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沒有看他，卻握住了宋錦寧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下，又說：“我剛那邊的時候，幾乎以爲自己得了精神病了。”
“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白樺林，身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圓形深坑，頭頂的天很藍，像是小時候在故宮見過的那種最好的景泰藍瓷器上的那種藍。”
“而身邊那四個跟我寸步不離保護我的戰士，卻倒在我身邊，已經停止了呼吸。”
“他們的身上看不見一點傷痕，就像睡着了一樣。”
路遠說起他在對面世界的第一印象。
“……看見他們的屍體，我才警醒過來。不管自己到底到了什麼地方，都要馬上躲起來。”
“危險就在身邊，誰知道是哪一路敵人？”
路遠的視線移到路近身上，笑着說：“直到我看見了路大教授，他那時候和現在長得不一樣。”
顧念之回過神，微笑着說：“是嗎？您也認爲我父親雖然也很帥，但是不應該啊？”
她重複了路近說過的話。
路近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在沙發上如坐鍼氈，恨不得站起來離開這間書房。
但是霍紹恆做了這麼多準備，他往哪裏逃？
想到這裏，路近又瞪了霍紹恆一眼。
他現在才明白，霍紹恆之前下達的那麼多指令，估計有九成是爲了防備他突然逃走！
路遠放下宋錦寧的手搭在兩人中間的沙發上，他的手掌依然扣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想鬆開。
路遠說：“你父親那個時候英俊到邪魅，他對着我一笑，我嚇得一哆嗦。”
顧念之：“……”
這是誇獎嗎？
路近卻洋洋得意起來，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一邊架起腿，做出一個邪魅的姿態，笑着說：“那是，姑娘，你父親我當年不管在哪一級學校，都是男神加校草。”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
她怎麼也無法將顧祥文那張儒雅溫文的臉，跟“英俊到邪魅”這個詞聯繫起來。
因爲根據對應體原理，顧祥文和路近這兩個人DNA相同，長相應該也是一模一樣。
路近現在這個普通的路人模樣，是爲了躲避何承堅的追殺，在“死遁”的時候被大火燒傷，然後整容了的。
路遠見顧念之一臉不信的神情，笑着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面夾層裏拿出一張照片，說：“喏，給你看看，這是絕版照片了。”
顧念之好奇地接了過來。
照片上是兩個年青男子，都長得異乎尋常的好看。
左面那個高大健壯的男子肯定是路遠，十八年前，他比現在年輕，容貌也更加有魅力。
揹着手站在一塊山石下，巖巖若孤松。
右面那個男子又高又瘦，但卻不覺得羸弱。眉眼整麗，容貌俊逸非凡，和顧念之曾經見過的顧祥文的樣子確實一模一樣。
可是這個人眉梢輕挑，脣角總是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壞笑，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邪魅起來。
顧念之嘆爲觀止。
原來一個人的樣子，氣質比五官更重要。
哪怕一模一樣的容貌，因爲氣質不同，給人的印象也可以完全不同。
她看了又看，對這張照片愛不釋手。
突然拿出自己隨身帶着的小錢包，從裏面也拿出一張照片，說：“這是這邊顧祥文的照片。”
當顧念之拿過來後，用PS將夜玄抹去，把自己少年時候的照片P了上去。
看上去就好像是顧祥文搭着她的肩膀，和她照相。
路遠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深思道：“這就是這邊的顧祥文？這個小女孩就是這邊的小念之嗎？”
他當然知道這邊的小顧念之在八年前顧念之過來之前就死了，不然顧念之過來之後是不可能活着的。
顧念之抿了抿脣，不想說這是自己做的傻事。
霍紹恆也沒提。
他從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拿過水杯喝了一口。
路近忙說：“給我看看，我還沒見過他呢！”
顧念之：“……”
她不動聲色把那張照片從路遠手裏拿過來，放到路近面前，說：“您很好奇嗎？其實您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他長什麼樣兒？”
“那不一樣。”路近被那張照片吸引住了，不過他看了一會兒，臉色突然很不好看。
瞪着念之說：“怎麼是你跟他一起照的相？！他知道你過來了？！你不是說他一直在海里的潛艇裏？！”
顧念之紅了臉。
她沒想到被路近看出來了。
路遠也很驚訝，走過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顧念之，說：“……是你嗎？”
顧念之眼裏迅速積蓄淚水，閉了閉眼，哽咽着說：“我那時候以爲他就是我的父親，我很想他，很想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因此我把這張照片從別人那裏要了過來，重新PS了一下，把我給P上去了。”
說着，她把夜玄那張原片拿了出來，給他們對照着看。
路近聽得眼圈都紅了，顧不得看那張原片，拉住了顧念之的手，也哽咽着說：“姑娘，咱不用PS，來，跟爸一起多拍幾張照片。”
顧念之：“……”
這不是重點！
她深吸一口氣，抓着路近的手，說：“所以您早就跟這邊的顧祥文有聯繫？你們計劃好了要送人過來和過去？”
“這麼說來，您和這邊的顧祥文聯繫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甚至連出生的可能都沒有，所以您跟這邊的顧祥文，到底有什麼的計劃？”
路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腦子裏飛快地轉着，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顧念之的問話。
路遠走回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拉着宋錦寧的手，看着她說：“錦寧，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爲什麼要開始合作這個實驗嗎？”
宋錦寧重重點頭，“當然記得。”
她也看着路遠，溫笑着說：“我父親跟我提起過，是當年的霍冠元大校向組織提議的。”
“他說，他跟一個非常厲害的海外華裔科學家取得了聯繫，那個人主動向他提供資料，希望我們國家能夠迅速開展高能磁場的實驗。”
“這個實驗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高能磁場的能量，找到和對面世界相同的磁場共振頻率。”
“只要找到這個相同的共振頻率，就能打開我們身邊的蟲洞，去往對面世界。”
“因爲霍金先生說過，蟲洞其實就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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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2094章《合作淵源》。
今天兩更。
第二更晚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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