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25章 不想解毒就滾蛋
    君慕凜活到二十歲,從小到大沒少被人這樣看過,特別是被女人。

    君家的孩子生得都好,無論皇子還是公主,都是人中龍鳳。你可以說他們脾氣不好性格不好,但絕對沒有人說他得長得不好。

    他一直覺得自己對這種眼神挺免疫的,甚至已經免疫到厭煩。可不知爲何,自從遇上這個白鶴染,二十多年的習性接二連三地被打破,甚至連對女子對敏的毛病都好了。

    也不能說好了,準確的說,是隻有跟白鶴染接觸,他纔會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白鶴染用這種眼神看他,他纔不會排斥。

    君慕凜從溫泉回來的路上仔細想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犯賤。

    然而,犯賤人生並沒有就此終結,他還得在這條犯賤的路上繼續走下去。這不,今兒自己就送上門了。

    “行了別看了,口水都要留出來了。”

    “恩有嗎”白鶴染回過神,擡手往嘴巴上抹了把。該死,被騙了。“還有精神頭兒騙我,看來這點兒毒對你來說小意思啊還解嗎不解就給我滾蛋”

    君慕凜抽抽嘴角,“解,今晚不解明兒我可就交待了。不過”他頓了頓,“你也不問問我是誰”

    “我問了你會說嗎”她握住他的腕脈,以便更準確瞭解毒性。

    君慕凜提醒她:“最起碼的警覺性還是得有的,不知道我是誰還敢給我解毒”

    她笑,“不解能行麼被毒成這樣依然能射過文國公府層層守衛,連我那個王八蛋父親辛苦培養多年的暗衛都沒驚動,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自認爲以眼下這個小身板肯定上不是你的對手,與其被動丟臉,不如主動送你個人情,萬一你是個很厲害的人物,那等以後我在文國公府混不下去時,還能有個靠山。”

    這話聽起來像是一句玩笑,君慕凜卻想起太監江越來文國公府傳旨被拒後,回宮說的事情,關於文國公府嫡小姐的。

    聽聞白興言非但沒有因女兒失而復得而高興,反到要將這個女兒給殺了,名曰陪葬。

    再想想兩人初遇時她一後背的針,心裏便隱隱地疼了開。

    沒了調侃的心思,他的語氣柔和起來,“上次在溫泉裏我們兩不相欠,但這次是我欠你的。你放心,他日你若有事,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白鶴染點點頭,“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但願我不會有用到你幫忙的那一天。”她鬆開他的腕,皺着眉道:“對你使毒的人還真是捨得下本錢,上次是四十九隻紅尾壁虎的尾巴,這次是二十八種劇毒植物提取毒素,調製成了根本無解的解藥。你這毒,就是找到製毒者本人,他也無解。”

    君慕凜到沒被嚇到,只是問她:“那你能解嗎”

    “我”她挑挑脣,“我當然能。”

    “用你的血”

    她再點頭,“對。”

    “白白鶴染。”他叫她,顯得特別無奈。

    她不明所以,“恩”一根手指頭已經放到嘴邊,準備咬破。

    君慕凜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的警惕心真的一丁點都沒有嗎萬一我是別有用心之人,知道你這樣的祕密,對你來說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她咬指頭的動作停了下來,忽然就想到前世認識過的一個渣男。那人花言巧語哄騙她多年,卻只是爲了利用她的血。

    她一生都生活在白家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所有人都精於算計,每一分鐘都是你死我活,冷不丁出現一個看似陽光和煦願意逗她一笑的少年,竟以爲他是真心的。

    還是她最好的朋友、醫脈的鳳羽珩提醒她,莫要輕易對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付以真心,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她這才冷靜下來。

    而這一冷靜,便是與那人拉遠了距離。那人見實難得手,惱羞成怒之下將她的事情散佈出去,給她自己以及整個毒脈白家都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也正是那次之後,她再不願接觸外人,再沒有認識過一個新的朋友,完完全全將自己給封閉了起來。

    卻不想,重活一世,遇上了面前這位,她用了三十多年成長培養起來的警覺,居然再度歸零,實在可笑。

    可是她看着他,腦子裏匆匆閃過兩人的初遇,繼而搖頭,“能在性命攸關的時刻讓我先走的人,不會別有用心。即使真的有,也不過多一個敵人罷了。蝨子多了不怕咬,我就當多對付一個,沒有什麼。”

    說完,再不猶豫,一下將手指咬破塞到他嘴裏。

    “喝兩口,毒能解,但是因中毒而錯亂的經脈,就得靠外力輔助治療。回去找個大夫用鍼灸給你調調,很快就能好。至於方法,只要你找的不是庸醫,就都會。”

