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一直昏睡的舒暖終於有了甦醒的跡象,她似乎睡得不舒服,又或是做了噩夢,眉頭緊緊的皺着,一張臉看上去很痛苦,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她來回幅度的擺着頭,好一會兒,聽到一聲細密綿長的泣音,那一聲泣音似是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又安靜下來了。殢殩獍曉

    王醫生又爲了做了一遍檢查,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出去。

    荊楚走上來,問“王醫生,怎麼樣醒了嗎”

    王醫生點點頭,“已經醒過來了,現在是睡着了,等到晚上醒來,就可以回到普通病房了,之後只需要打針吃藥,把燒退下去就好了。”

    荊楚懸了幾乎一天一夜的心終於安全的落地了,她激動的握住王醫生的手連連道謝。

    他拍拍荊楚的肩膀,道“我想一定是蕭先生和病人了什麼,讓病人有了想要清醒的意願。我看他這一天一夜夠煎熬的,滴水未進,眼睛也沒有閉一下,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你好好去勸一下。”

    荊楚笑着點點頭,扭頭看到在一旁着的蕭寒,靠着牆,雙手插進口袋裏,微微低着頭,一副沉思的模樣。15345066

    “暖暖已經沒事了。”

    蕭寒沒有表現出多震驚或是高興的樣子,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只是閉上眼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荊楚接着道“等到晚上醒來,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了。”

    蕭寒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在裏面對暖暖了什麼”

    蕭寒想到他的那些話,扯了扯嘴角,道“沒什麼,幾句刺激她的話。”

    “刺激看來不是什麼好話了。”

    “好話”蕭寒哼了一聲,“我好話她會聽嗎”

    荊楚聽出他口氣中淡淡的苦澀味道,再看看他因爲缺乏休息又憂思過重而明顯露出疲色的臉,心裏頓覺酸澀。

    “哥,於默和項南一會兒要過來,我讓他們給帶了點喫的,你也喫點兒。”

    蕭寒擡頭看了一眼監護室,道“我出去走走。”

    蕭寒來到醫院的天台上,風很大,呼呼作響的,吹亂了頭髮,遮住了眼睛。

    蕭寒靠在欄杆上,仰頭着,長長的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其實他最想做的則是大喊一聲,將積鬱在心裏的那股子焦慮不安,一下子全都喊出來。

    雖然他對她的那些話不是人話,如果她醒來記得的話,一定會更加的憎恨惱怒他,可是沒關係,她醒過來就行。

    午的不兒候。蕭寒看了看自己的手,緊張的時候被完全壓制住了,現在放鬆下來了,就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了。

    蕭寒瞬間有些鄙視氣自己來了,在槍林彈雨中都沒見怎麼害怕,現在竟然會

    脣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有些舒心,有些寬心。12nx4。

    於默早就走到他身邊了,只是他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

    於默看着他脣角的那抹舒心的笑,自己也跟着輕鬆了不少,輕輕的喊了一聲“哥。”

    蕭寒愣了一下,收回嘴邊的笑容,問“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於默沉吟了片刻道“哥,其實我騙了你。”

    蕭寒不解“什麼意思”

    “不是客戶打架的事,是有位姐磕了過多的藥,在接客的過程中死了。”

    蕭寒的眸子驀地閃過一陣寒光,“嗑藥”

    於默點點頭,“我看暖姐還昏迷不醒,不想你太擔心,就沒有告訴你,我已經處理好了,那位客人答應閉口。”

    蕭寒沉吟着點點頭,“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藥的來源,已經還有那些人磕了藥。”

    於默點點頭,“我已經派人着手調查了。”

    蕭寒又問“海洛因嗎”

    於默點點頭。

    蕭寒的眼睛裏染上一層幽暗的冷色,脣抿成了刀刃的弧度。

    “哥,常發今晚上約你見面。”

    舒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她的記憶,無論是夢還是記憶,卻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零零碎碎的,像是被打破的玻璃杯,這邊少了一塊,那邊少了一塊,怎麼也不能完整的拼湊起來。

    那些印象像是連在一條線上,從這頭到那頭,依着她從到大的順序,拉一下,便出現一段。

    最開始的一個片段是她第一次在醫院裏看到妹妹,的軟軟的一團,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看,爸爸指着告

