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陸瑤邵允琛 >第九十章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果然,她剛躺下,邵允琛就推門回來了,看了她一眼,走到牀邊,把病牀上的摺疊桌子打開,將飯盒展開擺在上面。

    熱氣蒸騰的飯香很快瀰漫開。

    陸瑤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看着他不緊不慢的動作,好似帶着十足的耐心,讓她不自禁一下想起上次他陪她在醫院,還沒離婚,他也像這樣照顧她,但兩次對比還是有些不一樣。

    “愣什麼你不是餓了嗎”男人把筷子遞給她,溫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神遊。

    “哦、謝謝。”陸瑤接過筷子,定睛看着面前擺放的飯和菜,有葷有素,還有一份湯。

    眸光動了動,她咬了下脣瓣,還是擡頭淡聲問道:“你吃了嗎”

    “你先喫,我回頭下去再喫。”邵允琛笑了下,動作自然地伸手把她臉頰滑落的頭髮掛到耳朵後面。

    陸瑤耳根一熱,不自然的低下頭喫飯,語氣盡量冷淡的道:“太多了,我喫不完,這裏有多餘的筷子,一起喫吧。”

    “好。”

    “”

    陸瑤以爲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麼幹脆,頓時被噎了一下,臉色青了青,心裏再次出現那種被算計的感覺。

    其實她並沒有什麼胃口,剛纔讓他去買飯也不過是爲了想支開他。

    身體不舒服,看着肉甚至有些犯嘔,但不想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還是忍着沒露出來。

    邵允琛坐在牀畔陪着她喫,速度不疾不徐,甚至沒有一點聲音。

    陸瑤知道,他喫飯的時候最安靜,不喜歡說話。

    兩人靠的很近,因爲安靜,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到,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混着飯香灌入她的口鼻,激起陸瑤心底一陣動盪,彷彿又回到了以前貌合神離的生活。

    見她只低頭扒着米飯,邵允琛隨手夾了塊肉放在她碗裏,低低道:“喫菜。”

    陸瑤盯着那塊肉看了幾秒,還是混着一大口米飯扒進了嘴裏,塞得太滿,一下嗆着。

    “咳咳”

    男人立即放下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蹙眉責問,“喫個飯也能嗆着,你還是小孩嗎”

    “喝湯。”

    陸瑤俏臉憋得通紅,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食物嚥下去,又狠狠咳嗽了兩下,急忙接過他手裏的湯灌了一大口。

    嘴裏的東西嚥下去,她眼睛忽然睜大,“這,這什麼湯”

    “骨湯。”

    “”

    胃裏一陣上涌,陸瑤臉色變了變,忽然一把推開他,下了牀就衝向外面。

    “”

    男人的神經驀然一緊,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邁着筆直的長腿快速追了過去。

    洗手間外,邵允琛等了幾分鐘,盯着門看了又看,垂落在兩邊的五指緩緩攥緊,眉頭也越皺越緊。

    看到一個女士出來,他一步上前,堵住去路,沉沉問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裏面有沒有看到一個嘔吐的女孩。”

    女士被他英俊的模樣晃了下神,臉紅了紅,緊張的結巴道:“沒,沒注意到,不過,我可以幫你進去看看。”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進去。”男人最後一點耐心被用掉,利落的說完,修長的身影已經走進了女衛生間。

    身後的女士被他帥氣又不失風度的舉動給直接迷傻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

    他的出現,可想女衛生間裏都炸了,多虧了那張臉還有矜貴的氣質纔沒有被一衆人打出來。

    陸瑤吐完從裏面出來時靠在門上痛苦的臉色也在看到他那一瞬直接傻住。

    “你、你、”

    “你怎麼樣”

    陸瑤舌頭還在打結着,男人已經走上了前,深沉無瀾的眸子一瞬不轉的看着她,眉心皺緊在一起。

    “我,我沒事”陸瑤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尷尬的看了眼四周的人,一邊道歉一邊匆匆把他拽出去,咬着牙罵道:“你怎麼跑進去了”

    那可是女廁所,真是丟死人了。

    要不是仗着這一本正經的氣質,他肯定要被人當做變態狂。

    “你一直不出來,我擔心會出事。”

    “這是醫院裏,能出什麼事”陸瑤臉色依舊不好。

    女人本就白皙的肌膚此時沒有絲毫的血色,蒼白脆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要倒下,更是因爲氣憤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邵允琛眼神微暗,忽然彎下腰伸手把她橫抱了起來。

    陸瑤猝不及防,短促的低叫了一聲,拍打他的胳膊,“你幹什麼這是醫院,不是你家”

    男人忽然寂寂無聲的望着她,脣角漸漸彎起,“你的意思是回家可以抱”

    “”

    陸瑤一噎,臉色一陣紅一陣黑,突然兇狠的瞪着他,“邵允琛,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邵允琛收緊手臂,很是無奈的道:“都病成這樣了還逞強,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說着,擡步向病房走去,“回去躺着,我去找醫生給你看看。”

    陸瑤心口顫了下,卻又無端涌出一絲怒火,細白的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衣服,死死盯着他的側臉,冷聲道:“邵允琛,你得寸進尺能不能不要仗着孩子流着一半你的血就管我,我媽都沒像你這麼煩。”

    男人對女人突然改變態度,要麼是愛上她,要麼是有目的,以他性子,前者幾乎不可能,他離婚簽字的時候都那麼毫不猶豫,現在卻在這死纏爛打,他照顧她是因爲孩子,關心她是爲了孩子,現在這種焦急的表現大概也是爲了孩子。

    她不能再心動了。

    男人面上沒有任何惱怒之色,語氣平靜的沒有起伏,“但你現在身邊只有我,我不管,你還有誰讓你公司的那兩位過來我想你更不願意。”

    說着,他抱着她進入了病房,將人輕輕放在牀上,將被子蓋在身上,卻沒立即起身,就那麼彎腰俯着,湊近她的臉,鼻息交錯,黑眸深不見底,“陸瑤,任性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那麼聰明,爲什麼總是想不明白我幫你,如果你不高興,可以把它當做我是爲了孩子更好,你不欠我的,不必避我如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