    “那你會麼”他脣上還沾着她的血,不太捨得擦乾淨,就這麼掛着,生生將一個大男人顯得妖媚了幾分。

    “我自然是會的,但是剛回白家,手邊連工具都沒有,如何幫得了你”她抓起一塊帕子,想替他擦擦脣上的血跡,被對方躲了。

    “你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弄來。”他岔開話題,故意無視她瞪過來的不善目光,然後再道:“你放心,這不算還你的人情,人情還欠着,這個算白送的。”

    白鶴染動了心,“真的”

    “真的。”

    “那”她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幫我用純金打製九九八十一枚鍼灸針其中兩寸長度的四十九枚,三寸長的二十一枚,再做五枚五寸長的,其餘都是一寸長。看過平常大夫用的那種銀針麼就照着那樣,用金子打。”

    君慕凜失笑,“你真不是敲詐我還沒聽說過用金針鍼灸。”

    “那你現在就聽說了。”

    “行。”他爽快應下,“做好這後我給你送來。”說罷,起身就要走。

    白鶴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風,這會兒見人要走,心底忽就起了陣陣失落。

    不料人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然後轉頭問她:“對了,想起個事情。聽聞皇上爲你和十皇子賜婚,被你拒了”

    她“恩”了一聲。

    他不放棄追問,“爲何要拒”

    隨後聽到她淡淡地回答:“對男人和婚事都沒有任何興趣。”

    “恩”君慕凜都氣笑了,“你要說對婚事沒興趣我還信,可你說什麼對男人也沒興趣那當初在溫泉裏,是誰瞅着我垂涎三尺來着還有剛剛,是誰盯着我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愣了老半天來着白鶴染,做人要誠實。”

    她騰地一下臉紅,開始爲自己找理由:“那只是偶爾,偶爾。行了行了,快走吧”

    他被她推到窗邊,目光落在她通紅的臉上,只覺甚是有趣。“好,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手指也要記得包紮一下。”

    說完,跳窗離去,幾個騰身的工夫就沒了影子。

    白鶴染看着窗外消失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半晌,關了窗子。

    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子替人解過毒了,前世發誓不再做的事,怎麼到了這裏就壞了規矩指二連三地爲那個人破例,難不成真是垂涎他的美色

    男色果然害人。

    鬧了這麼一出,她也睡不着了。走回屋裏,擡頭看看房梁,隨即提了一口內力,整個人騰空而起,身子一翻,兩腿彎曲,利落地倒掛在梁木上。

    她自幼習的就是古武,五大古老家族中,唯有醫脈鳳家人入現世最深,有人從商,有人入仕,她最好的朋友鳳羽珩更是進了軍營,做了軍醫。

    五個人中,只有鳳羽珩習的是後世硬功夫,其它幾個家族傳人都是習練古武,完好地沿襲着家族傳承。

    又想到阿珩白鶴染其實很懊惱,阿珩死於一場軍用直升機的爆炸,她們從不相信那只是一次意外。只可惜,炸燬飛機的真兇還沒查個水落石出,她就死了,如今想想,心中總覺遺憾,總覺對不住阿珩。

    只是又有那麼一絲僥倖般的希望存在着,既然自己能有這般際遇,那麼阿珩會不會也正隻身於某個時空,以另外的身份過着不同的生活

    白鶴染在房樑上吊了半宿,直到次日清晨,迎春已經端了水推門,她方纔從上面下來。

    而不紅,氣不喘,隨着血脈跟隨而來改變的體質,讓她做起這些遊刃有餘。只是這具身體的外在還太過瘦弱,得慢慢調理。

    “小姐醒啦。”迎春是老夫人調教出來丫鬟,爲人很溫和,經了昨天一系列事件後,如今她對這個二小姐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廚房那頭派人送了早膳來,奴婢先侍候小姐洗漱,一會兒吃了早飯還要到錦榮院兒去給老夫人問安。”

    白鶴染知道,這叫晨昏定省,前世的白家也是來過這一套的。

    她由着迎春服侍洗漱,心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從前的事,就聽迎春突然“呀”了一聲,“小姐這手指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受的傷”

    她低頭看看,甩甩手說:“沒事,路上弄傷的,已經快好了。”

    迎春想說幫她包紮一下,可白鶴染卻已經自己拾了布巾擦乾臉,坐到桌前等着用早膳。

    古人是極重視規矩禮數的,特別是文國公府這種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若有老夫人在,那便是每日晨起都要站到老夫人跟前去問安。若沒有老夫人在,便是由妾室並着子女向大夫人問安。

    白鶴染到時,葉氏已經在錦榮院兒的正廳裏坐着了。當她看到白鶴染過來,心中情緒很是複雜,但面上還是極力保持着平靜,不失她的雍容華貴。

    只是當白鶴染進了屋,落落大方又禮數盡全地給老太太問了安後,偏過頭朝着葉氏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讓葉氏險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