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獨步清風 >二百八十二、是敵是友(下)
    “我叫香玉,我師兄讓我來問你,還有五天兄弟們就要被處斬了,你到底打算怎麼把他們救出來啊”小姑娘真是人如其名,又是香又是玉的。樣”小姑娘見我滿臉的不平之色,立馬叱道:“我早就跟我師兄說,叫他不要相信你,他就是不聽一個韃子的格格,能有什麼好貨不就仗着自己長得有點姿色,就到處騙取男人的同情心”小姑娘看來在天地會還很受寵,這脾氣,居然比我還大牌。

    “你師兄就是陳淮風吧”我問道,語氣卻是十分肯定的:“你這樣說不是連你師兄也罵進去了嗎”

    看到小姑娘不解的神情,我好心的解釋道:“我是到處勾引男人的狐媚子,那你師兄是什麼,好色之徒”這小丫頭,脾氣雖大,到底是年輕,哪裏說得過我

    “你,我師兄纔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呢”小丫頭的臉都急紅了,氣的直跺腳:“告訴你,我師兄是在利用你,他纔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呢”

    不知道怎麼回事,劍劈下來的那一刻,我彷彿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呂四娘是的情景

    那時的心直口快,現在的冷面冷心;當年的嬌憨可人,現在的心狠手辣;當年她對她的師兄是完全的迷戀,而現在是什麼變故讓她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難道命運真的是要她走上野史上所記載地那條不歸路

    “嗤”劍鋒刺入血肉的聲音是那麼的殘酷而又美麗我眼睜睜的看着呂香玉伸出手,握住了本來要砍向我脖子的劍鋒。

    手一用力。長劍“哐當”一聲斷成兩截

    “呂姑娘”我被緩了緩,終於騰出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那個大鬍子剛被我傷地腰側又補了一腳這一下,不管他武功有多麼高強。我保證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陳二小姐,身手不錯啊”嘴角諷刺的勾了勾,呂四娘彷彿對自己手上的傷口無知無覺:“只不過,我好像從師兄的口中得知你不會武功的哦,怎麼,最近新學的”嘴上說着,手上也沒閒,剛奪下來的斷劍立刻又被當做暗器擲了出去。在劃過一個大漢的脖子之後,去勢不減,又將一個鏢師釘在了牆上。

    僅這一招,我們之間高低立顯我可以憑自己地智力跟計算從那麼多人的手中掙脫出來,但是我也明白,真正的高手我是沒有辦法通過計算取勝的。。。

    就像呂四娘,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落在她的手中,就算絞盡我所有的腦汁,我也絕對逃不出去

    “班門弄斧,呂姑娘見笑了。”我好想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僞裝過自己是弱女子一樣無所謂的笑了笑知道了就知道了。我沒什麼好內疚的,我也不相信變成這樣的呂四娘會把這件事拿出去亂說。“我天資不好,比不上姑娘您。”

    這擺明是諷刺,看我剛纔地出手就知道一定有過不少實戰經驗。絕對不可能是現學出來的。既然她想諷刺我,我要是表現的心虛了,豈不是稱了她的

    “陳小姐你太謙虛了”說話之間,劍已經出手,又取了身邊兩個人地性命。

    這下,原來囂張到不行的鎮遠鏢局的人在也說不出話來了不算我的偷襲,呂四娘頃刻之間就連殺四人,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着看在他們眼裏。就跟地獄惡魔出世一樣的恐怖。

    其實別說是他們,就連我看在眼裏也是一樣的恐怖至極我跟她敵友難分,在剛纔沒看見她的出手之前我甚至想過找機會解決她好永絕後患。而現在看來,她確實是有以後刺殺雍正的本錢這樣地身手,這樣的冷酷絕情,我能拿什麼阻止她

    真的是什麼都不能做嗎

    “這一個該死”剛剛爲了救我而握劍受傷的手慢慢的移到躺在地上的大鬍子地脖子上。然後緩緩地將他提了起來。

    可憐他現在已經重傷的動也不能動。只能睜大驚恐地眼睛,看着那一隻還在低落鮮血的手緩緩的掐住他的脖子:“我在五年前發過誓。欺凌婦女者殺無赦,背信棄義者殺無赦,負心薄倖者殺無赦”

    指骨緩緩的收緊,一陣噁心的“噼裏啪啦”的骨頭碎裂的聲讓全場的人都聽得毛骨悚然。那個大鬍子的眼睛愈來愈凸,最後像一條死魚一樣翻着白眼死在呂四孃的手裏

    我的心中卻沒有恐懼,有的卻是震驚,是同情這三條誓言,是因爲什麼她經歷過嗎所以如此痛恨,如此的決絕

    “你很害怕嗎覺得我很恐怖”迎視我探究的眼,她不避不躲。十六k

    “你覺得我會害怕”知道我經歷的人,就會知道這世界上對我來說外物已經不能讓我恐懼,我會恐懼,不過是未知的命運,在這個不屬於我的時空,耳蝸現在卻已經跟這個時空密不可分。

    “那你認爲接下來的人我們該如何處置”呂四娘一個問題丟了過來。

    你是在故意考驗我嗎

    你眼底的殺意,任誰都知道不管我答什麼,你都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你又何必有此一問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嗎

    “殺,一個不留”呂四娘,讓你失望了,你想揭穿我的虛僞是不是,可惜,在你這樣的人面前不需要假裝良善。我是什麼樣的人,從我剛纔地出手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

    “你要我把他們全都殺了”呂四娘不敢置信的又看了我一眼:“你不爲他們求饒”

    “死人不需要求饒。”

    “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還是你本來就是鐵石心腸的人”這下輪到呂四娘不理解了。

    “殘忍”我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看向還持着劍一身肅殺之氣的她:“你放了他們才叫殘忍,他們是什麼東西,一羣只會欺凌弱小地敗類。你放了他們。他們跑去報官,你武功高強,我有恃無恐當然不怕,可是這一對可憐的孤兒寡母呢我們滿足了我們的慈善之心,覺得自己清高,可是那些昏官這些敗類一定會把事情算到這些無辜的人頭上”

    我望向那個抱着兒子已經不知道該做任何反應的老闆娘:“有的時候,仁慈就是一件最最殘忍的東西”

    “說的好,看來當年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陳二小姐地見識確實過人”話音剛落,劍光又起,我的眼中霎那間只剩下鮮血

    這些人中,也有人有父母妻兒,也有人有個在遠方等待的她

    擡起頭,我不想讓呂四娘看見我的懦弱我的身份無論如何不能暴露,呂四娘也不能被朝廷追殺,在這個殺戮的時代,我別無選擇。

    這是我第二次選擇滅口,每一次都好像有很多理由。其實理由只有一個弱肉強食,我要活下去,所以我必須殺戮。

    “那麼這一對母子呢”抵着血的劍指向那對躲在牆角不斷顫抖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