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穎,你爲什麼要把小狗送人,你不喜歡寵物嗎小孩子不是應該很有愛心纔對嗎”
“不是的,媽媽,我不敢再養它了,再養的話我會真的喜歡上它的。”
“小穎,你爲什麼不能喜歡上它”
小小的女孩沉思了一下:“媽媽,我不要,它死了我會傷心的,它不見了我會難過的。小狗始終不可能永遠都陪我,所以我不要喜歡上它。”
“傻孩子”
好久好久,我都沒有夢到過我的童年,是因爲我潛意識的不想面對自己的過去。
“小穎,你看似絕情,實則多情,你這樣的人,是不可以輕易愛上一個人的,你會痛苦,就像當初你失去小兔子一樣痛苦。
原來,是因爲我的兔子死了,媽媽看我太傷心,纔會送給我小狗
可是,一旦付出了感情,就有可能受到傷害,所以我拒絕了,我從此再也沒有養過寵物
爲什麼我要想起這些,而我現在在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嗚嗚”我想喊人,可是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喉嚨裏只能發出一點嗚咽聲。
我這是怎麼了驚恐的張大眼,我猛地坐起來,卻摸到自己的脖子上被纏繞着厚厚的繃帶。
“嗚嗚”我滿世界的想找個自己熟識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爲什麼爲什麼我連話都說不出來我摸索着,正好我的牀頭放着一個茶壺,我猛地將它砸到地上,“乒乓”一聲,終於驚動了門外的人。
“小姐,你終於醒了”冬兒的聲音讓我有恍若隔世的錯覺。
“”嘴巴不能說話,我急得滿手亂抓,我有好多話好多話要問啊
我怎麼會在這十七他們怎麼樣了我跟十四阿哥怎麼會沒死這是哪我又怎麼會不能說話
“小姐,你別急,我去喊十四阿哥。”我的比劃冬兒看不懂,情急之下,冬兒衝了出去,不一會兒,十四阿哥進了來。
“綺雲。”一看到十四阿哥,我就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太好了,我們都沒死,雖然他現在是被人攙扶着,雖然我已經不能說話了,但是我們都還沒死。
“嗚嗚嗚”十七呢十七阿哥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也劫後餘生,也跟晨曦一起活了下來
“十七弟沒事,只是受了點皮肉傷,已經能下牀了。”十四阿哥看出來我急於問什麼,忙回答到。
那就好,那就好,我高興的哭了出來十七阿哥沒事,我就不用恨十四阿哥,我就還有希望。
“綺雲,你就不問你自己是怎麼了嗎”看到我聽說十七阿哥沒事就高興成那樣,十四阿哥有點生氣,但是我的情況讓他發不出火。
我怎麼了不能說話,我用眼神詢問到。
“你的那一刀傷到了聲帶,短時間你都不能再說話。”十四阿哥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痛。
我的那一刀
我想起來那個決絕的黃昏,我拔刀自盡的那一幕我以爲我死定了,想不到只是傷到了聲帶。看來,我終究是怕死的,居然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對自己下不了殺手。
“綺雲,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當時你流了好多血,大夫說要不是你命大,只差一點你就會立刻斃命。”
“嗚嗚”我拉起十四阿哥的手,比劃着那天的情景那天,何等兇險,他抱着就要斷氣的我,我們是如何逃出去的
“綺雲,你不要急,慢慢說。”十四阿哥頓了一下,猛地想起來“說話”這個詞對現在的我來說那是一個諷刺,忙改口道:“你,我去給你找紙筆,你把你想要問的寫下來。”
“嗚嗚嗚。”我拼命的搖着頭,我不想別人把我當殘疾,我抓起十四阿哥的手,想了想,在他手上寫了一個“逃”字。
十四阿哥,能告訴我,我們是怎麼活着回來的嗎
“綺雲,你急着問的就是這個”十四阿哥示意我先躺下,又給我蓋好被子:“那天我以爲你死了,我很絕望,想衝過去跟他們同歸於盡。是你救了我你知道嗎,綺雲就在我想要去送死時,我突然發現你還有呼吸,只是很微弱而已。”
所以你決定不死了但是當時的叛軍允許你這樣想嗎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感謝上蒼,我告訴老天爺既然你還有救,我一定要救活你。所以我抱着你一路邊打邊退,我知道我的將士們一定會來救我的,我只要能保護你撐到那一刻,只要我在能堅持一會兒”
好吧,那短短的一會兒,可能比一個人的一生還要漫長
我不敢想象,你是怎麼做到的就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面對千軍萬馬,難怪你傷成這樣,那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要見十七阿哥”爲什麼十四阿哥傷成這樣都來看我,十七卻沒有來不是說他沒什麼大礙嗎難道是騙我的
一定有什麼事在瞞我
“我要見十七阿哥”不理會十四阿哥的沉默,我用指尖在十四阿哥的掌心一遍又一遍的寫着:“十七阿哥現在人在哪我要見他”
“綺雲,你傷還沒好,你等過些日子,等過些日子我再叫十七阿哥來看你”我盯住十四阿哥的眼睛,他的眼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忽閃忽閃我知道,那是隻有說謊的人才有的眼神。十七阿哥一定發生了什麼,他在騙我
“我現在就要見”我的手指越寫越用力十四阿哥,你救了我,我感激你對我的感情,可是你不能去傷害十七,我也不能讓你這樣做
“綺雲,我是爲你好”
“我不要”他躲閃的眼神讓我憤怒,我憤怒的將牀上所有的東西砸向他,枕頭,輩子
“你不要動,小心傷口裂開,你想一輩子都不能說話嗎”十四阿哥又氣又急,最後不得不妥協:“好,我答應你,但你只能遠遠的看着,不能太激動。”
“好的。”我點點頭就算是答應了。
我只想知道十七沒有事就行了,只要看一眼
我後來才知道,我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偉大
西北大營.偏帳
因爲還在軍中,我一個女人到處亂走畢竟不方便。所以我穿着一件普通士兵的衣服,戴上頭盔,低着頭,跟十四阿哥來到這個地方,卻看到了我一生最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營帳外,十七阿哥正牽着馬他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肩頭還纏着紗布。
呵呵,都能爲別人牽馬了,當然不會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