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845章 阿染,你叫我什麼?
    白鶴染心裏也難受,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在感情方面完全是白癡。從品松把寒極草給她的那時起,她就明白了這五皇子的心意。

    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是明白的,只是故做不知,甚至連點破都不肯。

    因爲明白又能怎樣且不說她心裏除了君慕凜已經擱不下別的人,就算是沒有君慕凜,她又能對自己的親哥哥如何偏偏這個理由還不能直說,這讓她好生爲難。

    “五哥。”她沒動,任由他抱着,只動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五哥,都過去了,咱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染謝謝你捨命相救,以後不會再嗆白你了,咱們講合了好不好”

    抱着她的人微微一顫,聲音裏盡是無奈,“阿染,你可知我心意”

    她點頭,“知道,我是天賜公主,是父皇母后認下的義女,所以就算做是你的妹妹。你身爲兄長對我照顧有加,我很感激。雖然也犯過錯,但是我這人一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我不是說這個,咱們能不能不提兄妹的事”他放開她,把人推到自己面前。

    白鶴染眨眨眼,“哦,那就換一種說法,我是你弟弟未來的媳婦兒,算做你弟妹,你這個做伯哥的應該也對弟妹好一點兒,如此才能促進家族和諧。”

    “你”他很是無奈,重重嘆息,“阿染,你是故意的。”

    她苦笑,“我當然是故意的,可是五哥,只有這樣,對你對我才都好,否則你我都將陷入萬劫不復。而且這個劫就算不來自君慕凜,也會來自別的方向。五哥,我當你是哥哥,從初次見面,直到現在,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

    她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狐狸眼。她能理解這隻狐狸的心情,也能理解白燕語的痛苦。

    可他之於她,就相當於白燕語之於他,倫理束縛,誰都無法逾越。

    見她久不言語,君慕豐又嘆了聲,“也罷,你總有你的道理,我也知什麼可爲什麼不可爲。只這一次,能與你有場生死的經歷也好,今後偶爾想起,也是人生圓滿。只是”他拉起她的手,劃破的手指頭已經不再流血,但卻泛着白,好像整根手指頭都沒了血液一樣。“這算什麼我居然吸了你的血,可是很奇怪,你的血一入喉,似乎就成了我體內毒性的剋星。那種感覺我無法形容,總之就像是在驅散,迅速地驅散,十分神奇。”

    他回想起剛剛那一幕,直到此刻依然心驚。但他沒有去問白鶴染這是爲什麼,一個小姑娘,能把自己的手指劃破讓他吸血,他眼睜睜看着這姑娘紅潤的小臉兒因此而變得煞白,那種心情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可他想把自己的心捧出來給她看,甚至爲此連臉都不要了,暫時忘了他那個十弟。可惜,她卻不肯擡頭,她始終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

    “算了,不說這些。”他主動轉開話題,自己試着挪了挪身子,發現身子移動順暢,甚至連內力都可以運起。不由得在心裏又暗暗喫驚,再一次感嘆白鶴染這一身神奇的血脈。

    他挪過身子,也靠在山體上,緊挨着她。白鶴染臉色緩合過來一些,但還不是太好看,她把手伸進袖袋裏,似乎是還想再摸幾顆棗子出來,結果摸了個空。

    “靠”她氣得直接爆了粗口,“打架的時候被打掉了”

    他也往自己身上摸了摸,一臉的爲難,“我也沒有出門帶棗子的習慣,你要是愛喫,等回京去我給你多買一些,挑好的買,全都送到你府上。或者乾脆給你種一棵棗樹,你想喫的時候自己就摘一把,出門的時候就多裝點兒,比去街上買着喫要省事。”

    白鶴染苦笑,“我不是愛喫,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愛喫那東西。我只是有貧血和低血糖的毛病,唉,這病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平時身上放幾棵棗子和糖,不舒服的時候就喫,就會緩解很多。至於棗樹,不用你種,我院子裏有現成的,就是公主府裏也都種了不少。”

    她說到這,頓了頓,又補了句:“是君慕凜種的。”

