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爲市井小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心中正暗自苦惱,原本只是和李信去青樓見見世面,體驗下文人騷客的生活,這下可好,僅鬧出了人命,還帶回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這可把徐恪難爲住了,這人他是肯定不敢帶回家的,怎麼安置清歌,一下就成了難題。牽了人家那麼久的小手,一出來翻身就走,就算是面對無鹽女也做不出來啊,更何況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徐恪就在清歌好奇的注視下,將李信拉到一邊。
“小李子,你說我怎麼安置清歌啊。”徐恪皺了皺眉,李信不屑的看了徐恪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當然是帶回家啊。”
“帶回家,你說我娘會同意嗎?要不放你家?”徐恪試探着問道,李信一聽,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別,我叔叔家可只有三個大男人,以叔父要面子的程度,會允許留個女子在家傳些風言風語?”
“也是,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李信向看傻子一樣看着徐恪,道“你還沒問過人家姑娘怎麼想的呢,人家萬一家裏還有親人呢,就算人家家裏沒有親人,萬一人家不想跟你走呢,如果真的沒有親人,你就帶回家吧,買個青樓女子又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今天這事不傳到你父親耳朵裏,那它就只是一個上青樓買丫鬟的事,你有沒成親,你爹頂多也就訓斥你兩句。”
徐恪盯着李信,李信被他看的發毛,往後退一步,“你想幹嘛?”
“啪!”
徐恪拍了一下李信肩膀,笑道:“我咋沒你想的明白呢?這讀書人腦袋就是靈光。”
清歌知道,若沒有今天發生的事,她遲早會被楊朔得手,運氣好的話被楊朔收爲侍妾,也算衣食無憂,若是運氣不好,被楊朔玩的膩了,便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有什麼區別?現在的清歌很開心,因爲她終於脫離了聽雪樓那個牢籠,也脫離了以後被當作玩物的命運。清歌在聽雪樓裏見過很多好色下流的男人,楊朔這種僞君子真小人的也見過不少,她能感覺的出來,徐恪不是那種垂涎她姿色的人,況且他巡撫大人的兒子,長的又是一表人才,成爲他的侍妾,自己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比起以前,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徐恪和李信在一旁商量事情,便自顧打量起周邊的實物,她自幼被老鴇買下,在聽雪樓裏學習歌舞書畫,出來的機會甚少,如今有機會好好觀賞外面的風光,心裏也很是歡喜。
清歌見到徐恪我自己這邊走,便收斂了目光,一雙眸子
“清歌是自幼被媽媽就買到了聽雪樓的,那時年紀尚小,還不記事,因此記不得了。”清歌抿了抿嘴脣,徐恪點點頭,基本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那姑娘現在有何打算?”
清歌聽了徐恪的話,有些疑惑的盯着他:“清歌是公子買下的,以後自然是伺候公子。”
“你就沒想過開始新的生活?你可以做一個自由人的,過些天賀總兵將你的賣身契送到府上,我會還給你,你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啊。”徐恪雖然也很喜歡美女,但他還是無法做到古代人那般坦然,用強迫的手段去對一個女孩子,他的內心會感到彆扭,他話音剛落,清歌黛眉微皺:“公子不喜歡清歌?若是不喜歡的話,何必爲清歌出頭?”
“姑娘長得這般漂亮,有誰會不喜歡?”徐恪笑道,清歌氣道:“既然喜歡,又爲何要趕我走?今日公子爲清歌出頭,那清歌便是的罪了楊朔,清歌無親無故,公子若不收留,楊朔豈會善罷甘休?公子這是在把清歌往死路上逼啊。”
“我只是想給姑娘一個自由身,卻沒有顧及到那麼多,也罷,姑娘就隨我回府吧!”徐恪啞然,“只是我家中尚有雙親,我還做不了主,萬事姑娘還得遷就着。”
“清歌既是公子丫鬟,就不要在一口一個姑娘了,喚清歌名字便可。”清歌見徐恪同意,俏臉上的神色明顯輕鬆下來,猶豫了一會,對徐恪說道:“公子,你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徐恪漠然,雙眼微眯看着前方,少爺我這是被髮好人卡了嗎?
如果說徐恪是志得意滿,攜美而歸,楊朔就是狼狽了,嘴上一個紅印顯得格外滑稽,一回到府上正好被自己老爹楊嗣興迎個正着,楊朔是楊嗣興膝下獨子,平日裏寵的不得了,一見自己寶貝兒子最都被打腫了,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楊朔得了賀人龍的提醒,也不敢添油加醋,就將事情講了一遍,連賀人龍跟自己講的話也一字不落說給了楊嗣興聽。
楊嗣興哈哈一笑,拍着楊朔的肩膀道:“若是放在往日,我楊嗣興倒是會給孫傳庭幾分面子,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父親此話怎講?”楊朔眼睛一亮,聽父親言語之中,此事似乎是有些轉機,連忙問道,楊嗣興自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給楊朔:“你二叔傳來消息,朝廷已經準備下旨讓他奪情復出,接任兵部尚書。”
楊朔看了信,不禁大喜,兵部尚書,總攬天下軍機,孫傳庭和兵部尚書一比算什麼東西,看這孫世瑞還如何猖狂,楊嗣興笑眯眯的道:“孩兒先暫且忍他幾個月,待你二叔接旨赴任,再向孫家討回公道。”
徐恪歷史上的孫傳庭和楊嗣昌就矛盾身後,孫傳庭還被楊嗣昌陷害做了幾年大牢,但他萬萬沒想到,楊嗣興竟是楊嗣昌堂兄,這一切因果盡是由他而起,李自成也是在孫傳庭入獄這幾年羽翼豐滿,徐恪竟然成爲了改變大明朝歷史進程的那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