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男人的臉色明顯一沉,翻了個身子就坐了起來。
能看到傅瑾瑜喫癟的一幕,顧墨墨像是瞅見了新大陸似得,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
從被窩裏面鑽出了,爬到男人的面前,蔫兒壞蔫兒壞的話從那張粉紅色的小嘴中吐出。
“你說你也真是的,和一隻狗喫醋幹什麼呀,這滿屋子都是瀰漫着一股酸味兒,相信我,要是在小黑和你面前選擇,我肯定選擇你的。”
這丫頭就是故意拿傅瑾瑜和狗比,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要多麼氣人有多麼氣人。
傅瑾瑜自始至終聽着顧墨墨說完這段渾話,最後眯了眯眸子,撂下一句,“顧墨墨,你信不信我現在辦了你”
此辦爲哪辦
瞅着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並且在大牀上,顧墨墨就秒懂了。
“你流氓”她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那你就是流氓的媳婦兒。”
傅瑾瑜全程淡定,毫無壓力的接下了這句話。
“流氓媳婦兒”顧墨墨被這個對話氣的俏臉漲紅,剛纔那點得意勁兒全部沒了,同時人也清醒了。
瞅了瞅周圍,看着這裝飾察覺到不正常的地方了。
“我們回家了”
這擺設明明就是兩個人的臥室,比醫院那種白花花的陰森感好了不知多少倍。
“嗯,回來了。”
“那你的傷怎麼辦”顧墨墨對出院這種事情一萬個開心,但是好在還記得傅瑾瑜腿傷的那些事情。
“不怎麼辦,反正就是這樣了,在家裏和醫院沒有什麼具體的差別。”
顧墨墨看着男人左腿處那纏的厚厚的繃帶,心裏一陣狂跳,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問道:“最後結果出來了嗎到底是什麼情況”
雖然當時偷聽牆角的時候,醫生說的貌似很嚴重,但是不還沒確診嗎
不得不說,顧墨墨還是到了點僥倖心理。
接下來,傅瑾瑜的話,讓她最後那點僥倖心都沒有了。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沉聲道:“瘸了。”
還真是瘸了啊
顧墨墨倒吸了一口涼氣,負罪感蔓延了整個身體。
那天車禍的時候,分明是傅瑾言抱住了她,替她擋下了那衝擊的,如果沒有他,或許她現在就不能完整的坐在這裏了。
顧墨墨咬了咬下脣,一張俏麗的小臉堆滿了凝重。
她摸了摸那條腿,心裏下了一個決定,仰起頭頗爲鄭重的對着傅瑾瑜宣誓道:“你瘸了,以後我來養你”
傅瑾瑜這輩子聽過很多很多的表白的話,或優雅或知性的女人向他瘋狂的表示過愛戀,但是長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豪言壯語。
他瘸了,她養他
理智在告訴他這是一個無比荒謬也不會成真的事情,但是一種莫名的愉悅感卻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透過每一個舒張的毛孔,穿過每一個跳動的細胞,然後如毒藥一般,纏綿而又致命的直達骨髓。
這丫頭總能在氣了他之後,又讓他暖心。
想要收回這句話,卻見男人目光柔了柔,眉目舒展了開來。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了一個輕柔如羽毛般的吻,伴着一聲呢喃。
“既然傅夫人如此誠意,那麼我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肩負着“養家”的顧墨墨壓力山大,糾結了整整一個下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長處。
不能養家最起碼也要做一個賢內助吧。
一旦瞄準目標,顧墨墨就撩起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始幹了。
這一干還真的整出了不少幺蛾子。
“刺啦”
尖銳的物體摔碎的東西從走廊外部傳來,然後一個腦袋偷偷的從門邊探了出來。
“老公我不小心打碎了走廊架子上的一個花瓶。”只有到了犯錯的時候,顧墨墨才能老老實實的喊一聲老公。
傅瑾瑜的目光從金融報紙上擡了起來,瞥了一眼某女手上殘缺的元代青花瓷,然後淡然道:“沒事,砸了再去買一個就行,也不值錢。”
幾千萬的青花瓷在他的嘴上輕描淡寫的跟集市上幾塊錢的貨一樣。
不明真相的顧墨墨鬆了一口氣,樂顛顛的接着去打掃走廊去了。
“嘭”沒過多久,樓下響起一陣爆炸的聲音,接着就是林青急匆匆跑上來的身影。
盤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和原本那副精明的模樣完全不符。
“傅少夫人把廚房給炸了。”林青說到這裏聲音顫了顫。
這下子傅瑾瑜也不淡定了,捏緊了手上的報紙,“受傷了沒。”
“沒可是。”
“沒事就好,夫人喜歡做飯就讓她做唄,廚房等着再建一個。”
瞧吧,這寵的無法無天了。
得知傅瑾瑜受傷之後,顧墨墨確實老實了一陣子,拿着傅瑾瑜跟祖宗一樣供着似得。
傅瑾瑜也毫不客氣,一點沒有浪費這個壓榨的機會。
喫飯需要她親自喂,洗澡還需要她在場,更是幾分鐘看不到她就要找人把她給揪出來,美名曰:她不在身邊,沒人幫忙。
屁,當那些傭人都是喫屎的呀
這藉口簡直粗劣到了極點,但是顧墨墨偏偏還不能拆穿啊。
每當她有一點點那種趨勢,男人就伸出食指,指了指那條受傷的腿兒,讓顧墨墨的那些話徹底的堵到了嗓子眼裏,比什麼都有效。
“唉真是無聊啊”
不能出去玩,不能遠離他,發發牢騷還可以吧,於是顧墨墨託着腮,坐在書桌前,發出了今天第五次感慨。
“小孩子家傢什麼有聊無聊的”
傅瑾瑜坐在離她不遠的沙發上看書,眼上還掛着一副黑框眼鏡,多了幾分文質彬彬的模樣,他聽到顧墨墨這聲埋怨也沒擡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傅瑾瑜的這幅樣子顧墨墨看着也稀奇,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嗖”的一聲就湊到了男人面前,歪着腦袋打量着,道:“你還是近視眼啊”
“有點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