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224章 去搬救兵
    白驚鴻接連被踹兩腳,人已經十分虛弱,幾口血吐出來,現下就只能半坐半趴在地上,動都動不得。

    白鶴染的目光向她投來時,她只覺有一種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伴着那兩道能殺死人的目光,割得她面頰生疼生疼,也讓她幾乎快要窒息,徹底溺在深淵裏無法存活。

    她想躲,可白鶴染卻已經一步一步朝着她走過來。君靈犀的血還染在身上,此時的白鶴染就像一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厲鬼,拖着死亡的血跡,走在國公府正院裏,震懾了所有的人。

    “你,你要幹什麼”白驚鴻一雙眼珠子瞪了溜圓,幾乎就要因恐懼奪眶而出。

    然而,沒人跟她廢話,就見白鶴染踏着血一步步走到跟前,半彎腰,一把掐住白驚鴻的脖子,直接就將人給提了起來。

    白驚鴻身量比她高,她小小的身子提起一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人,需要將手臂舉得高高的,舉過頭頂方能讓對方雙腳離地。

    這動作若是平時做,會有幾分滑稽,可眼下由白鶴染做出來,人們只會覺出一種滲人的恐怖,就像閻羅在提着小鬼,隨隨便便就能宣告這小鬼的魂魄終結。  白驚鴻被掐得快要上不來氣了,雙手拼命的想要去將白鶴染的手給掰開,可惜,白鶴染的手就跟鐵鉗一般,任她如何努力都掰不開分毫,反而還因她的激烈掙扎而讓那雙手越掐越緊。窒息的感覺幾番

    衝入腦,白驚鴻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  可白鶴染怎麼可能讓她輕易就死,她也不說話,就仰着頭,冷冷地看着白驚鴻面部愈發扭曲,冷冷地欣賞對方漸漸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直到全世界都以爲她要就此將白驚鴻給掐死時,白鶴染卻鬆手

    了。

    就聽撲通一聲,白驚鴻被狠狠扔到地上,落地時額頭磕上地面,一腦門子的血。

    還什麼東秦第一美女,眼下的白驚鴻真是應了君靈犀的那句話,東秦醜八怪還差不多。

    模樣醜得連白興言都不願多看她一眼,匆匆別過頭去,其它人也十分嫌棄地站得更遠了些,跟她保持開一定的距離。

    白蓁蓁走上前,抱住白鶴染的胳膊說:“姐,要不殺了她。她這種人該死,因爲這個殺她,就算葉家告上了天,也不會有人敢追竟責任。”  白鶴染微微搖頭,“人是要殺,但輪不到我來殺。刺殺嫡公主,只此一罪就夠她遭千刀萬剮,五馬分屍。”她深吸一口氣,再生氣,再想活剝了這白驚鴻,現在也必須忍着,因爲她得把人留着給皇后泄

    憤,否則皇后這口氣沒地方出,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端來。

    她不再理會白驚鴻,轉而又看向白興言。就偏着頭看,一臉的琢磨。

    這種琢磨把白興言給琢磨得心都哆嗦,他不知道白鶴染要幹什麼,要說什麼,這一個眼神可以有千萬種可能,是生是死,幾乎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君慕息也走了過來,與她並肩而站,一個一身戾氣如地獄羅剎,一個溫文爾雅如當空彎月清清明明。

    白興言有些恍惚,突然就覺得自己這個二女兒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同十皇子站到一起時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合,可眼下跟四皇子站到一處,卻也似金童玉女,無限般配。  可是這種美他欣賞不了,因爲白鶴染的美貌中遺傳了太多淳于藍的影子,這簡直就是個年輕復活般的淳于藍,他只要看一眼就能想起當年初遇淳于藍時的情景,就能想起當年那一樁樁絕不能爲人知的

    事情來。

    他閉上眼,前額俯地,衝着四皇子磕了個頭,“求四殿下寬宏大量,饒了白家這一回吧”

    君慕息不理會他,只拍了拍白鶴染的肩膀,微俯下身來同她輕輕地說:“如果不想面對,就不要面對,他們自作孽必不可活,無需髒了你的手。靈犀有些反應了,去看看她吧”

    白鶴染最後看了白興言一眼,轉身回到了君靈犀身邊。她半蹲下來親自托起君靈犀的臉,語調儘可能放溫合地喚了兩塊:“靈犀,靈犀。”

    君靈犀的確醒了過來,可是因爲太疼了,兩道秀眉一直緊緊地皺着,小臉也是一片慘白。  白蓁蓁看得心疼,直抹眼淚,白鶴染的鼻子也酸得厲害。她想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傻,竟用自己的命去替別人擋刀,可還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君靈犀微弱的聲音傳了來,是在同她說:“十嫂,你不要自責,給你擋刀是我自己願意的,跟你無關。從小到大十哥最疼我,我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也是他在下面接着我,結果我平安無事,他的胳膊卻疼了半年纔好。他好不容易纔找着個媳婦兒,我就是捨出自

