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你好,少將大人 >第1830章 最真實的反應(第一更求月票)
    溫守憶一個人坐在病房裏,四處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她沒有下牀,因爲她的兩條腿被人用細鐵鏈固定了,根本跑不了。

    而且她也沒想過要跑。

    落在蘇聯克格勃手裏,她能跑得出去?

    還不如跟他們好好談判,爭取更大利益。

    溫守憶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她耐心地在病房裏等着。

    這滿屋的俄語標識,她一個字都看不懂,也就不費心去仔細研究了。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溫守憶擡頭看去,見是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醫師帽的人走進來。

    他的個子瘦瘦高高,是典型的斯拉夫人的長相,深凹的眼眶,褐色捲曲的頭髮,灰色的眼睛,但是瞳仁有些非常淺的苔蘚綠。

    溫守憶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這個就是蘇聯人。

    她朝着他笑了一下,用英語說:“Hi,wouldyouhaveseveralminutes?(你好,我們能談談嗎?)”

    那人卻面無表情地說了一串俄語。

    溫守憶:“……”

    那人接着拿出一隻古舊的懷錶,朝溫守憶晃了一下。

    溫守憶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個“典型的斯拉夫白種人”,就是路近假扮的。

    他拿出懷錶,很快催眠了溫守憶。

    然後在她病牀前坐了下來,開始問話:“你叫什麼名字?”

    溫守憶臉上的神情很正常,沒有一般人被催眠時候的呆滯感。

    她緩緩地說:“……溫守憶。”

    “你曾經用過山口洋子、山口愛子這兩個名字嗎?”

    這是路近最關心的問題。

    溫守憶正常點頭,“用過。”

    路近的怒氣噌地一下蹦到最高點,毫不猶豫拿起病牀旁邊的電極感應器,往溫守憶的十個手指上摁上去,然後開動電源開關,逐漸加大電壓力度。

    溫守憶開始沒什麼表情,但是慢慢地,像是有一把刀在她體內的神經系統遊走,摧枯拉朽一般,將她全身的神經元幾乎颳去一層外膜。

    這種痛,是最直接作用在神經系統的痛,比任何痛都要來得迅猛而激烈。

    溫守憶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張臉變得紅通通的,像是在熱帶海邊的沙灘上曬了一整天,連皮都曬傷了的那種紅。

    她的五官極度扭曲,張着嘴,看得見舌頭在口腔裏快速抖動,空氣通過聲帶發出震顫,那音頻高得幾乎衝破屋頂。

    顧念之剛剛推門進來,就被這刺耳的尖叫聲嚇得連忙退了出去。

    緊緊關上門,那股刺耳的聲音才聽不見了。

    霍紹恆和路遠隨後走來,也聽見了溫守憶的尖叫。

    霍紹恆擔心地問:“這樣烈度的痛,會不會讓她清醒?讓催眠失敗?”

    路遠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推開門,先走了進去,一邊說:“就是要讓她時而清醒,時而遺忘,才能更好的重塑她的記憶。”

    霍紹恆:“……”

    路遠也是穿着一身白色醫生袍,戴着白色醫師帽,臉上也是裝成斯拉夫人的樣子。

    他來到路近身邊,用俄語問他說:“夠了吧?她現在清醒了?”

    路近點了點頭,看着溫守憶的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懼,才滿意地點點頭,說:“……這是抗電擊實驗,情況良好,果然不愧是最接近‘完美基因’的人。”

    他說“完美基因”的時候,用的是英語。

    溫守憶聽明白了。

    她疼得滿頭是汗,可又偏偏暈不過去,整個人頹廢了一大半,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虛弱地問:“你們要做什麼?我要見你們的上司!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路近面無表情,再次拿出那隻懷錶。

    溫守憶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那隻懷錶,但眼角的餘光還是被那支懷錶有節奏的晃動吸引住了。

    耳邊好像還傳來一個人的問話,她努力想聽清楚那人在說什麼,但是那人的聲音似乎時遠時近,每當她快聽清楚的時候,那聲音又遠離了。

    她的思緒就像在曠野上追逐蝴蝶的孩子,隨着那隻美麗的蝴蝶漸漸飄遠了……

    路近結束了低頻度的吟唱,對着藍牙耳麥的話筒說了一句:“行了,她進入了深層次的催眠,你們可以進來了。”

    路遠這才把自己的耳塞取出來,不然他也要被催眠了。

    霍紹恆先推門進來了。

    顧念之見他們倆都進去了,才鼓起勇氣,跟在他們後面走了進去。

    病房裏,溫守憶坐在病牀上,像是陷入了深思,眼睛沒有焦距。

    顧念之站在霍紹恆身邊,感慨地說:“山口洋子、山口愛子,果然真的是她。”

    雖然他們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邏輯鏈指向了溫守憶,而且剛纔她也親口承認了。

    只可惜這樣的內容,是不能作爲呈堂證供的。

    路近臉色很不好看,往旁邊讓了一步,說:“你們誰來問?我在旁邊觀察她的狀況。”

    路遠看了看霍紹恆和顧念之,說:“你們問吧,我們不太瞭解她。”

    他們對溫守憶的瞭解,確實是從顧念之被擄劫回來之後纔開始的。

    之前都沒有注意過她,她在路遠路近的認知裏,一直是一個丫鬟一樣的人,跟在何之初身邊鞍前馬後的照顧他。

    霍紹恆看了顧念之一眼,擡手說:“你先問吧。”

    顧念之點了點頭,不客氣地站到最中間,看着溫守憶被電擊得發紅的面容,握着拳頭問:“你爲什麼要裝成山口洋子,借住馮家人的手來害顧念之?她有哪裏得罪你了?”

    那個時候,溫守憶纔剛剛跟着何之初來到這邊世界,跟顧念之一點交集都沒有。

    顧念之雖然有猜測,但還沒有證實過。

    她想知道,溫守憶對她的仇恨,爲什麼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顧念之該死,她佔了我的位置。”溫守憶平靜地說,“她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念之扯了扯一邊的嘴角,“好像是你佔了顧念之的位置,你把話說反了吧?”

    溫守憶一時沒有說話,好像在思考,然後說:“不是,她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我是秦瑤光的親生女兒,跟何少訂婚的人應該是我。顧念之是鳩佔鵲巢。”

    溫守憶現在說的話,都是她心底最真實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