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墨自知能力不夠,就算反抗了估計也是被強勢的鎮壓,於是她選擇了沉默的跑路。
作爲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在跑路的頭一天晚上,她肆無忌憚的享受了一下傅瑾瑜的寵愛,還順便表達了一下愛意,破天荒的說了若干甜言蜜語,力求等着他想起這件事情來一個惱羞成怒。
隨後,她一點沒有愧疚的從男人的口袋裏面掏出了一疊現金。
開玩笑,說甜言蜜語也需要花費腦細胞的好不嘍
所以要說起無恥,顧墨墨敢稱第一就沒有第二了,一邊用溫順來麻木對方,一邊還暗暗的踩了男人一腳。
不過和傅瑾瑜比起來,顧墨墨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聖人。
顧墨墨的跑路發生在第二天的清晨。
二十度,溫度適合,還有着微風,實在是殺人越貨,跑路分手的最佳時間。
在顧墨墨透過窗戶目送着男人的車子消失在大門直到沒有了一絲影子之後,她麻利的換下了睡衣,穿上了一身乾脆利落的運動裝,然後背起早就準備好的揹包。
她拍了拍手,然後一腿跨上了窗戶,順着水管慢慢的往下面爬去。
一回生二回熟,顧墨墨抓着水管子還不由的感嘆真是緣分。
在昨天看到那份文件和照片的時候,顧墨墨不大的腦袋就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想。
無非就是傅瑾瑜在的時候可能有一個求而不得的女神,如果因爲自己長得和那個女神有點像,他費盡心機的把她家搞垮,就好像說的通了。
但是說的通不代表她能夠理解,這種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也不能輕易的接受。
顧墨墨當然也很想劈頭蓋臉的問傅瑾瑜到底爲什麼,給他的那張俊臉上狠狠的甩上幾巴掌,留下姑奶奶到此一遊的痕跡。
可是想想要承受的結果,她就慫了。
傅家既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她家給搞垮,還有什麼東西是做不出來的呢
把溫情的面具給狠狠的撕裂,然後露出殘忍的真相,在得知她知道真相後,傅瑾瑜還會給予一個替代品幾分情意嗎
幾乎爲零。
也許還有一個原因,她還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一切溫柔都是假的,於是她選擇了逃避,把自己給縮成了一個繭,保留最後可笑的一點尊嚴。
顧墨墨既然選擇這麼做,自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現在孤家寡人也不害怕什麼報復不報復的了。
楊女士現在已經出院了,精氣神也是倍好,想來就算傅瑾瑜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一箇中年婦女動手。
可能是因爲上次出逃傅瑾瑜覺得給她的教訓很大的緣故,顧墨墨出來的格外順利,幾乎沒有受到一點阻攔。
顧墨墨站在別墅的門口,正式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住了半年多的地方,心情無比的複雜。
最後她揚起一抹微笑,然後伸出手朝着別墅揮了揮,催聲道:“再見”
傅瑾瑜,再見了
“住店不,有水有電還有網,只要四十塊錢,如果有需要還有小姑娘”
然而當她聽完最後那句充滿暗示的話,她的臉幾乎要龜裂,訕訕的搖了搖頭,道:“呵呵,不需要。”
大媽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墨墨,這才發覺自己貌似說錯了,她猶豫了一下接着道:“實在不行還有小夥子呢,我家那位體力也是不錯的。”
“”
把自己的衣角從大媽的手上拽了出來,腳底抹油,“叔還是您自己給留着吧。”
客運站人來人往,因爲便宜的緣故人羣比較複雜,顧墨墨包裏還躺着從傅大爺那裏順來的好幾千,按理來說她完全可以去坐個火車啥的。
但是她除了換洗的衣服,拔掉卡的手機,什麼都沒有帶。
不是說她考慮不周,而正是因爲考慮的太過於周全,她絲毫都不懷疑,如果她坐上火車,在半路的時候就會被拎回來。
客車是在十一點發車,顧墨墨捏着票,站在外面無聊的用腳尖畫着圈圈。
還有半個小時,她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顧墨墨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彷彿要把心中的那股鬱悶全部都呼出來,下一秒她就聽到了一聲車鳴聲,擡頭一看是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停在了她的面前。
顧墨墨直覺不太對,警惕的往後面退了兩步。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七感通常都是正確的,因爲那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和這車同樣騷包的臉。
媽蛋真是嗶了狗了。
顧墨墨當時腦中閃現了無數髒話,最後全都化成了一個念頭,跑。
她也不明白了,一共就偷偷跑出來了兩次,怎麼每一次都能遇到這貨,這黴運也是沒誰了。
但是兩條腿怎麼能比得上四個輪兒。
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輕鬆的堵住了跑得累成狗的顧墨墨,然後車的主人輕挑的吹了一個口哨,“寶貝兒,好久沒見你跑什麼啊”
顧墨墨揹着男人惡狠狠的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轉過身又恢復了笑容,做出了一番驚喜的模樣,“哈哈,真的沒想到是姜先生您啊我眼神不太好,看不太清。”
“演技太浮誇。”
姜鈺挑了挑眉,然後打量了一下顧墨墨的穿着,“寶貝,你這是要出去避難啊,跟個貧民窟的難民似得。”
眼瞅着已經被摸得透透的,顧墨墨也不再和他寒暄,當然她自己也有着想法,現在人也不少,光天化日之下,姜鈺應該不敢公然對她做什麼。
“你如果是打算來綁架我用來威脅傅瑾瑜的話,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對那人來說沒有一點價值。”
自己想着和自己親口說出來,感覺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雖然顧墨墨已經用了一天多的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用一些亂七八糟的回憶來麻醉自己,卻在說出口的那刻,心裏還是像是被刀子狠狠劃過一般疼。
真是個可憐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