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廖秋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與陸瑤迎面碰上，就見她小小的詫異之後很快面露喜色，朝陸瑤伸過來脖子，“陸總監，剛剛摯恆珠寶的張副總來了，在季總辦公室呢。”
陸瑤明白過來，旋即輕笑，“我知道了。”
她腳步剛邁出去，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朝廖秋站立的地方指了指，還沒開口呢，對方似乎就猜中了她的心思，笑着迴應：“先前關於摯恆珠寶合作的企劃案，修改稿已經放在您的辦公桌上了。”
陸瑤抿脣，收回了手指的同時淡笑着一點頭，“很好。”
回到辦公室，將資料差不多重新研究了一遍，那邊季總的副助就來敲門，男人推了推眼鏡框，看清陸瑤手裏的資料明細之後不覺一笑，“陸總監的功勞，我們季總讓您去他的辦公室一趟，八成有好消息。”
陸瑤倒是半點不意外，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出去，在往季總辦公室方向去的時候路過電梯口，被一位穿着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這位是陸總監吧？”男人只是些微轉過臉來，對着陸瑤胸口的工作牌，淺淺生笑。
陸瑤微擡眉梢，稍一思考就大致判斷出來人的身份，旋即禮貌地迴應了笑容，用並不確定的語氣問詢：“是摯恆的張副總嗎？”
讓陸瑤意外的是，這位張副總難得年輕俊朗，甚至有些油頭粉面的，眼底沉浮着的精明與算計，配合上這張粉嫩白皙的臉，顯得十分不協調。
張權腳步微收，似乎也有幾分未知的詫異，將陸瑤上下打量了一遍，沒有迴應她的猜測，開口只說：“臨出門前黃總特意囑咐了，如果能見到陸總監，讓我能替他道聲謝，您一語驚醒夢中人，要不然他老人家身邊至今還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陸瑤聽出來，些微斂眸，“人抓到了？”
話是脫口而出，想了想又覺得這不是自己應該關心的問題，旋即收了笑意，假裝不經意轉了話題，“勞煩代我向黃總問好，最近南城天氣多變，張副總路上小心。”
男人聞聲也是禮貌地頷首迴應，之後電梯門打開，兩人默契地相互示意告別。
季總的副助頗懂禮數地站在旁邊等着，等陸瑤繼續擡腳往季總辦公室去的時候纔跟上，推着眼鏡框雙眼還時不時地往身後瞅着。
“你不用好奇，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在現今社會還是相當實用的。”陸瑤的腳步紋絲不亂，看穿了副助的心思，便淡淡提醒。
不多久來到季總辦公室，剛剛敲門進去，就見他起身往沙發的方向去，同時示意陸瑤也坐過去。
“準備兩杯咖啡。”他又吩咐助理，臉上洋溢着滿滿的笑容。
陸瑤在季總對面坐定，男人沉眸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欣賞的意思，“摯恆的張副總過來，他對你的評價很高啊，看來這一次盈信和摯恆的合作十拿九穩，全都基於你的功勞。”
“沒有季總的信任，沒有盈信給我這個平臺，我也不可能做到今天這樣。”季總毫不吝嗇的誇獎，讓陸瑤不免要推辭一番，雖然她心底也是贊同這個說法的。
但她倒是喫驚，自己和這個張副總剛剛在電梯口才是第一次見面，他憑什麼會對自己有什麼過高的評價。
“嚐嚐，朋友從意大利帶來的。”眸色漸收，季總朝茶几對面的咖啡微微伸手示意。
陸瑤隱約察覺出什麼，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擡眸對上季總的視線，臉上還是風輕雲淡的，“季總，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我是您的下屬，工作上的事情直接吩咐就行了。”
季總見狀，神色有了些微的緩和，緩緩嘆了一口氣，“摯恆那邊同意把整個公司的相關係統建立和維護都交給我們來做，但前提是需要我們盈信派人去那邊實地考察半個月以上，確定能做出一套獨立匹配與他們的數據管理和統籌系統，方案最終敲定了，他們纔會跟我們籤合約。”
陸瑤斂眸，大概明白了季總話裏的意思。
她略一思忖，點頭表示了理解，“摯恆前段時間的風波主要也是因爲系統方面的差錯讓人鑽了空子，不然也不會這麼急切地要在這方面進行大換血。這點要求可以理解，我會和數據部總監商量，派幾個最好的同事過去，這點季總您不用擔心。”
陸瑤內心明白，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卻故意將話題拋給了季總。
就見他略有些爲難地笑了笑，最終道：“但是今天張副總的意思是，摯恆那邊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他們對你應該有所瞭解，知道你以前在數據部待過，對你相對比較信任。”
陸瑤沉默了一陣，半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的確有些難以抉擇。
季總見狀，也很是理解，“我知道你還有兩個剛滿週歲的孩子要照顧，這個要求多少有些難爲你，你如果確實覺得不行，摯恆那邊我也會想辦法回絕掉……”
“我去吧。”不等季總說完，陸瑤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的腦海中不自主地浮現出林泉蒼白的臉頰，女人纖細的手握着面前的飲料，眼眶漸漸變得潮溼，“當初東南借給你的錢，是他的全部積蓄，這一年我們投資失利，現在欠了一大筆的銀行貸款，如果這兩個月還不上，就只能先把房子賣了，但是恬恬……”
她驅散了腦海中紛繁複雜的情緒，素白的指節在身下蜷成一團，最終又堅定地重複：“我去，季總，我會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和摯恆的合作。”
季總些微一愣，旋即露出欣慰的笑意，“很好，你的功勞我都會給你記在賬上。對了，我聽說你的助理最近在養病，去摯恆的事，你看需不需要挑一個滿意的在身邊？”
陸瑤些微勾脣，腦海中不可控制地就閃過一個名字，“就廖秋吧，我看她做事機靈，好好幹也有前途。”
季總對這個事情沒有意見，淡淡點頭算作同意，繼而又擰眉半晌，承諾道：“如果摯恆的案子能拿下，在提成方面我給你多加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這個數字讓陸瑤不由得心動。
“我還有一個要求。”她腰桿挺直，自信而堅定，“我希望工程款到位之後，我的這筆績效可以儘快到賬。”
季總原本還遲疑，聽到這個要求之後不覺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