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匆匆忙忙往家裏趕。
生怕要是不能及時趕回去做好晚飯,會被老婆孩子好一通數落。
隨後一家人喫完了晚飯之後,他突然就昏倒了,接着家裏就發生的兇案。
老婆孩子還有家裏的狗,全都在家裏遇害。
而田峯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殺人兇手。
說起了這件隱祕的事情,這一刻田峯悔青了腸子,痛哭流涕。
“林昆,你倒是說說看啊,我家人的死會不會和那個神龕有關,要是真是那樣,我可就造了孽了,是我一念之差害死了她們,嗚嗚嗚”
這件事已經困擾了田峯太久太久,讓他萬分虧愧疚自責,無處訴說。
今天被林昆逼着一股腦說了出來,總算是有了個宣泄口,無盡的愧疚自責一下爆發了出來,田峯嚎啕大哭。
哭的同時,他可憐巴巴的望着林昆,眼中才滿了乞求。
像是在乞求林昆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最好能萬分肯定的告訴他,是他自己想多了,家人的慘死和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
看着田峯渴望的眼神,林昆真的好想去滿足他。
可是可以嗎
他又怎麼能昧着良心去說謊話,還是這麼一個彌天大謊。
在田峯講到叩拜神龕引起的種種異常之後,林昆就有了判定。
田峯當時之所以感覺到渾身發冷,絕不是因爲山頂颳起了山風。
那分明就是沾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被那鬼東西上了身啊。
他隨後的恍惚和情緒失控,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若是林昆沒猜錯的話,必定是那鬼東西做了手腳,想要迷惑田峯,誘惑他去傾訴,以此來發現田峯心中的破綻,好徹底侵佔田峯的身體。
那個所謂的還願,分明就是一種契約。
一旦田峯許下了心願,那鬼東西將田峯許下的心願達成。
那麼那會被認定爲契約完成。
那鬼東西就會得到它想要的東西。
爲了驗證這種種猜測,必須知道那鬼東西到底得到了什麼纔行。
既然他是和田峯定下的契約,那麼它所得到的一定是原本屬於田峯的。
只要仔細盤問一番,一定能很快發現。
想到了這些,林昆直接避開了話題,再次開始了詢問。
“田峯,在你被抓後,有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真的是被嚇死的嗎到底是因爲什麼,你纔會如此害怕”
林昆的提問,一下就吸引了田峯所有的注意力,徹底攪亂了田峯的心神。
“是啊,我到底在害怕什麼呢怎麼會死的這麼窩囊”
田峯神情恍惚,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是,沒錯,在法院的時候,聽到了法官做出的死刑判決,他當時害怕極了,嚇得兩腿發軟,直接就尿了褲子。
畢竟面對死亡,沒人能夠不產生恐懼。
那一刻他腦子裏一片混亂,甚至都無法去思考,就連怎麼到的看守所他都記不清了。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田峯皺着眉頭陷入了苦思,那曾經被他遺忘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又來了,他記得很清楚,被關進看守所不久,牢房裏霧氣蒸騰,被淡淡的黑霧籠罩,曾經在山頂上跪拜那詭異神龕的感覺又再次出現了。
那一刻,他感覺好冷,冷的瑟瑟發抖,總覺得身體裏進了什麼東西。
隨後就是一陣恍惚,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在夢裏,那個聲音又出現了,聽起來平平淡淡,說出的內容卻是那樣的恐怖駭人。
“田峯,你的心願我已經幫你完成,按照契約的規定,該是你付出報酬的時候了,我別的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心臟。”
“契約,什麼契約,我根本就沒有簽下任何契約,鬼東西,你給我走開啊,不要再纏着我了。”
田峯當時被嚇壞了,發瘋一般的揮動了手臂,想要將霧氣驅散。
他單純的以爲,只要驅散了霧氣,那個聲音就會煙消雲散。
可是他顯然是做不到的,他越是驅趕,霧氣就越濃。
濃的發黑,漆黑如墨。
黑霧中,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臂從霧裏探出,是那樣的緩慢,緩緩的抓向了他的胸口。
田峯怕得要死拼命躲閃。
可是沒用的,無論他怎麼躲閃,那手臂總是如影隨形,一點一點的貼在了他的胸口子上。
那隻手真的好有力,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一下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時,手心裏正捧着一顆砰砰砰跳動的心臟。
“好了,我的報酬已經拿到了,我們從此一筆勾銷互不相欠,現在的人啊,怎麼老是不守信用呢,真的好生令我失望。”
話音未落,那隻手臂就神奇般的消失了。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牢房裏瀰漫的黑霧。
在黑霧消散的那一刻,田峯猛的從噩夢中醒來。
“好疼,疼死我了。”
強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疼的田峯出了一身冷汗。
他疑惑的解開了胸前的衣服,卻發現胸前平滑如初,沒有一絲傷痕。
可是他按了胸前好一會,才感覺不到半點心跳。
如此發現驚得田峯大驚失色。
“不會吧,難道我的心臟已經被挖走了不成”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感覺渾身的血液彷彿陷入了停滯,意識一點點離他而去。
他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徹底沒有了呼吸。
想起了這段記憶,田峯彷彿又回到了那可怕的時刻,驚恐不安的摸起了自己的胸口。
“心呢,我的心臟呢,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田峯的講述聽的老大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他刷的一下臉色慘白,死死地抓住了林昆的手臂。
“這會是真的嗎,真的會是這樣的嗎那鬼東西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爲啥我的兒子沒了心臟”
老大爺的話像是另有所指,林昆慌忙搖晃起了老大爺的雙肩,迫不及待的開始了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