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看向了慕霓裳,內心極其複雜的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神隕荒墟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之間的盟約也該解除了。有緣再會吧。”
慕霓裳美目盼兮,暗自婉轉的說道:“這就要散了嗎江公子,接下來你要去哪裏反正我閒來無事,可以陪你繼續流浪啊”
江風卻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我要回地球,參加保衛戰。你我之間分屬不同陣營,在一起多有不便。”
“你終究代表着侵略者的一方,我怕你到了地球,地球上的大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江風的這句話看似在拒絕,實則不過是自我欺騙,自我逃避。
他現在也不知道慕霓裳在他的心裏算是什麼分量
慕霓裳沉吟良久,最後留下了一句話,就黯然神傷的轉身離去。
“我知道了,或者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遊戲結束了,也該各奔東西了。你的眼中只有戰鬥與責任,卻容不下我的一席之地。”
江風明明看到風中有兩滴清淚劃過,滋潤在沙中,殤在心裏。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風不想攜美雲遊,暖看雲捲雲舒嗎
孫子才願意天天與別人你死我活,朝不慮夕呢。
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修煉者的悲哀
江風目送慕霓裳直到視線無法到達的地方,期間她從來沒有回過一次頭。或許她哪怕是遲疑下腳步,江風都會不忍心帶她去地球。
就算所有地球人都要處決她,江風都會冒着天下之大不韙保她周全。
結果還是沒有
最後江風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升騰到半空之中,然後踏上了歸途。
地球,東亞濱海城市滄浪市。
這裏曾經是太平洋西岸最璀璨的明珠,絕對的國際化大都市。絕對的區域經濟中心。
其現代化水平就連其他國家的首都都相形見絀,望其項背。
而江風迴歸地球的落腳點恰巧就是這裏。
但是當他站在這片熱土的時候,整個人卻如墜深淵,怒火滔天。
如今這裏還哪有一點現代化大都市的樣子曾經的摩天大廈被腰斬,完善的城市配置只剩下斷壁殘垣。
就連熙熙攘攘的人羣都變成了路邊枯骨,整個城市中充斥着血腥與腐敗的氣息,隨處可見的斷臂殘肢,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飛機、坦克、衝鋒槍等這些現在化武器冰冷橫陳,看來這裏也發生過激烈的抵抗。
只是這些軍隊並沒有阻擋住入侵者的屠戮。全軍覆沒的悲壯,就連“嗚嗚”的冷風都感同身受。
“屠城嗎”
江風眼睛猩紅,雙拳緊握的喃喃低語道,一顆心緊的讓他難以呼吸。
這些屍體橫陳的人都是他的族類啊,居然被人如此殘殺而江風這個本可以的阻擋這一切的守護者卻錯過了
 
這份深深的自責讓江風的血脈逆流,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羣異族人巡邏隊經過此處。他們被江風那不自覺散發的凜冽殺氣所吸引。
“哎,人類。誰准許你站在這裏的滾回地下去,不知道太陽能照耀到地方已經不屬於你們人類了嗎低劣的種族”
江風嘴中泛着的血腥滋味還沒有退卻,嘴角就泛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哦我還真不知道,人類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上,這裏是人類經過無數年的拓荒、耕種、建設、騰飛。爲什麼今天只能苟活於地下”
那異族人異常得意的說道:“你是瘋是傻人類種族天生低劣,怎麼配擁有如此美麗富饒的土地現在這裏已經歸我們接管了,如果不想死,那就滾到地下苟延殘喘,不然你也會變成滿地的斷臂殘肢中的一員。”
江風極其蔑視的說道:“哦你們是魔羅族人不知道你們長老君不羣的衣冠冢建好了沒有沒有就快點建吧,他死了。我殺的”
“不羣長老他確實至今未歸”爲首的一箇中年人戰戰兢兢的說道:“你到底是誰地球人,快說你爲什麼會知道不羣長老的名字”
“你記住江風兩個字,這將是你們魔羅族,乃至千百異族的噩夢”江風氣勢凜然的說完,渾身上下就散發出恐怖的殺氣。
捲起的罡風颳在那些異族的臉上都讓他們睜不開眼睛。就算是火力全開的抵禦都難以撼動分毫。
不知道異族中誰第一個喊出“快逃,這人不可戰勝”之後,這羣魔羅族的巡邏隊突然成鳥獸散。
“跑”江風嗤笑着說道:“狗雜種們,歡迎來到地球送死”
“狂龍紫電”
以江風爲圓心,方圓一公里瞬間陷入了一片密集的紫電法陣、絕對的死地。
三條雷龍扭轉翻騰,狂暴的擇人而噬,紫色的電光把空氣都給絞殺的噼啪作響。
“天啊,地球人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高手”
“絕望,走不脫了。居然讓我們碰上這種怪物,連不羣長老都死於他手,那我們”
“地球太危險了,我要回家。這裏就是末世”
晚了,真的晚了。當他們踏上地球的第一步,就註定要被絞殺的連渣都不剩。地球歡迎朋友作客,更歡迎侵略者來送死。
屠殺者終究要付出代價,而唯一的辦法就是死刑。
只是在江風的眼裏,他們死也要死於虐殺。不然難以告慰慘死者的在天之靈。
三條雷電狂龍輕鬆撕碎了眼前的一切生靈,魔羅族的巡邏隊根本來不及跑出去就被徹底的包圍住,哪怕是跪地求饒都沒有用,江風饒不了他們,就算是耶穌、佛祖集體求情都沒有用。
不知道在那幾具屍體上反覆劈了多久,當電光散去之後,蒼茫的風吹了過來,這裏除了江風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呼吸。
而空氣中不過是又多了幾分血腥味道而已,城市不過又滿面狼藉了幾分而已。
“這裏是魔羅族侵佔的土地嗎很好”江風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