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心底叨唸着閔姜西……
他好難受,如果這會兒她能在他身邊就好了,不用拉手,也不用親吻,只要他能看到她,知道她在。很累,之前喫飯的時候眼皮就在發沉,秦佔以爲回來一沾枕頭就能睡着,誰料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各式各樣的碎散畫面,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在強迫一個瀕死之人起
來high。
睡不着,秦佔乾脆接着下午的思緒繼續,下午臨睡着之前,他在想秦嘉定生日那晚,如果他沒有當柳下惠,直接跟閔姜西發生點什麼,那他們現在會變成什麼模樣。
不對,沒發生的事即便想了也是徒增煩惱,他不用真的對她做什麼,想想總可以吧?
冰涼的浴室,她跪坐在浴缸旁邊,他用花灑將她渾身澆透,她的襯衫溼噠噠的黏在身上,勾勒出勻稱纖細的曲線。他曾把她抱在懷裏,那一刻不是不情動,他不該問她,應該直接低下頭,吻上她白皙纖長的脖頸,然後順着脖頸移到溼潤殷紅的脣,她會蹙着眉頭抓他,推他,反抗,但
他不許……
黑暗中,秦佔喉結上下翻滾,體內一陣陣的燥熱上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不是完全杜撰,任由思緒爲非作歹。
在他的世界裏,他還不能任性妄爲了?
這不是夢,即便秦佔意識昏沉,但他完全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白日尚有顧忌,夜晚徹底放縱。陌生的城市,情敵的酒店,秦佔發着燒想着閔姜西,想到渾身炙熱,某處憋的難受,一手摟着毛茸茸的小熊,另一手替自己解放,在虛幻間上下穿梭,有那麼一段時間,
他感覺不到身體的不適,只是驚覺自己竟然這樣喜歡她,喜歡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出了一身的汗,秦佔半夜折騰着重新洗澡,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他感覺皮肉沒有那麼疼了,身體也輕鬆了一些,感情她還治感冒發燒。
拎着小熊去客臥,掀開被子往裏一躺,這回感受到來自漢城冬天的惡意,秦佔叼着煙,給熱水袋充電。等熱水袋的途中,他從錢包裏拿出那張拍立得拍的照片,照片中很多‘東西’,各種人偶動物,但是露臉的只有他和閔姜西兩個,他面無表情,像是例行公事,閔姜西則微微
發愣,看着鏡頭的表情帶着些許驚訝。
吐出一口煙,秦佔眼底滿是柔和,這是他們拍的第一張照片,等以後他拿給她看,告訴她他藏了很久,她會是什麼反應?
不管,他一定會追到她,也一定會跟她在一起。熱水袋充好,秦佔摟着滾熱的小熊睡下,睡覺的時候明明覺得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誰知睡到半夜,他直接被難受醒,這種難受跟之前的皮肉疼截然不同,是那種要吐不吐
,胸悶氣短,稍一擡頭就天旋地轉的感覺。
秦佔第一反應,完了,這回說不準真要客死異鄉。
他完全下不來牀,臉上有些癢,費力的擡手一摸,全是溼的,心裏咯噔一下,秦佔還以爲哪裏流血了,摸到檯燈開關,打開一看,手上是透明的,不是紅色。
困難,秦佔不敢開玩笑,畢竟大好的年華,他還沒跟閔姜西乾點什麼,這就死了,不值當的。
拿起手機,他幾乎沒猶豫,從最近聯繫人中找到閔姜西的號碼,撥了過去。
閔姜西睡的正香,突然被手機鈴聲吵醒,迷糊着睜開眼,房間還是黑的,伸手拿過手機,屏幕的亮光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秦佔’來電。
凌晨三點五十一分。
如果是別人,她還會心情浮動,如果是他,日常操作。
閔姜西在劃開接通鍵之前,已經做好他喝多了耍酒瘋的準備,平時忽視也就算了,但這好歹是在漢城,她得‘招待’着。
“喂?”閔姜西披散着頭髮坐在牀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顏悅色一些。
“……”手機中沒人講話,傳來的是沉重的呼吸聲。
閔姜西微愣,下意識的看了眼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不是她幻聽。
“喂?”她又出了一聲。
這一次,熟悉的男聲傳來,明顯的有氣無力,“……我不行了。”
什麼就不行了?
閔姜西說:“又喝多了?”
秦佔呼吸很重,“我好難受…”
閔姜西道:“說了讓你少喝點酒。”沒那金剛鑽還偏攬瓷器活。
秦佔沉聲道:“你這邊風水不好。”克他。
閔姜西半夜被吵醒,然而早已習慣,也沒什麼脾氣,聲音平靜的回答:“還好明天就回你的風水寶地了。”
秦佔低沉着聲音說:“你跟我一起回去…”
閔姜西說:“我是還沒坐過私人飛機,但跟我小姨比起來,我選後者。”
她權當秦佔喝多了耍酒瘋,根本沒往心裏去。
秦佔道:“那我呢?”
閔姜西說:“你怎麼了?”
秦佔說:“我回深城,你一個人在漢城……胡作非爲。”
他腦子有些糊塗,其實想說怕楚晉行胡作非爲,但是掐頭去尾……反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閔姜西忍俊不禁,也是仗着他喝多了不記事兒,肆無忌憚的反駁,“你以爲我是你?”
秦佔沉聲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閔姜西道:“你喝多了,我誇你你也記不住。”
秦佔問:“我不好嗎?”
閔姜西說:“一般吧。”
秦佔沉默,片刻後問:“我哪不好?”
閔姜西說:“就你這一喝就多,一多就作的酒品,嘖。”
秦佔說:“我沒喝多。”
閔姜西趕忙應着,“是,你沒喝多,我喝多了。”
秦佔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出聲問:“你睡了嗎?”
閔姜西差點兒被氣得樂出聲,無語的回道:“我睡了。”秦佔說:“我很難受,好像生病了,你要是睡了我就不吵你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