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從車上下來，眯着眼睛看了看這棟摩天大樓。
目測大概有五十多層。
“我的公司在十八樓。”謝清影帶着顧念之上了電梯。
“咦？這裏的電梯誰都能上？”顧念之好奇地問了一句，她注意到謝清影沒有用卡刷樓層。
謝清影摁了十八層，說：“本來是需要門卡才能刷電梯樓層的，但是最近電梯好像壞了，不用門卡也能上。物業正在修理，不過他們也只能我們下班之後修，上班的時候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這種事也是常事，有電梯總比走樓梯要好，更何況有五十多層。
電梯很快向上攀升，帶着她們來到十八樓。
從電梯裏出來，顧念之看見電梯所在的位置正在樓層中央，電梯左右都是辦公區域。
兩道透明到無物的玻璃門攔出左右區域。
謝清影帶着顧念之往左邊走過去，推開玻璃門，她笑着說：“那邊就是我的公司。我們公司不大，不過目前發展勢頭良好，最近剛招了好幾個人。”
顧念之拱手道：“恭喜恭喜！謝表姐太能幹了！”
她本來以爲謝清影能在新媒體做得風生水起，多半是靠謝家和她伯父謝北辰首相的勢力。
但現在一看，她本人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也許她的出發點是比普通人要高，但是和她同階層的人相比，能做到她這樣成就的人少之又少。
“太客氣了。”謝清影含笑點頭，“和你相比，我這不值一提。”
謝清影以前也以爲顧念之年紀輕輕就能做大律師，都是靠了何家的勢力。
但是親眼看了她幾次庭審之後，她也對她改觀了。
不過她依然對顧念之敬而遠之，並不想顧念之經常出現在何之初身邊。
兩人都擺出職業性的微笑，一起走進謝清影的新媒體公司。
到底是新興產業，公司門口的灰色瓷磚牆上，印着燙金的“清影網絡媒體有限公司”的大名。
透明到幾乎看不見的玻璃門後面，是紅木前臺。
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坐在後面，正在接電話。
見謝清影進來了，忙用手捂着電話，對她說：“謝總，有幾家電視臺想跟您約個時間，談談合夥做節目的事。”
謝清影在前臺駐足，說：“跟我的祕書聯繫，看看我最近幾天有沒有空。”
前臺小妹忙答應了，一邊偷偷瞅了顧念之一眼。
顧念之朝她禮貌地笑了笑。
前臺小妹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地拿起前臺桌面上的巧克力碗，遞給顧念之，“……這巧克力挺好喫的。”
顧念之笑着搖了搖頭，“我不喫糖，謝謝。”
謝清影回頭笑着說：“這是我表妹。”
前臺小妹總覺得看顧念之很眼熟。
等她跟着謝清影進去之後，前臺小妹才一拍腦袋，自言自語地說：“這不是顧大律師嗎？！前幾天纔在電視上看直播了啊！”
她激動地趕緊拿起手機，朝着顧念之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正好把顧念之和謝清影兩人的背影都拍進去了。
兩人的背影十分養眼。
這前臺小妹將照片發上了微博。
#好激動！前幾天大出風頭的顧大律師來我們公司了#
#我們老闆好厲害！顧大律師居然是她表妹！#
很快，這張照片被有心人發現，立刻轉發起來。
由於前臺小妹的照片帶有定位tag，很多人也知道了，顧念之現在正在什麼地方。
……
顧念之跟謝清影往她公司裏面走進去。
謝清影的公司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長方形區域。
越往裏走，越是幽深安靜。
謝清影介紹說：“因爲我們是做新媒體的，直播間都在靠裏的位置，這樣比較安靜。就算有時候隔音不好，也不會影響直播效果。”
這裏有四個直播間。
說着，她帶顧念之走進她們設備最豪華的直播間。
“這是我的新聞直播室。”謝清影走上主播的位置，打開了房間的大燈。
燈光如瀑布一般從屋頂傾瀉下來，光線明亮，但是並不耀眼，照在人臉上，不僅清晰無比，而且自帶柔光效果，就跟自動加了美顏濾鏡一樣。
從電視監控器裏看見她的肌膚潔白無瑕，但又不是一般美顏相機裏那種一看就跟假人一樣的效果。
顧念之嘖嘖兩聲，“謝表姐，你這套燈光，是整間直播室裏最貴的器材吧？”
“聰明！”謝清影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說：“對於我們做新媒體的人來說，顏即正義。還有，新聞不夠，顏值來湊，這碗飯不好喫啊！”
顧念之被她逗得笑了起來。
兩人說笑幾句，謝清影才帶着她離開這間直播間，回她的辦公室去了。
謝清影的辦公室，就在直播區域旁邊。
“喏，這就是我收到的爆料。”謝清影將一個快遞包裹放到顧念之面前，“你自己看吧，我還有些工作，就不陪你了。”
“謝表姐你去忙吧。”顧念之忙擺了擺手，“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謝清影去會議室開會去了，顧念之一個人在她的辦公室裏翻看那個快遞包裹裏的資料。
看得出來，對方極力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因此只是用了最普通的A4紙，還有最普通的黑白油墨。
紙上的指紋很多，估計從謝清影到她公司裏的人，都有接觸。
想從紙上找爆料人的指紋大概是不可能了。
顧念之將這個快遞包裹也仔細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有用信息。
她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將包裹裏裏外外都拍了照片，打算拿回去給霍紹恆和路遠再看看。
他們是做這行的，說不定能看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給包裹拍完照片之後，顧念之又戴上早就準備好的塑膠手套，拿起這份材料仔細看了起來。
整個爆料足足有一百多頁，內容非常詳實。
顧念之只看了十幾頁，就理解了謝清影爲什麼要整理之後當頭條新聞發出來。
因爲這個證據……實在是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