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開殷紅的嘴脣,露出了白森森的牙,“襲擊我主人,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慕言,別傷了她。”
鹿小幽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她撫了撫長裙。
白丸子站在她身旁,伸出兩隻手,也在幫她撫着裙襬上的褶皺,還像個小紳士,蹲下身來,將她的裙襬拉平。
鹿小幽溫柔的對他說了一聲謝謝,白丸子的臉上露出深沉成熟的表情。
“這是男士應該做的。”
鹿小幽笑着,揉了揉他的發頂,男孩的耳朵迅速紅了起來。
她擡起頭,又對侯慕言說:“她有罪,應該交給法律去懲處。”
侯慕言收起了自己手中,尖銳的玻璃手柄,他緩緩起身,何桂花感覺到施加在她身上的千斤重擔終於消失了。
她鬆了一口氣,屁股癱坐在地上,指着鹿小幽喊:
“我有什麼罪鹿小幽,你就是個白眼狼你不想花錢養家就要和我們斷絕關係我告訴你,你儘管去法院上述法院是不會判我們解除關係的”
“看來,你都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了。”鹿小幽的聲音從高處落下,沒有溫度,猶如對何桂花的審判。
老太太疑惑的擡起頭,就聽她說道:
“有一個人,今天也來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
何桂花下意識的往四周看去,忽的她的目光就在某處定格住了。
一個人從樓梯上緩緩走上了舞臺,隨着她走近,何桂花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走上舞臺的人,與何桂花的年齡相仿,只是這個老太太並不像何桂花那樣穿金戴銀,她穿的很樸素,也沒有染頭髮,灰白色的短髮貼在額頭上。
然而何桂花卻認出了她來,一想到她和這個人曾經有過什麼樣的接觸,何桂花的心臟就在砰砰砰的慌亂跳動。
“巧玉,你怎麼來了你來這裏幹什麼”
何巧玉說:“我當年醫院裏發生的事都和小幽說了,這二十年來,我一直良心不安,我看到小幽,就像看到了鹿韻。”
“啊啊啊”何桂花聽到“鹿韻”這兩個字,她失控的尖叫起來:
“巧玉你別說了,你不會是想”何桂花的眼珠子在迅速轉動。
她迅速回過神來,痛斥低吼:
“鹿小幽是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和你認識了幾十年,我們還是同鄉姐妹,你怎麼可以你是不是要出賣我”
何巧玉露出痛苦爲難的表情,“桂花姐,我並不是想出賣你,我和你都做錯事了。
這二十年,我活的很痛苦當初鹿韻在醫院生產的時候,我身爲婦產科的護士長向你提供了注射劑
我以爲你是要用在其他地方了,誰知道,你給鹿韻注射了,造成她產後大出血,她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
何桂花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坐在地上,何巧玉說完之後,難以自持的捂住臉,痛苦的抹去自己眼睛裏的淚。
她們在臺上說話,只有前排的人聽得見,然而前排的人口耳相傳,整個宴會會場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