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28章 十殿下是不是有隱疾?
    葉氏內心極度不甘,看着下人端進來的茶,恨不能再當場摔一次。

    但她還是忍了,儘可能表現得從容淡定地將茶接過來,只是一想到從今以後要天天過來給這老太太奉花,她的心就氣得直哆嗦。

    “母親,不孝兒媳爲您奉茶,兒媳往日疏忽,還請母親原諒則個。”她屈膝行禮,手臂向前伸,將茶盞遞到老夫人面前。

    這茶還不等老夫人接,忽就聽屋外又有人來,人還未進屋笑聲就先起了“哎喲喂,我莫不是眼花了吧咱們家的當家主母居然在給婆婆奉茶咯咯咯,這可真是奇聞,奇聞啊”

    葉氏臉色再度難看到了一個新的巔峯,這動靜她太熟了,是鎮國公白興言的弟媳、老夫人次子白興武的正妻,談氏。

    藉着來人,老夫人這茶就沒接,葉氏討了個沒臉,只得把茶又收回來,放回到下人的托盤裏。

    來人不只一個談氏,還有白家三老爺的正妻,關氏。只是這三老爺並非老夫人周氏所出,而是前任文國公的妾室所生,是庶子,所以一度存在感很低。

    但三老爺白興倉這人就是命好,他早年從軍,玩兒命打仗,有一回皇上親征,在一次生死攸關的戰役中爲皇上擋了一箭。

    那一箭差點要了他的命,養了足足一年纔好。皇上感念他護駕有功,封了個二品徵北將軍給他。於是如今的關氏是正兒八經的二品將軍府當家主母,那氣派,完全不輸葉氏。

    相比起來,二老爺白興武就顯得碌碌無爲,當官當官不行,習武習武不行,白家雖然早就分了家,卻還是要靠文國公府每月撥銀子養着。

    白興言很不待見這個同胞親弟弟,覺得他就是個米蟲。偏偏談氏也是個刺兒頭,拿着文國公府的錢,說話卻從來都沒好聽過,每次到府裏來都不少給葉氏添堵。

    但因爲老夫人也看不上葉氏,所以對於談氏的行爲通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對待紅氏採取的是一樣的態度。

    二夫人葉氏看到這兩位到府,面上笑臉相迎,心裏卻是憤恨不已。談氏擠兌她,關氏坐着二品將軍夫人,身上還揹着二品誥命,她卻什麼都沒有,空有老太后侄女這個名頭,在表面身份上,跟關氏是差了一頭的。

    “今兒怎麼過來了”老夫人招呼了一聲,吩咐下人看座上茶。

    兩個媳婦也是趕緊過來給老夫人行禮問安,巧舌的談氏仗着自家老爺是嫡出之子,跟老夫人極爲親近,小嘴巴巴的說了不少好話,到也哄得老太太見了笑模樣。

    “阿染,快見過你二嬸。”頓了頓,又道:“還有你三嬸,一併見過吧”不管三老爺白興倉多大的官職,庶出就是庶出的,她從前同那個小妾關係並不好,所以對關氏也談不上熱絡。

    這些人物關係原主的記憶裏都還有,稍微理了一下,便面上帶笑地俯了俯身,“阿染見過二嬸,三嬸。”

    三夫人關氏是個落落大方光明磊落的將軍太太,見她行禮,趕緊就笑着開口道:“阿染不必拘禮,都是自家人,快快起來說話。”

    談氏撇了關氏一眼,不滿地說了句:“到底是將軍夫人二品誥命,根本無需理會我這個當二嫂的是不是也在這兒站着。”

    關氏心底嘆了一聲,無奈地道歉:“是我嘴快了,二嫂還沒說話,哪輪得到我開口,實在對不住。”

    談氏冷哼一聲,還想再揶揄幾句,卻聽白鶴染又出了聲,一下就把話題給岔了開:“二嬸剛進屋時不是問爲何母親會給老夫人奉茶嗎”

    這個話題可比揶揄關氏有意思多了,談氏的興趣一下就被吸引過去,當下也顧不上關氏,一心去擠兌葉氏了。

    關氏衝着白鶴染笑了笑,微微點點頭,算是謝過她替自己解圍。同時也在心裏肯定之前聽到的消息,這位文國公府的嫡小姐,跟從前不一樣了。

    紅氏樂呵呵地跟談氏講着二夫人要行孝道,以後天天都會來給老夫人奉茶。談氏咯咯咯地笑,全然不顧葉氏正拿眼睛剜她。

    老夫人看了一會兒,覺得場面實在不像個樣子,於是擡手往桌案上拍了拍,斥道:“都是有頭有臉的婦人,別學得跟些個市井小民一樣。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們今兒個過來可是有事”

    “有,當然有”談氏搶先開了口,“原本昨兒一早就要過來奔喪的,咱們府上連紙馬都紮好了,結果還不等送來,就聽說阿染又活了,十殿下也活了,皇上給兩人賜的婚也是還作數。這一下就把我們繞迷糊了,就不知道是該送奠儀還是該送喜禮,所以就耽擱了。今天我們是來送喜禮的。”

