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空有其表,實則毫無用處,只能養着過過眼癮的花花草草,也就這些從小沒受凍捱餓過的貴婦小姐們喜歡了。
一羣人走走停停,一路欣賞着那些盛開的花,來到宮女們爲大家準備好早膳的亭子。
這些人中卻有一個和慕纖語一樣的另類,寒王妃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紅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紅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普普通通的長相,不傾城妖豔卻清新動人。
雙眸似水,卻帶着淡然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安靜的站在那,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看着這個女子,慕纖語雙眸不由的眯了眯,一段時間沒見,這個女人好似變得更冷漠飄渺了些。
此時衆人的注意了都在那些嬌貴的蝴蝶蘭身上,可這位寒王妃的目光,卻落在不遠處被囚禁失去自由的不知名小鳥身上。
想來也是,她若是喜歡現在這金絲雀般的生活,又何苦一次次的想逃離寒王府。
慕纖語很好奇,這位寒王妃是怎麼回事,上次宮宴上她目光呆滯毫無焦點,傀儡般的呆在寒王身邊,這次好似是清醒了些,卻是失去了生機。
“王妃,咱們先過去吧。”
一旁伺候的丫鬟見自家主子,目光落在那小小的籠中之鳥身上久久收不回視線,不由開口道。
寒王妃轉過頭淡淡的看了身邊的丫鬟一眼,擡腳走進亭子
或許已經習慣了寒王妃的與衆不同,大家並沒有太留意她,也或許是不屑去注意吧,這樣一個木納無趣的人,誰會閒來沒事去搭理這樣一個人。
當然這位寒王妃三天兩頭想逃離寒王府的舉動恐怕也是原因之一,誰敢隨隨便便和她交好,若哪天她真的逃跑成功了,和她交好之人恐怕得承受寒王的怒火。
當然,慕纖語是個例外,這不人已經來到寒王妃面前了。
“寒王妃不喜歡這些嬌花”
坐在寒王妃對面,慕纖語拿起一旁的筷子悠悠然的喫起石桌上的早膳,衆人顧忌着皇后沒動,所以沒人敢動,可慕纖語卻沒那麼多顧忌。
寒王妃這個人似乎比慕纖語還更不把皇后放眼裏,起碼慕纖語進宮後還是客套的給皇后行禮了,事後皇后打算晾着她,讓她尷尬或惱怒,她也不動聲色的配合了一把。
安靜的站在衆人面前供衆人打量一番,當然她心裏是毫無壓力的。
可是這位寒王妃卻是從進宮到現在別說行禮了,人家愣是一個字都懶得說。
就是現在她依舊頭也沒擡一下,連個眼神也不吝嗇給人。
自顧自的喫着面前的早膳,倒是一旁的丫鬟福了福身回答了慕纖語的話“我家王妃並不是不喜歡這些話只是欣賞不來而已。”
這話就有趣了,不是不喜歡只是欣賞不來,那就是喜歡卻不欣賞被人這樣圈養。
“有些人還真是自不量力,以爲寒王妃和她一樣是個沒有見識的野女人嗎”
“就是,一個不知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女人,以爲用這種手段就能接近寒王妃不成,也不打聽打聽寒王妃是什麼性子。”
“呵,這還用說嗎,在咱們這兒遭受了排擠,還就以爲寒王妃和她一樣不受咱們待見了不成”
慕纖語
有女人的地方永遠少不了八卦戰爭,外加心機算計,這不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輕飄飄的看了這些開口落井下石的人一眼,都是一些平時比較皇后走的近的人。
“各位說笑了,本王妃再不濟也是宸王心怡之人,何來討好誰一說。
再者,各位可以三三兩兩結伴賞花,爲何本王妃卻不能和另一個被大家孤立的人說說話難不成要本王妃和大家一樣孤立寒王妃,才叫有見識”
慕纖語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些出頭鳥,有句話叫做槍打出頭鳥難道她們不知道嗎
不過也是,皇后到現在都不開口,他們這些人想要討好皇后,就得在她之前開口。
“宸王妃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就是了。”
這話是慄雪琪說的,今天的她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
長長的衣袖遮住了她早已斷掉的手臂。
晃眼一瞥,倒真看不出她手臂已斷。
