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地擡了擡手，“……難道是要我們來驗屍？”
顧念之：“……”
這個警察蜀黍說話好有份！
她幾乎兩眼放光，表面上還是很平靜地說：“不，他沒有生命危險，剛纔那位醫生檢查過，雖然不能動彈，但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所以，暫時沒有驗屍的需要。”
警察：“……”
他擡頭循聲看過去，也是雙眼一亮，衝過來朝顧念之伸出手：“顧首席嗎？！想不到我能親眼見到您真人！我是您的粉絲！議會上院的頻道我每天必看！可惜您出來的機會太少了！”
聽見沒有生命危險，警察就不怎麼積極了。
至於一個美國派來的日本間諜，在法庭上被受害者的學生打暈這種事，他們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
所以還是跟自己的偶像套近乎比較重要。
顧念之：“……”
美國律師團：“……”
跟着另外幾個警察也擠過來要跟顧念之握手。
但是誰都沒能得逞。
顧念之身邊的團隊是不會讓他們碰自己部門大總領未來媳婦一根手指頭的。
“各位警察同志，還是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暈過去的。”顧念之身邊一個男成員不動聲色隔開衝過來的警察，指着凱文說，“都說是那個人一巴掌打暈的，但是我看他沒那麼大力氣。”
警察這才遺憾地朝顧念之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被兩個法警拘押的矮胖男。
一看那又白又暄的包子臉，他們就知道這種人打人根本沒有力度。
別說把一個大男人打暈，就算是朝一隻狗抽過去，也只能讓狗叫兩聲而已。
打暈？不存在的。
“確實有點蹊蹺。”
警察們圍了上來。
查看傷勢確定嚴重度，是警察們的拿手好戲。
領頭的警察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其實已經工作好幾年了。
他戴上手套，開始給凱文驗傷。
沒過多久，幾個警察已經有了結論：“被告全身麻痹，不是被打出來的。”
那被拘押的矮胖男頓時喜極涕零：“我就說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打了他一巴掌而已！”
警察：“……”
這是哪裏來的沙雕？
他嚴肅地說：“不過在法庭上尋釁滋事，擾亂法庭秩序，也是要被刑拘的。但你是受害者的學生，爲導師打抱不平，也是初犯，情有可原，就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處理，跟我們的人回警局接受教育，交一百五十元罰款。”
說着，那兩個拘押矮胖男的法警也鬆開了手。
矮胖男簡直高興壞了，朝警察連連鞠躬：“我這就去警局接受教育交罰款！謝謝警察叔叔！謝謝警察叔叔！”
警察扯了扯嘴角，繼續查看凱文的傷勢，最後將凱文的腦袋撥了一下，露出他另一邊臉，指着他臉上一個地方說：“這裏有個針孔。”
顧念之的眼力也算出衆了，但是根本看不出來有針孔。
路近在旁邊悄悄咳嗽一聲，摸摸索索給顧念之遞過來一個高倍率的小放大鏡。
顧念之接過來之後，來到凱文的移動擔架牀旁邊，彎腰朝着他的臉看。
顧念之挑了挑眉，說：“凱文被打的是右臉，但是針孔在左臉上。”
說着，她擡眸往法庭內的人看了一眼，說：“還有一個人，纔是真正的兇手。”
矮胖男當時撲過來打臉，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打了一隻手打凱文的右臉。
到底是誰趁機用針紮了凱文的左臉？
當時除了矮胖男，並沒有別人湊到凱文身邊啊……
顧念之心念電轉，馬上說：“這是用儀器扎的，不是用手扎的。”
這說明有人身上有發射細針的儀器。
凱文暈倒，全身不能動彈的真正原因找到了，可是動手的人並沒有找到。
沒多久，帝都3X1醫院的軍醫們到了，他們很快將凱文運走，送到軍醫院去急救去了。
陸安鵬跟着過去，其餘的人依然留在法庭內，等着警察查案子。
“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能不能再演示一下。”警察問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情況了。
就連動手的矮胖男也撓了撓頭，說：“我不記得有誰在我身邊，我就記得自己很氣憤，很激動，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就衝出來打臉了。”
“誰推的你？”顧念之不動聲色問道，“是你的同學們嗎？”
她向這些人臉上一一看過去。
只有蔡昭和眼神閃爍，悄悄往門邊挪過去。
顧念之隨手指着她說：“警察同志，看看這個人。她跟打人的人是一夥的。”
大家的視線看了過去，蔡昭和頓時漲紅了臉，嚷嚷道：“顧律師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顧念之懶得理她，對警察說：“應該就是她。你們派女警去搜搜她的身。”
警察也看了一圈，最後把矮胖男的同學都帶到旁邊的屋子去搜身了。
女警一個房間，男警一個房間，分別搜男女生。
大家都還配合，只有蔡昭和一直不肯讓這些人搜她的身，說要找律師。
這也是人家的權利。
警察本來想直接帶她回警局，但是一個清瘦俊逸的男子站了出來，文質彬彬地說：“警察同志，我去勸勸她吧。”
他剛纔跟別的男同學一起，接受了男警察的搜身，身上並沒有任何儀器或者武器。
警察點了點頭，“能勸就勸，不能勸也就麻煩些而已。”
“你們放心，我去跟她說說。”這人走進女警所在的房間，“我是蔡昭和的同學，剛纔在那邊屋子搜過身了。”
他舉起雙手，非常儒雅地說道。
女警們點了點頭，跟旁邊的男警察聯繫過之後，放這人進去了。
這人走進屋子，看見蔡昭和躲在櫃子和窗簾隔開的角落裏，就是不肯出來。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握住她的肩膀，說：“昭和，別怕，你沒做過，沒人能誣陷你。”
“清弘！可是我剛纔得罪了顧律師還有路教授！”蔡昭和撲到他懷裏嚎啕大哭：“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要請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