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週日還是週一？
怎麼在學校食堂看見顧念之了？
難道已經是週一了？
自己不是熬了一夜，而是熬了一天一夜？
可能是陰世雄的目光太過顯眼，顧念之感覺到了，她別過頭，正好跟陰世雄視線相接。
“咦？大雄哥，你來這裏做什麼啊？”顧念之笑着走了過來，打量着陰世雄略帶疲憊的面容和雙眸，她似乎明白了，“一夜沒睡？是來喫早飯的嗎？我給你提個醒兒，這裏的大肉包子最好喫，再來一碗香噴噴的苞米茬子粥，一根油條，一個白煮蛋，營養又健康。”
陰世雄對顧念之的觀察能力一向是佩服的，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對冷漠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何之初先點點頭打個招呼：“何教授，早上好。”
何之初冷漠地點了點頭表示迴應，然後對顧念之說：“我先出去，在門口等你。”說着，他一個人先走了出去。
陰世雄這纔看向顧念之，納悶說：“今天到底是週日還是週一，你怎麼來學校了？”
他記得顧念之是去霍紹恆的官邸過週末，一般要待到週日傍晚纔回學校的。
顧念之眼神閃了閃，她總不能跟陰世雄說自己跟霍紹恆有小小的心結齟齬，所以含含糊糊地說：“想起還有功課沒有做，就提前回來了。再說霍少和你們這麼忙，我在那邊也是無所事事。”
“哦，這樣啊，那你去忙吧。我去喫點早飯，然後回去覆命。”陰世雄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對顧念之點點頭，往芍園食堂裏面去了。
顧念之快步向門口等着的何之初那邊走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了沒多久，陰世雄就回頭，用隱蔽式針孔照相機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顧念之側對着鏡頭，仰頭看着門口的何之初微笑。
何之初長身玉立，兩手插在褲兜裏，站在食堂門口的牌匾之下，目光專注而沉靜的看着顧念之。
這一副畫面出乎意料地和諧有愛。
陰世雄回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之後，將自己的針孔攝像機拿出來取照片，才發現自己拍了一副什麼樣的照片。
他本來只是習慣性拍一下顧念之的日常，沒想到拍到了她跟何之初的一點互動。
“大雄，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趙良澤晃了過來，探頭看了看陰世雄的電腦顯示屏，然後發出嘩的一聲響，“哈！這是念之同何教授！”
“嗯，早上在B大食堂門口遇到的。”陰世雄坐着轉椅轉了一圈，回頭納悶地看着趙良澤，“今天不是週日嘛？念之怎麼就回學校了？她什麼時候回去的？”
這事趙良澤知道，他說：“昨天週六晚上就回去了，霍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哦……”陰世雄頓了頓，神祕地說：“那霍少有什麼反應沒有？”
“好像沒有。”趙良澤抱着胳膊，一隻手摸了摸下頜，“霍少能有什麼反應？你覺得念之眼裏還有別人嗎？”
陰世雄被噎了一下，哼哼唧唧地嘀咕：“那可說不準……念之年紀小，沒長性，說不定就移情別戀了……”
“呸！有本事這話你當着霍少的面說，看看你有沒有好果子喫！”趙良澤踹了陰世雄一腳，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陰世雄帶回來的資料和消息非常寶貴，趙良澤已經有了思路，要整理出來呈給霍少。
週日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趙良澤和陰世雄一起去見霍紹恆。
霍紹恆沒有回官邸自己的住宅，而是待在辦公樓自己的辦公室裏。
看着陰世雄和趙良澤一臉興奮地走進來，霍紹恆放下筆，往後靠在轉椅上，鎮定地說：“有眉目了？”
“查到很多線索。”陰世雄眉飛色舞地走過來，和趙良澤一起將他們查到的資料給霍紹恆看。
趙良澤同時登入雲端系統，將他上存的資料在霍紹恆的電腦顯示屏上顯示出來。
“您看，這些人物關係示意圖，可以證明竇首相跟這件事絕對脫不了干係。”
霍紹恆拿過鼠標，一幀一幀拉下來細看，一邊看，一邊針對細節問題追問陰世雄。
“這些資料，和小澤恢復的B大湖邊攝像頭被刪除的攝像記錄放在一起，不僅能夠證明竇愛言在撒謊，還能證明她父親竇首相都是知情人。”霍紹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既然如此，能不能讓他們調查，竇首相跟這個山口愛子有沒有關聯？”
“是啊，霍少，竇首相是應屆首相，但他也會參加今年的首相換屆大選，正在謀求連任。所以會不會日本山口組插手的那些候選人當中，竇首相也是其中之一呢？”趙良澤雙手撐在霍紹恆的辦公桌上，很是興奮地問道。
霍紹恆意外地看了趙良澤一眼，微微勾起脣角誇了他一句：“想不到小澤也能將這些事情連貫起來看，確實進步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最近都跟誰在一起！”趙良澤就快叉腰狂笑了，“這是白悅然白處長提醒過我的事，她可是厲害着呢！”
霍紹恆和陰世雄都知道趙良澤很喜歡白悅然，但目前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看不出來白悅然對他有沒有男女之情，不過白悅然的堂妹白爽可是對趙良澤上心得很。
霍紹恆又想起自己應該提醒趙良澤，不喜歡白爽的話，就不要再跟她約會了……
“大雄，你先出去，把這些資料彙總了，剔除一些手段不當的證據，然後將主要部分分別送給季上將和龍議長，看他們如何處理。”霍紹恆只能查到這裏，因爲是跟特別行動司的日本分部泄密案有關，但真正聯繫到國內首相換屆大選的事，他就不能再插手了。
陰世雄響亮地應了一聲，帶着閃存離開了霍紹恆的辦公室。
趙良澤看向霍紹恆，“霍少，那我呢？”
霍紹恆擡眸看了看他，抿了抿脣，指着自己辦公桌對面的位置說：“小澤，坐。”
這是有話要說的節奏啊……
趙良澤一下子緊張起來，他連忙坐在霍紹恆指給他的皮椅上，神情忐忑地看着霍紹恆。
霍紹恆一隻手搭在皮轉椅的扶手上，一手在辦公桌上拿着筆噠噠地敲了兩下，說：“你的個人問題要注意一點，白爽父親的事你知道的，沒有結果的事，就不要浪費時間。”
趙良澤本來喜歡的也不是白爽，因此沒有多少壓力，連忙點點頭，“我曉得的，霍少，我會注意。”
但是霍紹恆說別人道理那麼明白，輪到他自己呢？
趙良澤起身離開霍紹恆的辦公室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霍少，您是首長，您的個人問題用不着我們這些屬下操心，是吧？您比我們懂得多……”
這是在暗示霍紹恆明知跟顧念之可能沒有結果，卻還是放任自己跟她開始一段感情。
霍紹恆擡眸看了看他，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出去吧。”
他沒有再看趙良澤，而是將視線投向電腦顯示屏。
正好這時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是陰世雄拍到的那張何之初和顧念之站在B大芍園食堂門口的照片。
晨光微曦中，顧念之的側臉比清晨的陽光還要靚麗，何之初的眼神充滿寵溺，淡淡地落在顧念之的笑容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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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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