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
他既然拒絕了，鹿小幽就把自己點好的關東煮結賬了。
老闆在白色的紙筒里加了熱湯。
熱乎乎的關東煮在寒風天裏直冒白煙。
鹿小幽把一串花枝丸拿了出來，發現自己的嘴被圍巾擋着。
她就把裝着關東煮的紙筒遞給鳳折羽。
“你幫我拿着。”
鳳折羽接過紙筒，他就看到鹿小幽的眼珠子往左轉了轉，又往右看了看，趁着夜市裏的行人不注意，她拉下口罩，飛速咬了一顆花枝丸後，連忙把圍巾蒙在臉上。
鳳折羽看着鹿小幽偷偷摸摸喫丸子的模樣，他的圍巾內，兩邊脣角向上揚起。
鳳折羽幫她拿着紙筒，鹿小幽低着腦袋偷偷喫，爲了避免路人認出了她來，她咬一口關東煮，就立刻把圍巾遮住自己的臉。
忽的，鳳折羽的視線，被迎面而來的大叔手裏拿的東西吸引住。
大叔從他身旁走過，他的視線也隨着大叔手裏的東西，往後轉去。
“你要喫冰糖葫蘆嗎”
鹿小幽問他，他的眼珠子已經黏在冰糖葫蘆上了。
鳳折羽轉過頭來，對她迅速點了點腦袋。
他們叫住了賣冰糖葫蘆的大叔，鳳折羽買了一串夾着糯米滋的冰糖葫蘆。
他盯着手裏的糖葫蘆看了半晌。
一顆顆紅色的山楂對半切開，裏面夾着一團雪白的糯米球，糯米餈上還撒着黑色的芝麻，山楂外頭，包裹着麥芽黃的糖漿，以及一層半透明的糖紙。
鳳折羽另一隻手裏，還拿着鹿小幽的關東煮紙筒，鹿小幽就伸出手去，幫他把擋住嘴的圍巾給拉下來。
反正他這張臉沒人認識，再加上聖誕老公公造型的毛線帽，把鳳折羽的眉毛都遮擋了一半，使得他的顏值稍微降了幾分。
鹿小幽讓他豎着喫糖葫蘆，把糖紙和變硬的糖漿咬碎，把整顆山楂喫進嘴裏。
鳳折羽緩緩咬下硬糖漿，這和他所喫過的東西都不同，“咔嚓”一聲，糖漿斷裂，他把整顆山楂喫進嘴裏。
山楂的酸味，糖漿的甜味，再經過糯米滋的綜合，之後還有黑芝麻的香味，蔓延在口腔裏。
他嚼着嘴裏的山楂，黑漆漆的眼睛裏冒出亮晶晶的光芒來，盯着自己手裏的糖葫蘆看。
好像在驚歎，這是什麼神仙食物
是水果嗎可是又不像水果，是甜點嗎然而這比法式，英式甜點的層次感都豐富。
家裏的廚師，怎麼也做不出這樣好喫的甜點來糯米滋。
他又咬了一顆山楂下來，第二口就換橫的咬了，這下，他無師自通的，知道要怎麼喫糖葫蘆了。
“這很好喫。”
鹿小幽就笑着問他，“你從沒喫過糖葫蘆嗎”
鳳折羽舔了一下嘴脣上的糖塊碎屑。
“沒喫過。”
這個世界裏，很多食物和烹飪方式，都是鹿小幽前所未見的，可鳳折羽居然沒喫過糖葫蘆，這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在鹿小幽的印象裏，冰糖葫蘆好像是華國家喻戶曉的小喫。
鳳折羽喫到剩下最後一顆山楂的時候，他將手裏的籤子遞給鹿小幽。
“幹嘛”
“最後一個給你喫。”
鹿小幽沒打算要，“你沒喫過冰糖葫蘆，你喫吧。”
鳳折羽卻搖頭，“好喫的東西，我想給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