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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打腫臉充胖子

    一場牌下來,魏越澤那是賺的滿盆鉢,而嶽檸歌只是打了個不輸不贏,連帶着燕舞的那一份,她還輸了。

    嶽檸歌像只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

    這時在廚房裏忙活了許久的李媽端着銀耳湯走出來,笑道:“這別院許久沒有熱鬧過了,大夥兒來嚐嚐我的手藝生疏了沒。”

    賀平趕緊將牌撂倒了,跑到李媽的身邊,仿似求安慰一樣耷拉着腦袋。

    魏越澤將銀子隨意地丟在桌上:“瞧你哪點出息,輸了多少拿去。”

    本來他就是圖個高興,哪兒能讓人不高興呢。

    賀平一聽,趕緊將自己的銀子給揣着,餘下的一大把他又眼巴巴地盯着。

    魏越澤道:“人燕舞姑娘還輸了,你就不知道憐香惜玉一番。”

    這話落在嶽檸歌耳中,那叫一個別扭。

    該死的魏越澤,你何嘗對我憐香惜玉一番過?!

    得到魏越澤的首肯,賀平趕緊將那一大把銀兩朝燕舞推了過去:“公子發話了,你可別推脫。”

    燕舞有些膽怯地朝嶽檸歌看過去,直到後者點了點頭,她才惶恐地將銀兩收下,不過她心底倒是起了疑惑:房間不是傳聞魏家大公子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麼?怎麼這廂接觸下來,卻又覺得此人風度翩翩呢?

    銀耳湯並不珍貴,可李媽的手藝那是沒話說的,甜而不膩,又香又糯的,讓嶽檸歌忍不住多吃了兩碗。

    喫完了下午茶,嶽檸歌正打算走,魏越澤卻道:“這牌局倒是很有趣。”

    嶽檸歌心道:“你倒是覺得有趣,再狠些這個月我就得喫西北風了。”

    魏越澤道:“明天你帶着這副麻將來羅浮觀,屆時我有安排。”

    “你是想借老夫人的東風?”

    魏越澤剛剛一說,嶽檸歌便是猜到了。

    魏越澤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聰明的讓人喜歡。

    在臨淄城若是能夠藉着魏老夫人這把力,可不得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嶽檸歌才帶着燕舞離開魏越澤的別院。

    他的別院並不大,但足夠隱蔽,幾乎在魏閥裏面鮮有人知他在外面還另外闢了塊這樣的地方出來。

    賀平將兩人送回嶽府的時候,劉嫂正好從府中出來。

    劉嫂認得那是魏閥的馬車,趕緊退到了一邊,等着嶽檸歌下了車,走進嶽府的時候她才又折身跟了過來。

    “劉嫂,你跟着我們做什麼?”燕舞覺得有些奇怪,可嶽檸歌卻不覺得奇怪。

    劉嫂笑的有些諂媚:“我瞧着魏閥的人是越發地喜歡嫡小姐了,我就想問問嫡小姐這些日子的月錢可夠用?”

    劉嫂的夫家就是嶽府帳房的管事劉全才,是李滄荷的表親,兩個人說來說去還有一些關係,所以當初嶽檸歌剛要進府的時候,劉嫂是站在嶽檸歌這邊的,不過現下情況又不一樣了。

    嶽檸歌初露威嚴,加上魏閥撐腰,昨天長公主的貼身侍婢又被送來伺候嶽檸歌,這幾日府中都在傳夫人和長小姐要失寵的事,可劉全才不願意相信這事,於是派了劉嫂出來打探一番。

    說來也巧,劉嫂去了嶽檸歌的小院子,發現她不在的時候還準備去稟告夫人,也幸虧她緩了緩,打算出去辦些事回來再說的,哪知就看到魏閥的馬車,此刻她正在暗中慶幸自己沒有去打嶽檸歌的小報告。

    “說夠用,也着實是捉襟見肘的。”嶽檸歌哪兒會將自己得到一筆橫財的事情告知劉嫂,定然是用自己那不夠開支的三兩銀子來說話。

    劉嫂點點頭:“我回去和當家的說一番,應該能給嫡小姐漲漲。”

    嶽檸歌笑道:“那多謝劉嫂了。”

    九九八十一鞭的賬,她還沒有算呢。

    “哪用這般客氣,”劉嫂道,“嫡小姐是該漲月錢了,長小姐都有十兩銀子。”

    嶽檸歌不動聲色一笑,區區十兩銀子能夠做什麼。

    這些日子她算是知道什麼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蘇繡閣的衣裳和琳琅閣的珠寶,哪一件不是動輒十幾兩銀子的,她倒是覺得奇怪了,嶽錦繡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嶽檸歌佯裝很詫異地說道:“十兩銀子麼?真多!我前些日子看到姐姐戴的耳環好看,正想去琳琅閣選一副呢!”

    “哎喲!”劉嫂趕緊將嶽檸歌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道:“嫡小姐可別去,那裏面的東西貴的要死。”

    廢話,可不貴的要死麼!

