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沉一笑，靠近她的耳朵，帶着戲謔，盯着被子裏的人，“你不熱？”
陸瑤懊惱地閉了閉眼，仍舊不出聲。
男人沉沉笑了兩聲：“你再不出來，我不介意來一次。”
陸瑤猛然把被子掀開，怒目瞪着他：“你說什麼？”
男人突然欺身下來，鼻子幾乎與她的相碰：“你在，難不成還要我自己解決？”
陸瑤咬着牙，恨不得一拳揍上這張臉。
“我不在乎你怎麼解決。”
男人突然安靜了幾秒，盯着她不放，像是要看穿。
“你這算是對我不滿嗎？”隨即爲難地皺了皺眉頭，“還有兩個月多一點……”
陸瑤從後面把枕頭抽出來砸了過去，這男人沒正形的時候還真是欠揍地要命！
盈信樓下，夜晚的燈把天空都照亮了，一個纖瘦高挑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看着手機，頭頂帶着寬檐帽子，看不清模樣。
牧名跟着一羣同事一起下班，看見那身影，馬上對同事道：“你們先走，我去買點東西。”
等所有同事離開，才朝那身影走去。
“怎麼這麼晚來找我？”
宋苒擡頭轉身，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流轉，語氣帶着調笑：“我不能過來？”
“當然不是，只是這地方……太扎眼，不像是你的風格。”牧名帶着笑環顧四周。
對面就是龍騰，被有心人看見了，穿出去，對誰都沒好處。
“我是來跟龍騰做生意的，不來這裏去哪？”宋苒眨了眨眼睛，眉頭挑了挑。
牧名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略一思索，便說道：“代表尚睿來的？龍騰的事跟他脫不了關係吧？”
宋苒推了推帽檐，露出整張精緻的臉：“你怎麼知道？”
“沒腦子想想也知道，不過現在龍騰會願意跟你們做生意？”
“有利無害，爲什麼不？”
牧名託着下巴，笑地玩味：“讓我猜猜……龍騰突然間斷了那麼多客戶，恐怕資金鍊也斷了，你們要提供？不會這麼簡單吧？”
宋苒點頭：“那當然，沒有白喫的午餐，他想要資金，我想要佔據他的地盤。”
牧名抓住了關鍵字眼：“你？不是尚睿的意思？”
宋苒將帽子重新戴好，只露出一張紅脣，微微揚起：“我還能一輩子完全靠他養活？我上次不是說了嗎，他的心我得不到，總要得到點什麼。”
宋苒突然想起來什麼：“你最近有做什麼過激的事沒有？”
牧名吊兒郎當地將揹包跨在肩膀上，動作像個大男孩，可臉上的笑卻讓人有些害怕。
“我有一個有趣的發現，突然改變了我的計劃。”
宋苒聽到這話沒有多開心，凝眉疑問地看着他。
“他得了老年癡呆，沒幾天好日子了！我今天才知道！我還親自把他送去了警局，哈哈哈！應該是天意吧！他今天犯病時來這裏竟然喊的是我媽的名字！你總說他們不一定有什麼關係，可病人犯病時還能記得的事情絕對不是一般簡單的事，我要從他那裏拿到答案，在他還清醒時，同時我還要讓他受盡凌辱！要讓他後悔！跪下對我懺悔！”
宋苒聽完這段話，更多的是不安和擔心。
“你走火入魔了？這麼久了，事情還會有真相嗎？一定要他承認你才能繼續過自己的生活？”宋苒對他的思維方式一直都不解。
牧名臉色沉了沉：“你不理解沒關係，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管，”
“你接下來要幹什麼？”宋苒問。
“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問，“喝咖啡還是回去？”
宋苒沒再說話，深深看他一眼，轉身要走，卻忍不住又提醒她一次：“有什麼計劃先跟我商量，否則我不會給你收拾爛攤子。”
牧名目送她踩着高跟離開，直到完全消失。
嘴角一絲寂寥的笑，任何人反對都改不了他的這次決定。
……
“你要跟尚睿做交易？！”陸瑤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邵允琛把切好的蘋果遞給她，神色淡淡地瞟她一眼。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他話音一落，陸瑤突然冷笑一聲：“那你跟我說說你們怎麼共贏的？”
“龍騰從南城的三個區撤出來，他入駐。”
南城總共五個區，還有兩個是經濟不太景氣的。
“你得到什麼？”
“他的資金。”男人非常地理所應當。
“你很缺錢？”
從他買京都的地，並看不出他有任何錢的問題，尚睿提供的資金怎麼着也趕不上那塊地的價值。
男人眸子突然擡起：“別擔心，養活你還綽綽有餘。”
陸瑤梗住，嘴角抽了抽，臉色冷了冷：“現實是你要養活的是數千名員工，不光是我。”
男人微笑着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