    訴她,那是妹妹,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

    然後是爸爸媽媽帶這麼他們去遊樂園玩,高高的摩天輪,她要仰高了脖子才能看得到,坐旋轉木馬,哥哥和妹妹都沒事,就她下來後大吐了一通,之後父母就不再讓她坐旋轉木馬了。

    片段再一轉,就換到了她最熟悉的場景,明亮的陽光,高大的梧桐書,隨風搖曳的梧桐葉,梧桐樹下一個清爽明朗的男孩,奇怪的是她還沒有看清他的臉,人就沒了她很急,想要去找,身子忽然就往下墜,撲通一聲,就掉進水裏了,她不會游泳,的身子來回的掙扎,卻是越陷越深,鼻腔口裏盡是水,她覺得無法呼吸,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她又不想死,她還沒有等到他的大哥哥之後,她又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大哥哥明亮的眼睛,他“真是笨妞,我們是在潛水,你狗刨都不會,還敢下水去救我。”她卻哇的一聲,抱住他,“大哥哥,你沒死,你沒死。”

    “我是你的二哥,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不讓人傷害你。”男人的臉溫潤如玉,帶着寵溺的笑容,忽然就變成另一張臉,陰沉的,殘忍的,嗜血的,像是野獸一般,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扼住她的脖子。

    “你放心,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多體會被不同男人壓在身下的感覺。”

    然後野獸開始撕她的衣服,啃咬她的肌膚

    她哭喊着掙扎着,卻聽到他幽冷的聲音如地獄中傳來的一般,露出的兩顆尖利的獠牙。

    “你落到現在這個境地不都是爲了你的家人嗎你不是最愛你的家人的嗎你不是爲了你的家人什麼都願意承受的嗎怎麼,現在承受不住了,就甩手把他們丟掉是不是舒大姐,原來你所謂的親情也不過如此”

    “想死可以,也不要擔心你的家人,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一定很快就讓你們全家團圓”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動我的家人

    她奮力的哭喊着掙扎着捶打着,偏偏那帶着獠牙的野獸的臉怎麼也揮之不去。

    “啊”

    舒暖猛的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帶着淚水,一副倉皇驚恐的模樣。

    “姐,別害怕,你只是做惡夢了”

    舒暖還沒有回過神來,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轉眼珠子看向微笑着的護士。

    “別害怕,已經沒事了。”

    醫生又做了一遍檢查,然後就讓護士把舒暖送進了普通病房。

    已經晚上時分了,只有項南等在那裏,見舒暖醒了,笑道“暖姐,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就要哭了。”

    一句話的兩個護士都笑了。

    “我的都是真的,”完,又看向舒暖,道“暖姐,我是真的很擔心你,荊楚姐也真是的,沒事帶你去什

    麼湖邊啊”

    “不管荊楚咳咳的事,是我不心掉咳咳下去的。”

    舒暖的身體虛弱得厲害,扁桃體發炎,一開口就咳嗽,護士連忙端了一杯水爲她喝下。

    “舒姐,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多話,要多多休息。”

    護士又端來一碗稀粥,舒暖是餓了,但是一咽東西,喉嚨就疼得厲害,只喝了幾口,就喝不下去了。

    “等輸幾瓶水,把炎症消下去了,喉嚨就不疼了。”

    護士爲她掛上藥瓶,笑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們。”

    病房裏只剩項南和舒暖,舒暖明顯的不怎麼想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盯着窗外發呆。

    項南有話沒話的扯了幾句,見她沒什麼反應,有些悻悻然。

    病房又陷入了沉默,項南正撓着頭思着該什麼時,手機突然響了,他蹭的從沙發上起來,笑着對舒暖

    道“暖姐,我出去接個電話。”

    蕭寒見完常發,回到醫院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舒暖睡下了,荊楚和尚銘在病房裏陪着。

    尚銘一見蕭寒過來,就道“哥,暖姐真可憐。”

    蕭寒看了一眼臉色依舊蒼白的舒暖,道“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不願意,蕭寒道“那就先出去等着。”

    荊楚有些不放心,“暖暖剛醒,受不了任何刺激的。”

    尚銘看了蕭寒一眼,拉着荊楚出去了。

    爲了不影響舒暖休息,房間裏只開了一個檯燈,昏昏黃黃的燈光正好籠罩着她,他走過去,把燈的位置移了移,落在她臉上的光線便沒有了。

    他在牀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另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然有些燙的臉,這樣真實的觸摸着,蕭寒的心裏無法言喻的就涌起了一股滿足。

    舒暖忽然動了一下,蕭寒立即停下動作,有些緊張的看着她,見她沒有再動,脣角逸出一抹笑容。福利 ”xinwu”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