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
她剛纔一股腦的都在想着,鹿小幽要和朱家斷絕關係的事,又被朱成壽說要和她離婚給刺激到了。
而今她被推往大門口,夜裏的冷風吹到袁蘭的臉上,她一個激靈,忽然想到了一件被她遺漏掉,卻至關重要的事。
“不對啊不是這樣的”
袁蘭渾身顫抖起來,她往後看,看到鹿小幽和鹿鳴並肩站在一起。
“媽,我鼻子好疼”朱顏在哭着,袁蘭卻沒聽見自己女兒的痛呼聲。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神經質的低喃:
“成壽和我說,鹿韻是生了孩子後離開的,鹿韻她失蹤了,爲什麼爲什麼成壽又覺得自己害死了鹿韻,這不對”
“媽,你在說什麼”
朱顏捂着鼻子問她,袁蘭一直重複着“不對”讓朱顏覺得自己母親忽然變得神經質了。
“有兩個鹿韻”
“什麼”
“一個死了,一個活着,一個何桂花沒見過,一個朱成壽又見到了她”
“媽”
朱顏的聲音在顫抖,她母親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說話說的這麼奇怪,什麼兩個,什麼一個,她完全聽不懂。
“走快點”警員不客氣的往袁蘭的後背上推了一把。
“大哥,我的假體歪了,我能先去醫院嗎”朱顏求助着身旁的警員。
“先隨我們去派出所做筆錄”警員並不和她客氣。
袁蘭和朱顏走出宴會會場的時候,有一個穿着深藍色復古長裳的男人與她們擦身而過,他轉過頭,看了她們一眼,嘆了一聲:
這個男人有一頭濃密的黑色捲髮,他皮膚是古銅色的,眼瞳的色澤是很淺淺的金褐色,他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模樣,五官偏向中亞人的深邃立體。
他的腳上踩着一雙運動鞋,上身隨是古韻十足的國風唐裝,可下身卻是破洞緊身牛仔褲。
他走進宴會會場裏,無視了站在平臺上的鹿鳴和鹿小幽。
男人找了一處空位坐下,卻一點都沒有坐相,他上半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一條腿往前伸的筆直,另一條腿敲在筆直的那條腿上。
“嘿”他拍了拍身旁的人,“兄dei算卦嗎看相嗎不準不要錢”
被拍了手臂的龍熙涼,他沒轉頭,他只是轉動眼珠,瞥了一眼身邊的捲髮男子。
這個男人的腦子裏也在叫囂着:“算卦嗎看相嗎冤大頭快答應我呀我要坑你的錢”
龍熙涼想翻白眼。
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薄霜,全身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然而身上的這個捲毛男卻不識眼色,他一隻手的手肘撐在桌上,手掌心託着腮幫子。
“帥哥靚仔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桃花運”
龍熙涼沒理他。
“你不信我啊那我先給你算算你的前塵往事怎麼樣”捲毛男似乎打定主意想坑他一筆了。
龍熙涼無視對方,對方伸出另一隻手,裝模作樣的伸伸點點,他清了清嗓子道:
“你和你母親,十年陰陽相隔,故人黃土一抔,無處話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