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828章 主母的感覺好嗎?
    外頭的人應了一聲,匆匆跑了開,白興言這頭還是着急,就想親自下地去找白浩宸。

    身邊的小廝勸他說:“老爺,您這腿腳的就別去了,等您跑出梧桐園,大少爺都被人攔回來了。您只管等消息,比起二小姐和四小姐,大少爺還是能聽話的。”

    白興言急得直拍腦袋,“能聽話能聽話,能聽話他怎麼還張羅着上錦榮院兒去燒香呢不知道老太太的病已經治好了嗎他早不去晚不去,這時候添什麼亂”

    “許是您也沒說不讓他再去,大少爺便以爲香還得繼續燒唄再說了老爺,您真別太激動着急,這燒香祈福是好事,就算大少爺去了也沒什麼。二小姐雖然給老夫人治病了,但治病跟祈福那是兩碼事兒,好人平時不也燒香請願麼”

    “你不明白”白興言擺擺手,一臉的煩躁,“本國公沒跟他說不用再去燒了嗎”

    小廝想了想,“沒說吧反正奴才是沒瞧見,也沒這個印象。”

    白興言點點頭,“那許是我忘了,你再去給我看看看人攔住了沒有,我這心總不落地。”

    小廝答應着去了,不多時轉了回來,告訴白興言:“老爺,大少爺已經被攔回來了,您放心,下人稟報的及時,大少爺人沒走遠就被攔回來了。”

    白興言長長地鬆了口氣,“攔回來就好,攔回來就好,他不要命我還想要命呢”

    小廝聽得糊塗,“這跟命不命的有什麼關係”

    白興言嘆着氣說:“就怕他上錦榮院兒鬧騰去,錦榮院兒的人一生氣就上念昔院兒去告訴阿染,那不就是吵了她睡覺嗎到時候這筆帳還得算到我頭上來。”

    “哎喲,老爺”小廝都聽笑了,“老爺您可真是惜命,那既然這樣的話,咱就少招惹二小姐吧平時躲她遠遠兒的,沒事儘量少說話。奴才聽說二小姐要搬到公主府去了,您再忍忍,等她搬走了就好了,這府裏您撒了歡兒的說了算。”

    這小廝嘴甜,但白興言卻高興不起來,白鶴染搬走了還有一個老夫人,那老不死的真是福大命大,人都那樣兒了居然還能活過來,命太長了,他得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梧桐園這頭,白興言在心裏暗罵着自家老孃是老不死的,福嘉院兒主屋裏,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大葉氏也在罵着:“老不死的,命真長,我怎麼覺着我的命長不了了呢”

    邊上侍候的丫鬟芸香趕緊勸她:“夫人可別說這樣的話,不吉利。您這就是小病,一股子急火攻的,大夫都說沒什麼大礙,等這股火養過去就會好了。”

    正說着話,一股焚香的味道飄了進來,大葉氏一陣噁心,迷迷糊糊地又昏睡過去。

    芸香皺着眉站起身,邊上還站着過來侍疾的姨娘李氏,二人對視了一眼,皆向外看去。

    院子裏,白浩宸又開始焚香禱告,又開始手裏拿着香繞院子行走。

    今晚有點兒飄雪花,眼下戊半,還不是太晚,但天上飄了雪花,外頭還是挺冷的。

    李氏隨口說了句:“這大少爺是真不怕冷啊這燒一香就是一兩個時辰,可別凍壞了。”

    芸香卻始終擰着眉,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不敢想是何處不對。

    李氏見芸香都沒搭理她,心裏不太痛快。怎麼說她也是姨娘,就算在主母面前姨娘不算什麼,可這芸香就是個奴婢,居然也對她這般態度,真是叫人憤恨。

    她扭頭又去看躺在榻上的大葉氏,這才兩日工夫,怎麼就覺着像臥病在榻數年月的人了呢眼窩塌陷,面色煞白,嘴脣都乾裂了。人清醒的時候愈發的少,經常是說着說着話一下忽悠一下就昏睡過去。說好聽了是昏睡,其實就是昏迷,這樣子真就跟要死了差不多。

    李氏忽然在想,如果二夫人真要是死了,那這文國公府的下一任主母會由誰來做紅夫人嗎應該不會,那位紅氏人似乎對這個主母之位很抗拒,她躲着老爺都來不及呢

    林氏嗎也不可能,老爺不喜歡林氏生的女兒,連帶着對這個姨娘也很差勁。

    那府裏也就剩下她跟邵氏了,邵氏一向膽小,人長得也小家子氣,什麼事都沒個主意,還要向她來討教,老爺應該不會選這樣的當主母。如此算來,勉強夠得上主母位置的人,就只剩下她了會是她嗎老天爺會如此眷顧她嗎