    她一邊說一邊招呼身後跟隨的丫鬟將一隻木盒子打開,裏頭裝着各式各樣瓶瓶罐罐,

    五顏六色的,到是挺好看的。

    談氏笑着對白鶴染說:“你二叔沒本事,家裏都是喫老本渡日的,二嬸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這些胭脂水粉還是過年的時候大嫂賞賜的,說是宮裏出來的東西。我想着這東西既是宮裏出來的,那自然是頂尖兒貨,便當成喜禮給你送了來,你別嫌棄。”

    葉氏身子晃了晃,氣得發暈。她送出去的東西被人家當着她的面又送給了另外一個人,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白鶴染瞄了她一眼,樂呵呵地把禮接了,“謝謝二嬸,我很喜歡。”葉氏背後雖然有大權勢撐着,但是眼下看來,白家同她做對的人也不少。

    三夫人關氏也走上前來,將一隻小匣子親手遞給白鶴染,卻沒打算在這裏打開,只是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你三叔在邊關征戰時收集回來的一些小玩意,送給你把玩。聽說那道賜婚的聖旨你還沒接,待他日你若接了,三嬸再送真正的喜禮爲你添妝。”

    關氏的聲音很溫柔,人看起來也十分柔合,即便周身穿戴同樣貴氣,卻並不顯奢侈,很難想像她是一位武將的夫人。

    白鶴染對她印象不錯。

    “多謝三嬸。”

    這樣一來,今日到這錦榮院兒的,除了二夫人葉氏之外,都送禮了。白蓁蓁神叨叨地笑着,一邊笑一邊提醒葉氏:“母親可別忘了把禮給補上。”

    葉氏咬咬牙,“放心,我不會忘的。”

    屋內氣氛總算有所緩合,衆人重新落座,正準備說說話。外頭一個丫鬟跑了進來,衝着一屋主子俯了俯身,急匆匆道:“昨天那位公公又來了傳旨了,聽說人都在這邊,已經讓管家帶着往錦榮院兒來了。”

    衆人一愣,目光齊唰唰地投向白鶴染。

    可還不等白鶴染說些什麼,廳外已經傳來太監江越那獨特的嗓音:“聖旨到”

    一屋子人呼呼啦啦全都站了起來,管家在廳外側了側身,江越邁着大步就走了進來。

    “喲,二小姐也在啊”一見白鶴染,原本板着臉的江越立即堆了一臉的笑容,趕緊又往前小跑了幾步,到白鶴染面前打了個千兒,“奴才給二小姐問安,二小姐今日氣色看起來比昨兒可好多了。”

    白家人集體打了個冷顫,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鶴染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算皇上堅持要爲她和那個十殿下賜婚,宮裏的公公也不該將姿態放得這麼低吧她又不是寵妃,不過是兩個素未謀面的人,犯得着如此給她面子

    可江越就是給她面子,“二小姐,奴才今兒個帶了聖旨來,不過您不用擔心,聖旨跟口諭基本是一個意思,還是昨兒那套話,奴才也就不討人厭再念叨一遍了。二小姐您看,經過了一個晚上,有沒有改主意啊”

    白鶴染覺得這位公公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人販子,在用一顆糖球哄騙小孩子跟他走。

    可惜,她不是小孩子。

    “沒有。”她搖搖頭,“我一向是個立場堅定的人,不嫁就是不嫁。”

    “喲二小姐是不是沒見過十殿下咱們十殿下長得可好了,是當朝所有皇子中最俊朗的一位,又是從小跟在皇后娘娘身邊兒長大的。說句不當說的話,皇上最疼的可就是十殿下了,跟了他,可屈不着您。”

    白鶴染還是搖頭,“那也不行,我之前一直都在外城養病,好不容易回來了,總得在家裏多盡幾年孝道。”

    江越繼續循循善誘:“旨先接着,您只管盡您的孝道,什麼時候想嫁再什麼時候嫁就是了。十殿下說了,只要您肯接旨,就什麼都聽您的,您說往東他絕不往西,您說上天他絕不會入地,保證好拿捏。”

    白家人又相互對視了一番,人人皆是一臉茫然。這特麼到底什麼情況,誰能跟她們說說十殿下什麼時候變得好拿捏了他那人跟“好拿捏”這個詞沾邊兒嗎他跟“好”字沾邊兒嗎今天是不是撞了鬼,居然能聽到這樣的話

    白鶴染也茫然了,她雖不知十殿下平常是個什麼性子,但好歹一介皇子,有用好拿捏這樣的詞來定義皇子的麼難不成這東秦的皇族走的是親民路線

    再瞅瞅白家衆人的反應,便知肯定是跟親民不挨着了。但若不是親民

    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位公公”

    “奴才江越。”

    “江公公。”她勾勾手指,江越識趣地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白鶴染湊上前來,小聲地跟他問了一句:“你們那位十皇子,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