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糾結的閉上了雙眼,顯得十分掙扎。
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下定決心,說出實情。
其實從媳婦懷孕以後,吳成就非常牽掛,甚至動過轉業的念頭。
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的陪伴在妻子身邊,等待妻子肚子裏的孩子出生。
可是成爲特種兵一直是他最大的心願,又如何能輕易捨棄。
正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部隊開始了全軍大比武。
因爲他所在的是特種部隊,又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被部隊領導委以重任,把他們那隻特種部隊當做了鍛造用的錘頭,有目的的對各個參演的部隊施行斬首計劃,多方面錘鍊。
除此之外,還想檢測一下,各個部隊的實戰應變能力。
從那時候起,吳成他們就整裝待發,隨時都要準好的發動奇襲。
至於其他的任何事情,一概都要放在一邊。
這麼一忙就忙了將近小半年,算算時間已經到了妻子的預產期。
那個時候,吳成真的急壞了,憂心如焚。
他也知道妻子這是生第一胎,生產的時候隨時都可能發生危險。
所以在全軍大比武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想要休假去陪伴妻子。
可是就在他準備向部隊領導請假的時候,部隊有了突發事件。
前不久他們特種部隊的一隻小分隊,前去參與了一次圍捕跨國犯罪集團的行動。
剛剛得到的消息,在叢林作戰中,自己的戰友遭遇到了伏擊,死傷慘重。
甚至還有幾名戰友下落不明,懷疑被犯罪分子重傷挾持,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吳成作爲特種部隊中最爲出色的一線指揮,最爲擅長的就是叢林作戰,自然是責無旁貸。
那是他無可推卸的責任,必須親自帶領一支精英小隊深入叢林。
消滅罪犯,營救出自己的戰友。
那一刻,吳成真的好糾結。
夫妻之情的確難以割捨,可是戰友之情呢,難道就能輕易捨棄
糾結了很久後,吳成最終咬着牙做出了決定。
以他的看法,妻子畢竟已經住進了醫院待產,哪怕出現了什麼危險,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再說了,妻子的身邊有着醫生護士的照料,應該沒什麼大礙。
而戰友的處境卻不一樣了。
他們如今深陷虎穴,必定會受到百般折磨摧殘,時時刻刻都會有被犯罪分子槍殺的危險。
哪邊更需要他,這不是明擺着的嘛。
吳成經過一番掙扎,帶着對妻子濃濃的愧疚,吳成主動請纓,接受了這個任務。
叢林中變幻莫測,不僅要面對多變的自然環境,還要隨時應對毒蛇猛獸。
在靠近犯罪分子的大本營附近之後,因爲強大的電子干擾,就連和部隊的通訊也被迫中斷。
可是吳成這隻小分隊那可不是喫素的,是精英中的精英。
即使有着種種困難,他們依舊不負所托克服了種種不利條件,硬是打了犯罪分子一個措手不及,將被抓的戰友救了出來。
並且還及時的搗毀了犯罪分子的電子屏蔽設備,再次和部隊恢復了聯繫。
可是大部隊畢竟不能瞬息而至,他們的的到來還需要時間。
而此時吳成他們眼下的任務就是咬住敵人,不能讓他們有半點逃脫的機會。
雖然這隻小分隊極其優秀,但畢竟敵衆我寡,勢單力孤。
在遭受他們多次偷襲騷擾之後,敵人徹底被激怒了,不顧一切的反動了反擊,把他們重重包圍。
此時的吳成他們若是強行突圍,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身後就是他們剛剛營救出來的戰友,個個身負重傷,連走路都成問題。
這種情況下,想帶着他們殺出重圍,幾乎沒有了半點可能。
總不能爲了自己突圍,拋棄戰友吧。
最終吳成決定嚴防死守,等待大部隊到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他這才直到妻子的處境也很不樂觀,極有可能發生危險。
聽到了電話裏妻子那帶滿了惶恐的哀求,乞求着自己趕緊回去,陪在她的身邊。
那一刻,吳成心如刀絞,虎目含淚。
他真的好恨,恨自己爲什麼不能肋生雙翅,一下就飛到妻子的身邊。
可是那也只能想想而已,不可能實現。
眼下的情況,別說是馬上回去,就是能否活着堅持到大部隊到來,都是天大的問題。
就在他接聽電話的短短几秒,已經有兩個戰友被子彈擊中,生死不知。
現在哪怕是想要和妻子多說一句話,都成了奢望。
就是這樣,他哪怕再怎麼不捨,也只能含着眼淚讓妻子保重,再堅持一下。
說完這句話,就立刻掛斷了電話,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之中。
或許是心裏牽掛着妻子的生死,吳成有了無比強烈的求生慾望。
哪怕是很多戰友倒在了身邊,他依舊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念頭,發瘋一般的打退了敵人的一次又一次進攻。
最終在他身負重傷,即將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大部隊終於來了。
他也只是熬到戰友們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一刻,就再也撐不住了,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因爲受傷過重,他昏迷了好幾天。
剛剛甦醒的時刻就驚聞噩耗,知道妻子而剛出生的兒子雙雙去世,死在了產房之內。
那一刻吳成萬念俱灰,感覺整個世界開始了崩塌。
當天他顧不得重傷未愈,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跑出了醫院,心急火燎的來到了太平間,來到了妻子和兒子冰冷的屍體前,嚎啕大哭,泣不成聲。
“爲什麼啊,爲什麼會這樣啊,你們爲什麼就不能堅持一下,等我回來”
從那以後,吳成的世界一片昏暗。
在安葬了妻兒以後,他第一時間遞交了退伍轉業報告。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要回家爲妻兒守靈。
湊巧的是,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勝利路恐怖屋因爲經營不善急於轉讓,暫時沒有工作的吳成鬼使神差的接收過來。
之所以如此,就是爲了一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