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注視下,顧墨墨頗爲驕傲的仰着頭,“之前我說過我要養你的嘛,雖然你的腿現在好了,但是還是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不能不還,今天就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
顧墨墨包包裏面有好幾百。
當時她寫了一篇稿子投給了x音,本來只是試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最後給錄用了,發稿費的時候捏着那幾百塊錢的稿費,樂的她一晚上沒睡着。
要請傅瑾瑜這個計劃也已經策劃了好幾天了,一直藏着憋着,就是打算給傅瑾瑜一個意外之喜。
顧墨墨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這種小驕傲,要是身後有尾巴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高高的翹起來了。
“哈哈哈”
顧墨墨沒有等到她的誇獎,車廂內就傳來一陣爆笑。
這能忍
顧墨墨呲了呲牙,把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要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小張現在估計已經死了好幾百次。
“夫人你剛纔說,你要養着傅少”小張一邊說着一邊還抖動着雙肩,笑得根本就停不下來。
盛世公司是他們傅少一手給操辦起來的,每年光是交稅都要上億,現在居然還有人說,要養着傅少,這不跟鬧着玩似得嘛。
小張這毫不掩飾的嘲笑,讓顧墨墨氣的牙根癢癢,她挑了挑眉,惡聲惡氣的道:“怎麼了,有問題”
“有問題”
正當小張打算和顧墨墨理論一下這到底是多麼荒謬的時候,車內就緩緩的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傅瑾瑜抱着懷裏的女孩,漆黑的眸子盯着小張。
老闆都這樣說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小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連忙矢口否認,“沒沒問題。”
他一直覺得這是顧墨墨在鬧着玩,沒想到他們家的傅少也跟着玩上了,這秀恩愛的程度,還給單身狗一條活路嗎
小張心塞的特別想喫一包狗糧。
對於傅瑾瑜的維護,顧墨墨心裏樂開了花兒,往他懷裏蹭了蹭,還不忘記給小張一個挑釁的笑容。
這丫頭。
傅瑾瑜啞然失笑,脣間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
本着客人最大的原則,顧墨墨直接嚷着讓小張把車開到傅瑾瑜經常去的餐廳。
當林肯車穩穩地在市中心一家看起來很是高檔的西餐廳門口停下來的時候,顧墨墨才覺得這情況有點不妙啊。
這餐廳貌似不太便宜
捏了捏口袋裏面幾張紅色大鈔,手心兒裏面出了一層薄汗,強撐着和傅瑾瑜下了車。
“這裏面的消費怎麼樣啊”顧墨墨一邊打量着外面的建築,一邊狀似隨意的問着旁邊的男人。
小張跟在最後,插了一句,“還好,不是很貴。”
不是很貴
顧墨墨聽到這裏笑容總算真實了一點,尋思着自己的錢包還有救。
而那邊的小張下一句話,卻把顧墨墨的腿兒都要嚇軟了。
“不是很貴,也就是幾萬。”
這說句話怎麼喘着麼大一口氣呢
全身上下就幾百塊,把她賣了也沒有那麼多錢。
眼瞅着門已經近在眼前,顧墨墨回給即將迎上來的服務員一個微笑,然後麻溜的扯着旁邊的男人轉身,離開。
那動作要多快有多快,留下一臉懵逼的服務員在夏夜的微風中獨立。
“我突然想着,喫西餐什麼的也太膩了,整天就那幾個花樣,多沒意思啊”
這理由真的是太牽強了,小張聽着嘴角一抽一抽。
只有傅瑾瑜面色如常,聽到了顧墨墨的這番話居然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附和道:“也是,我也覺得喫的有點膩,那我們現在要去喫什麼”
面對着如此捧場的傅大爺,顧墨墨也是一愣,最後咬了咬牙,神神祕祕的道:“請你喫特別特別好喫的”
十分鐘後,帝都著名的小喫街。
“讓讓啊,大家讓讓。”顧墨墨拉着傅瑾瑜走在人頭攢動的街頭,興高采烈的扒開人羣,循着香味兒在一家燒烤攤站定。
燒烤架子上擺着各種樣式的串串,被火燒得油亮油亮,滋滋作響,肉香和調料辛辣香混合在一起,讓人不由胃口大開。
顧墨墨光是看着就要流口水了,她歪着頭看着旁邊的男人,邀功似得道:“要知道世界上最好喫的東西就是燒烤了,沒有什麼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我就知道你這種貴公子沒喫過,帶着你來見識見識”
“老闆,來上二十串羊肉串”
她對着傅瑾瑜說完,就興致沖沖的衝着燒烤老闆喊了一聲,那副模樣像極了一隻小饞貓。
原來她所謂的特別好喫的就是路邊燒烤
顧墨墨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燒烤好喫又便宜,幾百塊絕對夠傅瑾瑜喫一個禮拜了。
而顧墨墨的小算盤註定要落空了,傅瑾瑜只是瞅了燒烤攤一眼,就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百塊,遞給了燒烤店老闆,然後不容置疑的帶着顧墨墨離開。
“唉你幹什麼啊,付錢也應該我付,而且我們還沒拿東西呢”
顧墨墨完全沒搞明白狀況,滿腦子都是燒烤。
一邊被傅瑾瑜拉着走,一邊戀戀不捨的望着身後的攤子,試圖甩開手,邁着小腿兒去和燒烤君重新匯合。
傅瑾瑜猛地停下了步子,抓緊她的手,沉聲道:“不能喫,不乾淨。”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顧墨墨撇了撇嘴,完全沒有把傅瑾瑜的話兒放在心上,“你看我一直喫這些東西不也好好的活着嗎”
“我現在真的特別想喫,我們去買點好不好,就喫幾支解解饞。”
顧墨墨被那味道勾的飢腸轆轆,知道來硬的硬不過傅瑾瑜,索性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仰着精緻的小臉,輕聲的撒着嬌。
她的聲音本來就軟軟糯糯,在加上她刻意的柔化,配上那雙溼漉漉的杏眼,讓人無法拒絕。
只是現在的傅瑾瑜卻並沒有那麼好說話,溫和一笑,殘忍的斷了顧墨墨的最後念頭。
“沒門”
請貴的顧墨墨請不起,請喫便宜的傅瑾瑜又嫌棄,顧墨墨現在簡直委屈到不行了。
捏着自己的錢包,垂頭喪氣道:“這請客真的是沒法請了,我也是傻,你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怎麼會願意喫這種路邊攤兒呢”
顧墨墨這話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以前只是她刻意的去忽略兩個人之間的差距,現在擺在一起才發現兩個人的差距有多麼大。
就像是她不會捨得花幾萬塊錢喫一頓飯,傅瑾瑜也不會來喫這種廉價的東西。
心裏微微一搐,似乎有一種剛剛長出來的東西正在瓦解。
傅瑾瑜怎麼會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