    李氏懷着這樣的心情回了自己的院子,進了自己的屋子。瞅着走上前來侍候自己更衣的丫鬟,

    她突然想起往日二夫人對待下人的模樣。

    於是她站定,兩手一伸,下巴微微上揚,派頭十足。

    小丫鬟就覺今兒李姨娘似乎不大對勁,但也說不好哪裏不對,便沒多想,緊着爲她更衣。

    更衣之後李氏坐到梳妝檯前,小丫鬟爲她拆頭髮。

    李氏看着妝臺前擺着的胭脂盒子,又想起大葉氏那天說的,於是也仿着道:“這胭脂常用,也該換換了,聽說二小姐鋪子裏的胭脂不錯,明兒去採買一些。至於屋裏這幾盒,恩,你們幾個小的分分去用吧,只當本夫哦,只當是我賞給你們的。”

    一着急,差點兒說走了嘴說成本夫人,李氏驚出一身冷汗來。

    小丫鬟聽着喫驚,不確定地問道:“姨娘真的要把這些胭脂賞給奴婢們嗎可這些胭脂是前幾日才採買回來的,姨娘沒用幾回。至於二小姐那鋪子裏頭的東西,奴婢先前去打聽過,那一樣一樣可都貴着呢,就是擺在一層的東西都不便宜,咱們手裏的銀子怕不太夠。”

    一番話,瞬間把李氏拉回了現實,學着主母擺派頭的樣子再做不下去了。

    是啊,她手裏沒銀子,白興言是寵着她跟邵氏,要買東西也都給買,但從來不讓銀子經她們的手。她手裏握過最多的銀子也不過十兩,再多就沒見過了,銀票更是傳說中的。白興言總說她們喫住在府裏,要銀子也沒處花,費那個腦筋管着帳幹什麼

    以前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眼下想用銀子了,這才發現原來老爺就是給她在鼻子前頭畫了張大餅,實際上這餅不但喫不着,就算喫着了也是一點兒餡兒都沒有。

    她很鬱悶,之前想找找主母感覺的勁頭也沒了,只扔了手裏的胭脂盒喊了聲:“睡覺”人就躺到了牀榻上,沐浴的水也白備了,她氣得連澡都沒洗。

    白鶴染這一覺一直睡到次日晌午,要不是太餓了她還不能起來呢

    迎春心疼地侍候她洗漱更衣,一邊爲她拾掇着袍子角一邊嘆着氣說:“小姐本來就不胖,出門這一趟又累瘦了。這冬袍是上個月新做的,奴婢想着小姐之前的身量報的尺寸,紅夫人還說出門在外十有八九人得清瘦,爲了讓您穿着合身,就照着奴婢報的尺又改小了一些。可是沒想到您這會兒穿起來還是晃盪,可見您瘦太多了,奴婢瞧着都心疼。”

    白鶴染掐掐自己的腰,恩,是有點兒瘦了,但也不至於就瘦到嚇人的地步,喫幾日就能補回來。於是吩咐迎春:“趕緊叫人給我烙餅,烙肉餅,我可想着那一口兒了。”

    迎春笑了,“小姐能想着喫就好,奴婢這就去吩咐小廚房和麪烙餅。”

    迎春出了屋,默語走了進來,告訴白鶴染說:“小姐,那個蠱師來了,在府門外等着呢,說是來向小姐您覆命。小姐您看,是咱們到前院兒去,還是讓他到念昔院兒來”

    白鶴染點點頭,“自然是到院兒裏來,他既來複命,要說的事就不方便外人聽到。”

    默語有些爲難,“小姐,咱們這畢竟是內院兒,他一個外男如果進來的話,會不會被人多嘴小姐您纔剛回來,奴婢是怕萬一”

    “沒有萬一,是一定會有人多嘴的。”她笑着告訴默語,“關於我的閒話從來就沒斷過,這府裏有多少雙眼睛都死盯着我,恨不能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被放大了去,然後再仔仔細細地從裏面挑出錯了。我要什麼都考慮別人怎麼想,那我這日子得過得累死。行了,把人叫進來吧,沒聽說住在內院兒就不能見客的。”

    默語出去領人了,白鶴染到了念昔院兒前屋,數月不見的下人們知道她回府,早早就聚到了前屋,等着給她磕頭問安。

    看着這些熟悉的面孔,白鶴染突然就在想,公主府那頭也沒有人手呢她要搬家,這些人可得跟着她一起走,可這些人走了,念昔院兒誰來看着

    她搬家是搬家,但沒想過不要這座府,這是淳于藍爲她掙下來的安身之地,任保人都趕不走她,她自己也不會放棄。

    公主府得住,念昔院兒也得要,所以回頭得跟迎春好好合計合計,看看怎麼安排人手。

    下人們給主子請安,自得了不少賞錢,一個個都很高興。

    終於,默語領着田開朗到了。下人們紛紛離開去忙自己的活計,默語同冬天雪則陪在正屋裏,站在白鶴染身邊。不多一會兒,迎春也過來了。

    田開朗樂呵呵地看着她們幾個,拱手道:“主子,屬下是來複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