慕纖語饒有興趣的看着離她不遠的這主僕四人,倒是沒想到都這樣了,慄雪琪還跟在端木葉荷身邊,她這是有什麼企圖呢
“慄小姐的手臂這是好全了也是,端木小姐本事大着呢,慄小姐只是斷掉一臂,憑着端木小姐的本事和端木將軍府的能耐,區區一條手臂怎能真被難住”
往人傷口上撒鹽,這事兒她最擅長,不過這慄雪琪和慄夫人的反應倒是出乎她意料了。
慄雪琪先不說爲什麼,就說慄夫人,女兒因爲端木葉荷變成這樣,竟然不阻止她們繼續來往,難不成慄蕭墨那不要臉的老東西告訴她那事了。
還是說女兒的一切比不上慄府的前途也對,女兒沒了還可以再有,何況這女兒但是前途沒了就很難再有機會爬回去了。
這慄雪琪也是個可憐人啊。
“慕纖語”
端木葉荷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眼裏是毫不隱藏恨與怒,那猶如淬了毒一般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慕纖語。
這段時間她已經明顯感覺到慄雪琪對她的怨與疏離了,這個曾經是她忠實的跟班,已經在慢慢的退離她的身邊了,而且還帶着怨氣。
“慕小姐多慮了,我和端木姐姐之間情同姐妹,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何況我的手臂會斷,嚴格說來是我自己沒用。”
慄雪琪臉上掛着淡淡的笑,看向慕纖語的目光卻是滿目的陰狠毒辣。
她恨端木葉荷,也恨慕纖語,是端木葉荷的別有用心,慕纖語的狠辣讓她斷了一條手臂,斷背之仇又怎能說過就過的。
“這樣啊看來是我多心了”
慕纖語臉上的表情不變,一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看的慄雪琪和端木葉荷心中的火氣蹭蹭蹭的不停往上竄,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慕小姐,端木小姐和慄小姐年級尚輕,說話過於直白 ,今日大家能過來都是圖個開心,你也就別和她們計較了。”
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出來打着圓場,只是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慕纖語目光瞥向這個開口當和事佬的婦人,五旬左右的年級,一張尖酸刻薄老臉保養的極好,身材有些圓潤
“也是,兩個跳樑小醜而已,本王妃何必j屈尊紆貴和她們計較,不過你又是誰”
女人面色一僵 這個女人竟然不認識她。
“大膽,你竟敢如此和”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女人身邊的丫鬟正打算呵斥慕纖語不懂禮數來着,一個侍衛便跌跌撞撞的一路連滾帶爬的闖進了衆人面前。
他那大嗓門一開,直接打斷了那個丫鬟的話。
“出什麼事了”
衆人不明所以的看向這個冒冒失失闖進來的侍衛,皇后更是不悅的開口。
“娘娘,小禾子他他自縊了。”
皇后眉頭驀地擰了擰,一衆夫人小姐們一個個臉上充滿好奇的光芒。
這什麼小禾子什麼人啊,他自縊了就自縊了唄,竟然還報到了皇后面前,難不成這是皇后的什麼人
聽這名字應該是個太監吧
“自縊就自縊了,拖出去就是了。”
皇后很不耐煩的說着,擺擺手示意前來報信的人可以離開 。
“娘娘,小禾子他自縊前一直喊着一個名字,他求我們能不能把他的屍體給那個人帶走,他再不想和那個人分開。”
衆人
“胡鬧,還不趕緊下去”
皇后黑着一張臉冷喝道。
“娘娘,人竟然已死,他那麼個小小的心願,何不滿足了,再者這個小禾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他心心念唸的人就在咱們之間。
小禾子進宮之前也許和那人互相傾心,所謂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段緣,娘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將軍夫人走到皇后身邊勸說着,有了她的帶頭,其他人也開始紛紛表示了起來,當然不是她們心善,大家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好奇那什麼小禾子喊出口的是誰
年長一點的也就罷了,長輩嘛沒什麼可說可聽的八卦了,可若是年輕的這些小姐們,那就不一樣了。fl "jzwx123" 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