    己的命不要也得把你給保住,不然我十哥就要孤單一輩子了。十嫂,別擔心我,只要你沒事我這一刀就沒白挨”

    君靈犀說到這處,又暈了過去。夏陽秋趕緊道:“沒事沒事,疼暈過去了而已。傷太重了,麻沸散不太管用,沒疼死已經不錯了。”

    白鶴染聽得直皺眉,“你連封住痛感的針法都不會”她簡直驚呆了,“你到底怎麼當上的國醫”

    夏陽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嗑嗑巴巴地迴應:“不會就是不會,要是什麼都會哪還用得着費盡心機跟你學。”

    白鶴染是真沒想到讓夏陽秋處理傷口,居然是在麻沸散無效的情況下進行的。這麼嚴重的傷居然藥醉無效,君靈犀這孩子得有多疼

    她的心又揪起來,手下也隨之有了新的動作,幾枚金針分別刺向幾往穴道,停留片刻再拔出來,然後再扎,如此三回方纔停了下來。

    “痛感至少明日午時才能恢復。”她告訴夏陽秋,“先簡單處理一下,還是得先將人送回宮。一來得跟皇上皇后有個交待,二來這裏也不是治傷的好地方。”  夏陽秋點點頭,“也是,白家實在太危險了,一家子瘋狗。咱們趕緊轉移,免得一會兒又有人被咬,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他扯着大嗓門罵人,白家卻無一人敢應話。嫡主公傷在白府了,她們都在想

    着,這筆帳皇上皇后該怎麼算。

    君靈犀被擡出了文國公府,直接送上了四皇子的馬車。白鶴染跟四皇子同乘,夏陽秋則上了默語另外趕來的一輛車上。

    兩輛馬車從文國公府出發,直奔皇宮而去,但行得很慢,因爲君靈犀的傷口怕顛簸,只能慢吞吞地,用幾乎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前行。  夏陽秋坐在另輛車上閒不住,跟同行的默語說:“老朽原本是來拔刀的,可是沒想到刀已經讓四殿下拔出來了,那按說後面就沒老朽什麼事兒了,畢竟王妃的醫術比我強太多,我跟着進宮也是多餘。但

    你家王妃也不怎麼想的,還非得讓老朽也跟着走一趟,想來是爲了讓老朽多學點本事,至少把那套鎮痛的針法給學會了。”

    默語卻不認同他這個話,“夏老可能想錯了,奴婢以爲,小姐叫您一塊進宮,真的只是想讓您繼續給小公主治傷的。而她自己”默語重重地嘆息一聲,“她自己是去請罪的。”  白鶴染是要進宮請罪,這一點白蓁蓁也想到了,所以她沒鬧着要一起去湊熱鬧,而是留了下來,等兩輛馬車都行遠了,這才小聲吩咐被留下來看家的迎春:“你趕緊的,到尊王府去,把這邊發生的事情

    一五一十地告訴十殿下,讓他趕緊進宮去替你家小姐解圍。”

    迎春也知事不宜遲,見老夫人也衝着她點頭,於是再不多等,轉身就跑了出去。

    而白蓁蓁也不閒着,她悄悄跟紅氏打了招呼,帶上丫鬟也跟着出了府。

    她要去一個地方,要去給她二姐姐再搬一個救兵。小公主在白府遇刺,雖說是白驚鴻下的手,但人卻是跟着白鶴染一起來的。皇后愛女心切,難免就要把這筆帳也算到白鶴染頭上。  眼下有四皇子跟着一起進宮,迎春再請了十殿下去說情,可萬一力度不夠呢萬一皇后盛怒之下不給兩位皇子面子怎麼辦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想着能多個幫手就多個幫手,兩位皇子不行就三位

    ,三位皇子的面子皇后多多少少總算看上一看吧

    她腳步極快,幾乎是用跑的,直奔着慎王府的方向就跑了去。

    她不認識什麼人,託她二姐姐的福,同那個鐵面閻王九殿下說過幾次話,算是認得。所以,眼下她要搬的救兵也正是那位。

    此時的白蓁蓁已然顧不上什麼兒女情長,這一次她不是懵着去找九皇子的,而是有着明確的目的。她必須得成功說服對方進宮說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帶着這種信念,白蓁蓁終於跑到了慎王府門口,已然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後跟着的丫鬟小娥都開始用爬的,手腳並用爬上了慎王府門前的臺階。

    她砰砰地砸門,大半夜裏,這樣氣勢洶洶的砸門聲傳遍了整條巷子。

    慎王府的下人只覺十分新鮮,這半夜有人砸閻王家大門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再一開門,發現砸門的居然還是個姑娘,就更加驚訝了。  正想問問這是哪家姑娘如此大膽,這時,就聽府門外、白蓁蓁的身後有一個聲音揚起:“白家四小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