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你好,少將大人 >第1295章 我是你的依靠(第一更求月票)
    顧念之握着那張門卡和一串鑰匙,像是有火在灼傷她的掌心。

    她二話不說也推開車門下車,追了上去。

    “何教授!何教授!”

    何之初聽見她的叫喊,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刻不停地跑向自己別墅的大門。

    五百米的路不長不短,何之初先到了自己家門口,拿出門卡將櫻桃木的大門劃開,然後進了屋子,咣噹一聲關上門。

    他背靠在門上,仰着頭,深吸一口氣,看着面前空曠的大廳,還有高高的屋頂上吊着的水晶吊燈。

    晶瑩的水晶映在他水潤的墨黑瞳仁裏,一閃一閃,像是滿天繁星落入他的眼底。

    顧念之已經來到門口,拍着門,大聲說:“何教授!您開門啊!何教授,您不能這樣!”

    隨手扔給她一張門卡和一串鑰匙,讓她回去怎麼交代啊?!

    顧念之拍了半天門,見何之初都不開門,也不管了,對着門口的通話器說:“何教授,我開門了啊!”

    何之初:“……”

    媽蛋!

    忘了這茬……

    何之初轉身拉開門,顧念之剛好舉着門卡,打算要在門口的感應器上劃下去。

    櫻桃木的大門倏然打開,顧念之順勢將門卡送到何之初面前,鄭重其事地說:“何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份禮物我不能要。”

    太貴重了,已經超出了一般禮物的範疇。

    顧念之跟着霍紹恆長大,她對霍紹恆給她的東西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用得心安理得,但是別人不行。

    而且霍紹恆也一直教育她,需要什麼東西跟他說就好,不許找別人要,也不許接受別人超出一定價值的東西。

    何之初眼神黯了黯,沒有接門卡和鑰匙,而是淡淡地說:“……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那麼清楚?”

    “何教授,您能收我做研究生,在學業和事業上幫助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但是這個真的不能要。”

    “不能要?那你辦婚禮的時候怎麼辦?從霍紹恆的家裏嫁出去嗎?——你好意思嫁,我還不好意思看着你嫁!”何之初面無表情地說,瀲灩的桃花眼收斂了鋒芒,眼底的神情深邃莫名。

    顧念之忙說:“我自己有房子,就在四環,B大附近,何教授也去過啊……”

    “你那套房子就是個雜物間。從那裏出嫁,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我就不信霍紹恆不給你另外準備出嫁的地方!”

    何之初有些生氣了,“霍紹恆以前是你的監護人,你喫他的,住他的,情有可原。但是你現在已經成年,要結婚辦婚禮,你還好意思讓霍紹恆給你出錢辦嫁妝?!”

    顧念之瞠目結舌,二室一廳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被說成是“雜物間”!

    她家房子如果有靈,這會兒肯定在哭唧唧被人看不起了……

    “別鬧了,好好收着門卡和鑰匙。等你辦完婚禮,我就把這別墅的房產證給你。”何之初摸了摸她的頭,戀戀不捨地說:“就讓何哥哥,爲你做最後一件事。等你們正式結婚之後,我們就不能這樣不避嫌隙的來往了。”

    何之初知道顧念之和霍紹恆已經領了結婚證,但是沒有辦婚禮,沒有公開,何之初是不認的。

    而且霍紹恆用那種方式逼顧念之簽字,何之初至今耿耿於懷。

    爲了給霍紹恆添堵,他也要不遺餘力地跟顧念之親近。

    顧念之知道,就算是親哥哥,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更別說他們連親戚都不是……

    她被何之初感動得眼淚汪汪,手裏捏着門卡和鑰匙,嗚咽一聲,“何教授,您別對我這麼好,我受之有愧,我害怕……”

    何之初本來滿腔愁緒,這時候也被她氣得笑了起來,“對你好還不行?你這小姑奶奶可真難伺候!”

    “不是不行,可是何教授,您對我這麼好,就連親兄妹也很少好到您這樣的。”顧念之抹了抹眼淚,“您就實話說吧,您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真的沒什麼關係,這東西我堅決不能要。”

    顧念之這一次非常執拗。

    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逼過何之初吐露當年的事情。

    就算她一直覺得,何之初是知道她小時候的事情的。

    但是隻要何之初不願意,她從來不強迫他。

    何之初閉了閉眼,想那時候的事,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了。

    但是如果一點都不說,顧念之恐怕是不會接受他的饋贈。

    “進來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何之初往旁邊讓了一步。

    顧念之心裏怦怦直跳,一手握着門卡,一手抓着鑰匙,手心裏全是汗。

    她在何之初的客廳裏坐下,默默地看着他。

    何之初坐在她對面,架着腿,一手擱在沙發扶手上,一隻手擱在自己腿上,凝視着顧念之,緩緩地說:“念之,你相信我嗎?”

    顧念之點點頭,“當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的話我無條件相信,一個是霍少,另一個就是何教授您。”

    她對霍紹恆的信任,是這七年來在霍紹恆身邊朝夕相處,耳濡目染之下形成的。

    而對何之初的信任,卻是在短短兩年之內,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被何之初對她的無私幫助感染的。

    而且跟何之初相處越久,她越是有一種“與君初相識,宛如故人歸”的感覺。

    她說不清爲什麼這種直覺越來越強烈,她只知道何之初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表明,他跟她遺忘的過去密切相關。

    何之初對顧念之這個回答非常欣慰。

    她果然還是他的Cereus,那個小小的,對他全身心信任的小姑娘,可以在半夜被他抱着去看夜曇盛放的小姑娘。

    “念之,如果你相信我,那麼就記住我說的話。以後如果有人說的話,跟我說的話不一樣,我希望你能夠用自己的頭腦思考,誰說出的是真相,誰是在騙你。”

    何之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色分外嚴肅。

    顧念之也跟着嚴肅起來,她坐直了身子,點點頭,“何教授您請說。”

    “我們何顧兩家,有很深的淵源。”

    “我的祖父何守望,和你的祖父顧浩澤,曾經都是日本針對華夏的‘度種計劃’的倖存者。”何之初緩緩地說。

    顧念之一下子想起來,祖父顧浩澤的那封信裏提到過的“吾友何守望”!

    “敵首暴怒,虐殺吾友何守望。”

    “吾友何守望之子何承堅隨吾奔赴歐洲,途中知道父親慘況,發誓爲父報仇,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