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季上將的電話打了過來，“紹恆，你找我有事？”
霍紹恆簡短地說：“季上將，有些話，想跟您當面面談。”
他的語氣慎重，季上將馬上說：“你什麼時候能過來？我已經沒事了。”
“現在。”霍紹恆掛了電話，轉身命令：“備車，去軍部最高委員會。”
半個小時之後，霍紹恆坐着專車來到軍部最高委員會季上將的辦公室。
將那些資料擺在季上將面前，霍紹恆通報了一下有關山口愛子的情況，日本山口組的正式回覆，然後說了自己的推測，最後提出建議：“季上將，我想親自去南美一趟。”
季上將神情凝重，看着霍紹恆說：“紹恆，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是奮鬥在第一線的特別行動司成員，你有特別原因要親自去做這件事嗎？”
在季上將看來，這件事完全可以由特別行動司在南美的成員負責執行。
霍紹恆早就準備好回答：“季上將，這件事關係到顧祥文，關係到顧念之，還關係到南美的地下教父何家，事關重大，我想親自去一趟才放心。”
季上將戴上老花眼鏡，開始一樣樣翻看那些證據材料，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你懷疑，跟着竇首相夫人死去的私人助理並不是真正的山口愛子？”
“對，但是我們並沒有證據。”霍紹恆也坦然回答，“我推測她們已經出國，所以正好出去解決這件事。”
季上將點點頭，“國外是你們的戰場，不受帝國法律管轄，你在國外的行動，我們從來不過問。”
“這是我們特別行動司成立的初衷。”霍紹恆坐得筆直，兩手擱在膝蓋上，神情十分嚴肅，“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是爲了華夏帝國的利益，爲了華夏帝國人民的安危。”
“我沒有質疑你們行動的動機。”季上將連忙安撫霍紹恆，“但是紹恆，你要仔細想一想，你已經是最高指揮官，作爲指揮官，你要做的是居中調度指揮，而不是衝在第一線。你的安危，已經是特別行動司的重中之重，你真的要親自去嗎？”
霍紹恆閉了閉眼，點頭說：“我知道，但是我認爲作爲最高指揮官，不僅要有指揮的能力，也要有衝在第一線的能力。我們特別行動司的每一個人，都要能上能下。而且特別行動司既然已經成立，就不能只維繫在我一個人身上。我們有自己的備用方案，在我缺席的時候，請您代理我的職務，這樣可以確保機構的順利運轉。”
霍紹恆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他雖然重要，但如果缺了他，特別行動司就不能運轉了，那其實是他工作的一種失敗。
季上將沉吟良久，終於點頭：“好，我支持你的決定，你將後續工作安排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謝謝首長！”霍紹恆起身敬禮，利落地轉身離去。
……
回到自己的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霍紹恆命令陰世雄和趙良澤：“找出古巴方面軍事交流的邀請函，我們代表軍部，接受他們的邀請函。”
陰世雄和趙良澤明白霍紹恆要親自出馬了，馬上和季上將一樣勸告他：“霍少，這件事由我們去就可以了，您就不要去了吧？”
霍紹恆沒有理會他們，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淡淡地說：“明天啓程，你們趕緊準備。”
這是不想廢話的意思。
陰世雄和趙良澤只好大聲回答：“是，首長！”
因爲是臨時決定以軍事代表團的名義出訪古巴，陰世雄和趙良澤發動了他們祕書處幾乎所有人做準備工作。
霍紹恆在辦公室裏幾乎工作了一個通宵，纔將手頭的重要公文都批閱完了，轉發給季上將。
清晨六點，帝都還籠罩在晨曦的薄霧裏，霍紹恆走出辦公室，在露臺上長長吁了一口氣。
他戴着藍牙耳麥，說了一聲：“接顧念之。”
藍牙耳麥的自動撥號程序立即找到顧念之的號碼打了過去。
顧念之還在宿舍裏睡覺，她昨天在趕一份論文，幾乎凌晨一兩點才睡，早上六點，正是她睡得正熟的時候。
手機鈴聲在她房間裏迴盪，並沒有叫醒她。
他想了想，回到辦公室穿上常服，讓範建開車送他去B大一趟。
他的專車來到B大女研究生新樓樓下的時候，正是早上七點。
很多學生已經起牀了，三三兩兩去食堂喫早飯。
顧念之雖然還在睡，但慣常的生物鐘讓她逐漸清醒過來，只是不想動彈，閉着眼睛躺在牀上，享受着睡懶覺的餘韻和樂趣。
“祭司神殿征戰弓箭是誰的從前，喜歡在人潮中你只屬於我的畫面……”
屬於霍紹恆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幾乎像一劑強心劑，刺激得顧念之睜開雙眼，從牀頭抓起手機“喂”了一聲。
霍紹恆坐在車裏，聽見顧念之還帶着慵懶的晨起聲，勾了勾脣角，低沉地說：“念之，下來，我在你樓下。”
“啊？！”顧念之又驚又喜，披着睡袍從牀上起來，走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那輛熟悉的專車。
“霍少，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顧念之急忙換了衣裳，披着頭髮就下去了。
霍紹恆的專車停在宿舍樓前的臨時停車位裏，這裏白天的時間只能停十五分鐘。
“霍少，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顧念之一上車，就着急地問道。
她明白霍紹恆一般是不會這個時候來找她的。
“沒什麼事。”霍紹恆側頭看了看她，將她垂到胸前的長髮撥了一縷別到她耳朵後面，“我馬上要有出訪任務。”
這是臨走前來看她了？
顧念之心頭頓時涌起一股甜蜜，但很快這甜蜜又被分離的不捨佔據。
她依偎到霍紹恆胸前，低聲說：“霍少，你要去多久？”
霍紹恆任憑她靠着他，一動不動地說：“很難說，事情辦完就回來。”
這一次，他應該能帶着有關顧念之身世的答案回來。
等他回來，他和她之間最後一道障礙也就不存在了。
顧念之知道霍紹恆的工作是有保密性質的，其實她的問題都不應該問。
不過事到臨頭，誰會注意那麼多呢？
她擔心他，掛念他，問問總可以吧？
反正霍紹恆也不會正面回答的。
“……好吧，你要保重，我等你回來。”顧念之擡起頭，頓了頓，又說：“霍少，我能不能去送你？”
“不用。”霍紹恆摸了摸她的頭髮，“你保重你自己就好。”
“我會很乖的。”顧念之急忙保證，“你要注意安全！”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
霍紹恆垂眸看了看她殷紅的菱角脣，很想親一親，可範建坐在前排，他也不好對顧念之做出太出格的舉動。
“嗯，等我的消息。”霍紹恆最後只握住顧念之的手緊了緊，“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他的時間，是以秒計算的。
顧念之雖然依依不捨，但還是用極大的毅力讓自己從霍紹恆身邊離開。
下了車，站在宿舍樓前的臺階上，看着霍紹恆的車漸漸遠去，顧念之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跟着霍紹恆一起走了。
她悶悶不樂地回到宿舍，將自己扔到牀上，抱着自己的熊貓小抱枕，神情鬱悶，久久不想起牀。
直到馬琦琦敲她的房門，大聲提醒她：“念之！出來喫早飯了！你早上有課嗎？”
顧念之想起還要去何之初的辦公室套房，才抿着脣從牀上起來，洗漱之後揹着揹包去何之初那邊。
顧念之一走進來，何之初就看出她心情不太好。
何之初默默地將一瓶鮮奶放到她面前，“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顧念之順手拿過鮮奶，低頭吸着吸管，半天沒有說話。
“……和霍紹恆鬧矛盾了？”何之初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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