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契約成婚,總裁寵妻30天言晚 >第1195章 轉移
    言晚瞬間渾身都繃緊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剎那逆流。

    “啪——”

    一鞭子,重重的打在霍餘生的小身子上,他穿着的小襯衫,一下就裂開了,他白皙的皮膚冒出血珠子來,剎那之間烏紫烏紫的。

    霍餘生本就蒼白的小臉,此刻更像是抹了一層面粉似的,慘白的毫無血色。

    憔悴極了。

    但生生捱了一鞭子,他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來,生硬的坐在地上,渾身繃的緊緊地,滿身的抗拒和不屈。

    他盯着男人,似乎又沒有在看男人,極大的疼痛和恐懼中,似乎又將自己封閉進了自己的世界裏,生人勿進。

    這是霍餘生自閉症最嚴重發作的時候,纔會有的情況。

    言晚瞬間心如刀割。

    這些混蛋,怎麼可以打霍餘生,他還那麼小啊!

    “臭小子,我看你骨頭硬,還是我的鞭子疼。”

    男人罵罵咧咧的,又是一鞭子摔在霍餘生的身上。

    剎那間,又添新口,鮮血淋漓。

    霍餘生臉色更白了幾分,小小的身子幾乎坐立不穩,狠狠地晃了晃。

    言晚看的心都要撕開了。

    她滿臉淚水,再也忍不住,再也顧不得其他任何東西,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保護孩子、保護孩子!

    她轉身就朝着門外跑,剛要跑到門口,一抹身影卻突然闖進來,一把就把她拉住。

    “你放開……唔!”

    言晚剛剛開口,嘴巴就被人給緊緊地捂住。

    少年強行拖着她,把她扣在了房間的牆上,讓她動彈不得。

    “你冷靜點!現在出去大家都會死。”

    “唔!”

    言晚心疼的厲害,腦子裏嗡嗡嗡的幾乎都要炸了。

    這種情況,要她怎麼冷靜。

    那是她兒子啊,還是有自閉症,受不得激刺的兒子啊。

    “你這樣出去也救不了霍餘生的,他現在只是被打,你出去會讓他死的。你要害死他嗎?”

    一句句殘忍的話,猶如冰水,從言晚的頭頂澆下來。

    讓她空白的大腦,被迫的冷靜了些。

    然而淚水,卻猶如決堤般,嘩啦啦的從眼眶裏滾落下來,眨眼就把少年的手給打溼一片。

    少年看着自己的手,神色微微顫動,心裏最深處似乎被戳中了。

    母親的淚水。

    是對孩子的愛。

    可是他,這輩子都感受不到了。

    他有記憶以來,就只有殘酷的生存規則,從來不知道那個帶他來這個世界的母親,長什麼樣子。

    更不知道,母親的疼愛,是什麼滋味。

    只是或許,她也和麪前的言晚一樣,爲他哭爲他擔心過吧。

    少年捂着言晚嘴巴的手緩緩地落下來,他滿身頹廢低落,黑暗的房間裏,只有着言晚很輕很輕的哭聲。

    還有隔壁房間傳來的鞭子聲。

    每一鞭,都猶如打在言晚身上,是要她命的煎熬。

    “他們不會輕易打死孩子的,只會讓他喫苦,受到教訓,纔會聽話。你暫且忍忍,過去了,只要孩子們得救,就好了。”

    過去,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這件事情,在霍餘生的心裏,將會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她還試圖將霍餘生的自閉症治好,這段時間,都已經能看到霍餘生的轉變和緩和了。

    眼看着,他很有可能慢慢變成正常兒童。

    可是,遭到現在的事情,只怕霍餘生的自閉將會更加嚴重,會更加恐懼這個世界。

    還會留下一輩子都無法抹除的陰影。

    言晚恨自己,恨自己當時爲什麼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沒有攔住霍餘生,是她失責,纔會讓他跑出來遭到這樣的痛苦。

    是她的錯,是她。

    言晚捂着臉,蹲在地上,抱頭哭,但卻不能哭出聲,身體慫的不成樣子。

    少年筆直的站着,僵僵的看着她,心裏一片複雜。

    一會兒之後,隔壁房間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好了,別給打死了,關進籠子裏就是,去了那裏,有的是人訓練他,犯不着我們動手。”

    “哼,要不是這次小孩子人數不夠,我現在就弄死他。”

    男人罵罵咧咧的,才停下了鞭打。

    隨後,便傳來了鐵門打開關上的聲音。

    少年說,那是特地制來關孩子的籠子,不聽話的孩子都關在那裏面,像是動物一樣運走。

    言晚沉默的聽着,牙齒咬着嘴脣,生生的咬出了血來。

    把人當做動物?

    殘忍的鞭打小孩子?

    這些人,不是人!

    她要他們死,她要他們入十八層地獄!

    旁邊房間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最後一個人終於撤走離開,少年才帶着言晚,悄悄地走了出來。

    言晚站在房間門口,看着隔壁房間狼狽的情況。

    目光直直的看着地面上新鮮的一灘血。

    這就是剛纔霍餘生被打的地方,地上的血,全都是他的,那麼小的孩子,那麼小的身子,居然流了那麼多的血。

    他現在,怎麼樣了?

    一定很痛吧。

    言晚手指捂着心臟,連呼吸都在抽痛着,如此感覺,生不如死。

    “我們趕緊跟上,走了。”

    少年催促。

    言晚無比艱難的將視線移開,僵硬的跟着少年走。

    少年將言晚帶到了一處庫房,把她塞進了一個紙箱子裏,讓她藏起來,他才擡着紙箱子下了樓。

    到了樓下,有個男人不滿的道:

    “73號,讓你搬個東西,你怎麼那麼慢?”

    “剛纔肚子疼,去上了個廁所。”

    “懶人懶馬屎尿多,趕緊,把箱子放下,要走了。”

    在男人的催促下,少年去放箱子,但是走到一個貨車前,卻發現那裏面放不下了。

    男人又道:“誰讓你來的那麼晚,這裏面都塞滿了,你把那箱子放那輛車去。”

    少年又抱着箱子去了另一輛車。

    貨車的後車廂打開,裏面是好幾個不到一立方米的鐵牢籠,裏面關着滿身都是傷痕的小孩子們。

    鐵牢籠重疊放着,就跟寵物店庫房裏的動物似的。

    而裏面,卻一個個都是人。

    少年縱然看了無數次這種畫面,仍舊還是眼底晦暗,似極力的隱忍着什麼。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即,又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利落的將紙箱子放在鐵籠子旁邊,就關上了後車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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