    那副瑪瑙麻將的價格可比當初李滄荷買兇殺她的價錢要貴得多了。

    劉嫂又瞅了瞅周圍,見四下無人,劉嫂又壓低了聲音道:“若是嫡小姐想學長小姐那般充充場面,老奴來教你個法子。”

    說

    着便是將聲音壓得更低了。

    嶽檸歌聽了,這才恍然大悟。

    劉嫂還想同嶽檸歌套近乎,只是後者沒那個閒工夫,隨意尋了個藉口便走了。

    嶽檸歌在回到院子之後纔對燕舞道:“你想個法子,去將嶽錦繡那對明月璫偷來。”

    “哈?”燕舞覺得十分詫異,有些費解地看着嶽檸歌:“小姐要那對明月璫做什麼,若是喜歡買就是了,再說了偷來的也見不得光。”

    “我就是要它見不得光。”嶽檸歌笑的很是狡黠,如魏越澤所言,她就像只狡猾的狐狸。

    嶽檸歌並沒有將來龍去脈同燕舞解釋清楚,後者也沒有再繼續問太多,領了命便立刻去辦了。

    嶽檸歌伸了個懶腰,靜靜地等待。

    嶽錦繡受了傷在房中修養,吃了藥也就昏昏欲睡的,燕舞在她梳妝檯上取了明月璫就離開,並沒有人發現。

    回到小院的時候,燕舞將明月璫交給嶽檸歌,嶽檸歌十分愜意地將東西隨意一丟,然後呵呵一笑:“就等着人找上門來。”

    這兩日都風平浪靜,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周圍的人都顯得懶洋洋的。

    好不容易有一日太陽晃出了厚重的雲層,魏閥的馬車又在嶽府門前停了下來。

    眼見着嶽檸歌越發得魏閥的人重視,李滄荷和嶽錦繡就要氣的吐出老血來。

    馬車徑自去了羅浮觀,今日天氣很好,嶽檸歌剛剛一進梅園便是被一個孩子給撲了過來,一把將她的大腿給抱住,嚇得她差點動起手來。

    “好姐姐,你終於來了!”

    稚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叫人喜歡的很。

    嶽檸歌這才垂眸一看,抱住她的人竟然是袁連城,那日落水的定遠侯小世子。

    是了,今日魏越澤還特意爲她約了袁夫人。

    袁夫人跟着兒子來,她倒不會同兒子那般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是以慢了不少,走起路來十分端莊。

    嶽檸歌趕緊拉開袁連城,微微欠身同袁夫人道了萬福。

    袁夫人笑道:“還是女兒家識大體,也不像我家的這個混世小魔王,整日就要跳上樑去揭瓦。”

    一聽自己母親數落了,袁連城的臉卻紅了一片:“孃親,孩兒懂事了。”

    袁連城特別黏着嶽檸歌,始終拉着嶽檸歌的手不放,直到他看到燕舞手裏提着的箱子,他才被吸引了注意力:“這個丫頭手裏提着的是什麼?”

    他是世家子弟,雖然袁夫人並不刻意地教育尊卑,可在府上那些伺候人的下人們對他畢恭畢敬的,他也會學着如何頤指氣使。

    嶽檸歌有些不習慣,她道:“什麼叫丫頭,人家燕舞姐姐可比你大。人生來平等,你不過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罷了,不能覺得什麼就高人一等,若是日後你要帶兵打仗,這般趾高氣昂的,手下的士兵誰會聽你的?”

    袁夫人覺得嶽檸歌話糙理不糙,聽着雖然不大入耳,可細細一想倒是有道理的。

    這外面的確有些冷了,袁夫人趕緊道:“快走吧,老夫人和七姨娘在房間裏面等我們了。”

    要不是聽到嶽檸歌要來,袁連城就像只撒歡的兔子一樣,她纔不願意出來吹風。

    嶽檸歌應了一聲,卻是被袁連城牽着進的屋子。

    屋子裏面有暖爐,氣溫一下子就升高了,她倒有些不適應。

    魏越澤其實是在的,只是袁夫人覺得嶽檸歌畢竟是魏閥未來的少夫人,和大哥之間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是以也就將他給省略了。

    嶽檸歌走進來就看到了魏越澤,兩人的臉上也沒有什麼波動,看起來就十分正常了。

    魏越澤還是坐在輪椅上,一副淡漠的樣子。

    魏老夫人十分高興地說道:“這天氣稍微好了些,你們便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我很高興。”

    “老夫人,七姨娘,今日我帶了個玩意兒來。”嶽檸歌朝燕舞遞了個眼色,燕舞趕緊將手裏的小箱子放在桌上,然後打開。

    袁連城對這箱子裏面的東西十分有興趣,他趕緊湊上去一看。

    但見裏面的東西不大,約莫就兩個拇指大,一塊塊的,花紋不同,可都整整齊齊的,說不出這是什麼,於是求助地將目光看向袁夫人。

    這裏面袁夫人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但在看到麻將的時候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七姨娘趕緊扶着魏老夫人走了過來,老人家的腿腳十分利索,七姨娘不過是象徵性地扶着。

    “檸歌,這是什麼?”魏老夫人將一塊麻將拿在手裏,上好的瑪瑙觸手升溫,十分可愛。

    嶽檸歌回道:“這是麻將,是一種娛樂。”

    七姨娘好奇地問道:“這麼小小的一塊,怎麼娛樂?”

    嶽檸歌笑道:“不如我教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