王嬤嬤偷偷告訴我花瓣有毒,我就要被害死了。”

    含香頓時心驚,再往水裏看去,果然沒有看到半片花瓣。

    二夫人是臨時起意,她並不知道這個計劃,但也明白二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王嬤嬤拎一籃子花瓣過來。眼下聽白鶴染這麼一說,她立即意識到,一定是王嬤嬤背叛了二夫人。

    那個狼心狗肺的老貨,對舊主到是忠誠,卻忘了這些年從二夫人那裏得到了多少好處。

    門外又傳來聲音,是迎春捧着一套新的底衣回來,忙不迭地給白鶴染穿上。

    含香面露不滿,“迎春姐姐這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滿意夫人爲二小姐準備的那些衣裳嗎咱們屋子裏明明就有衣裳,你還從外頭另找來給二小姐穿,這不是擺明了對夫人不滿”

    迎春厭煩地皺皺眉,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接話。

    白鶴染到是開了口,警告含香:“是二夫人,不是夫人,可不能叫錯了。”

    含香心一抖,趕緊低聲道:“是,奴婢錯了。可是二小姐爲何不穿箱子裏的那些衣裳呢奴婢瞧着那些衣裳可比這件好多了。”

    白鶴染扯扯嘴角,“料子到是好上一些,但衣品這種事,各人有各人的喜好,而且這種喜好呢,每時每刻也都會有所不同。就比如現在”她上下打量含香,眼底泛起笑意,“就比如現在,我就看上了你的這身,你說我這個喜好是不是挺有趣不如你脫下來給我穿,我把我屋裏的那幾箱子好衣裳送給你,如何”

    含香嚇得趕緊跪下來,“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要小姐的衣裳。”

    白鶴染搖頭,“你沒什麼不敢的。迎春,替她更衣。”

    這邊迎春剛應下話,就準備去扒含香的衣裳,卻聽到院子裏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這院兒裏的人都死絕了哪去了”緊接着就聽“咣噹”一聲,房門被人用腳踢開,“躲在屋裏擺架子,還真當自己是嫡小姐了”

    是白花顏的聲音,帶着稚嫩,卻藏不住那股子令人厭煩的尖酸刁蠻。

    白鶴染眼珠一轉,對含香說:“來得真巧,看來我的那些好衣裳你是真沒福氣拿,眼下有了更好

    的人選。”

    含香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深深地爲白花顏感到悲哀。二小姐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不知道接下來又要鬧出什麼事端。

    白鶴染從屏風後面繞出來,卻見白花顏已經顧不上再跟她叫板,而是開始在她這間屋子裏頭四處轉悠。

    這間屋子是葉氏用心佈置過的,這種表面文章葉氏一向做得不賴,以至於白花顏是越看越眼紅,越看越憋氣。特別是當她的目光落到那幾箱子衣服上時,眼中的妒火更是燒得通紅。

    憑什麼一個落魄的嫡女的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憑什麼白鶴染住的院子屋都比她的要好案上的那對白玉花瓶她心儀了好久,二夫人始終不肯賞給她,今日卻搬到了白鶴染屋裏。這到底是爲什麼

    白花顏氣得快爆炸了

    “白鶴染,別以爲有祖母向着,你就真能過得上嫡小姐的日子。我們府上的嫡小姐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姐姐驚鴻,你充其量不過就是個前嫡小姐。我憑什麼用這樣好的東西穿這樣好的衣裳你也配”

    白鶴染看着這個十歲的女孩,到是想起前世家族裏一個族叔家的妹妹,在這般年紀時也是如此囂張跋扈,也曾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是個剋死親媽的掃把星,還將一袋子兌了水的稀牛糞倒在她頭上。

    當時她是怎麼收拾對方的哦對,打了一個巴掌,然後從大宅的旋轉樓梯上給扔了下去。

    今日這裏沒有樓梯,她也不想打白花顏,她只是告訴白花顏:“我正打算將箱子裏這些衣裳賞給母親送給我的丫鬟,謝謝她願意過來侍候我。”

    白花顏一下就炸了,“什麼給一個丫鬟白鶴染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些料子多貴重就連大姐姐都是穿不起的,你居然要賞給一個丫鬟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孢子。”

    白鶴染心中暗笑,面上卻故作詫異,“這麼貴重”

    白花顏翻了個白眼,“當然,只是可惜了這些好衣裳,給了你這種不識貨的東西,白白浪費母親的一番心意。”

    白鶴染點點頭,順水推舟:“五妹妹說得沒錯,既然放在我這裏也是浪費,那不如就送給五妹妹吧我剛從洛城回來,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送給姐妹們,這幾箱子衣裳還望五妹妹不要嫌棄。”

    白花顏眼一亮,“給我了”隨即咯咯咯地笑了開,“就說你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病女麼,跟你那個早死的娘一個德行,都是賤命一條,配不起咱們文國公府的尊貴,所以纔會死掉。你也一樣,早晚把自己給賤死。”說着話走近衣箱,幾乎是掛着口水的去看那些衣裳,“算了,看在這些衣服的份上,且就讓你在府裏再多留幾日。”她回過頭,目光毒辣,“白鶴染,你真不該活着回來。”

    “是麼”白鶴染收起面上僞裝的惶恐,輕哼一聲,“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你才十歲,就能說出如此毒辣的話來,本以爲從小養在二夫人膝下的孩子就算學不來白驚鴻的一半,好歹學個一成也是可以的,卻沒想到二夫人竟將文國公府正兒八經的小姐給教成了這樣,跟她自己的女兒簡直天壤之別,真不知道是有多少深仇大恨。”

    白花顏到底年紀小,白鶴染這明顯帶着挑撥的話聽在她耳朵裏,還真就合計上了。

    人人都誇白驚鴻好看,白驚鴻端莊,也人人都想去學白驚鴻的左派。好像小時候父親也說過,跟在嫡母身邊,耳濡目染,能學到驚鴻的一成也好。

    可事實上,二夫人從來沒有教過她如何才能像大姐姐一樣,難不成是怕自己學成了,超越大姐姐

    白花顏越想越不是滋味,白鶴染卻沒打算讓她站在這裏繼續想,回身打發迎春和含香:“趕緊把這些衣裳都五小姐拿出來。”然後又看了看白花顏,給出了個主意,“這麼多衣裳也不好拿,若是多來搬幾趟又引人注目,府上姐妹多,萬一有人來同你爭搶可就得不償失了。五妹妹不如把外袍脫下來,將這些衣裳都包在裏頭,扛着走,回去的時候儘量走小路,揹着點人,應該不會被人發現你沒穿外袍,就是得忍着些冷。”

    好衣裳面前,貪婪如白花顏哪裏還能顧得上冷不冷的,當下就將外袍脫了,仔仔細細將衣裳都塞進裏面。白鶴染又將自己穿回來的那件袍子也送給她,老大兩個包袱系在一起,白花顏的小身子哪裏扛得動,最後是放在地上拖着走的。

    眼看着白花顏一步步艱難地離開,白鶴染面上笑意越來越甚,只見她盯着那幾口空箱子半晌,突然大喊了一聲“不好了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