    他不再說話,心裏堵得難受。白鶴染就想,這個人現在有多難受,她的三妹妹就應該也有多難受吧這都是何苦呢三個人,三兄妹,卻要陷入這樣的紛擾之中,還不能說破。

    白興言當年闖下的禍,他自己一點兒不背,幾十年後卻要他的

    兒女來替他背。

    這個爹當得多麼瀟灑,除了闖禍,他還會幹什麼他還能幹什麼

    要不是因爲這幾波殺手本事太大,價錢一定會很高,她一定還是會懷疑到白興言頭上。

    一個犯了大錯的爹,畢竟那個犯了大錯的爹,爲了掩蓋當年罪行,一次又一次地把刀尖兒指向了自己的親生孩子,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幹了。

    “你在看什麼”她用胳膊肘兒撞了撞邊上的人,“雪下這麼大,也不怕迷了眼睛。”一邊說一邊擡手掃了掃自己頭上的雪,纔多一會兒的工夫,就蓋了一指多厚。

    “我看看咱們離山頂有多遠。”他把目光收回來,扭頭盯着她道,“丫頭,你得有個心理準備,這樣的高度憑我們兩個人不見得能上得去。如果只我自己我還敢試試,但有你在,我不能拿你來冒險。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就坐在這裏不動,我試着上去看看”

    “不能”白鶴染斷然拒絕,“不用看我也知道山有多高,所以你不用嘗試了,根本行不通的。與其往上爬,還不如往下滑,我們掉了這麼長一段距離,我估摸着離底不遠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身子往前探,一小半身子都探到懸崖外面,仔細往下頭瞅。

    他卻被她這動作嚇出一身冷汗來,趕緊伸手把她雙臂給緊緊握了起來。

    好在白鶴染很快就收了回來,重新靠在山體上,“下面也見不着底,看來往下滑也有風險,那就只剩下等人來救了。”她抓抓頭,有點兒煩躁,“這特麼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稀裏糊塗進了這麼一處山脈我來時也沒感覺自己是在爬山啊五哥,你說我們該不會還是在陣法裏吧按說不能啊,還能有我看不出的陣”

    君慕豐看着她就笑,“我怎麼覺着你這話說得有點兒心虛呢”

    她吐吐舌頭,實話實說:“是有點兒心虛了,因爲之前怎麼上的這座山我就沒反應過來,是過後才意識到陣法是從最初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的。但也不算看不出,只能說是大意。”她點點頭,像是在給自己信心,“恩對,就是大意。”

    君慕豐還是笑,“好吧,算你大意,不過現在看得是沒錯的,我們目前不是在陣法裏,而是真的掉下了懸崖。阿染,我聽凜兒說起過,當初你遇見他時,也是掉了懸崖”

    她想起初來這世界的時候,想起那次墜崖,結果想得紅了臉頰。之前因失血而煞白的臉色居然就緩合了一些,映着大雪,剎是好看。

    “可能我命不好,隔三差多就被人往山崖底下打。”她苦笑了下,算是自嘲,“是次我家裏那位大姐姐動的手,這一次卻不知道是誰。不過這次最多也就是算我倒黴,畢竟人家想要害的人是你,我只是趕上了。”她又拍拍身上的雪,“真是,這雪還下個沒完。”

    “我其實也不知道是誰。”他攤攤手,“所有的結論都是猜測,既然是猜測就不一定準確。但這次來的人精通陣道和毒道,我在之前並沒有碰見過,如果不是多出來的勢力,就是哪部份人請了高手。你看,人生多艱難,每天面對的都是算計,活着實屬不易。”

    “可不是麼”她的聲調提高了些,“人生艱難,就好比我,好好的在家裏待着,都有人想方設法把我誆騙出門,去看什麼廟會,結果卻是佈陣要殺我。唉,活着不易啊”

    他好生尷尬,“剛不是還說以後再也不嗆白我了,這怎麼,纔多會兒工夫就忘了”

    她摸摸鼻子,“沒忘,就是習慣了。”說完,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結果碰巧鼓搗着了劃破的那根,手碰到傷口,疼得她直咧嘴。

    他一把將她的手抓過來,小心翼翼地看傷處,“疼了吧別亂碰,傷口劃得有點兒深,怎麼也得幾天才能好。那次的事是我不對,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你不用不嗆白我,就像剛剛那樣,心情不好就拿出來說,全當解氣。”

    她偏頭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也行,反正你喝過我的血,我也算於你有恩,受我幾句嗆白不冤的。我跟你說,這次真的算你撿了便宜,我的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得着的,喝我這幾口血,你至少半年往上百毒不侵。哥,你這樣想想,是不是覺得特別划算”

    他一愣,盯盯看着她,“阿染,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