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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軍師

    好半天,嶽檸歌終於安靜下來,魏越澤看着她因爲疼痛而被折磨的蒼白的臉,心中躥出一股子火來。

    獨孤霸,這筆帳倒是該好好地算一算!

    若不是現在外面大軍壓境,他不想戰事一觸即發,他們這些池魚被殃及,他一定率先毀了黑龍門!

    等到天色亮起來的時候,嶽檸歌醒了過來,窗外的陽光十分刺眼,讓她忍不住用手去遮擋自己的眼睛,只是……

    “啊!”

    嶽檸歌幾乎是一瞬間就從牀榻之上炸了起來,她赤着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發愣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又下意識地挪了挪腳步。

    能動了?

    明明昨天她都還在牀榻上忍受着煉血珠的折磨,那種疼痛讓她想起來就忍不住後背發寒。

    嶽檸歌站在窗戶邊上,透過窗戶紙感受着外面冬日的陽光,雖然有些冷,可好歹也是陽光。

    “檸歌。”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嶽檸歌猛地一轉背,腰身卻被人摟住,跌坐在魏越澤的腿上。

    “嶽檸歌,傷纔剛好就光着腳下地,你這是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是不是這兩日給了你好臉色,你就要開染坊了?”

    “嘿嘿,說些什麼話呢,我這不是沒有聽到你叫我麼?我不開染坊,我開賭坊。”嶽檸歌死裏逃生,又覺得十分驚奇。

    按理說傷了脊椎沒白日都下不了牀的,可她纔不過一兩日的光景,竟然能夠下地行走,還能夠活蹦亂跳,實在是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魏越澤一雙眼睛精明的很,他垂眸睇着嶽檸歌,“你再不聽話,有你好看的。”

    這是一個威脅,也是一個警告。

    嶽檸歌心中生出鄙視來,現在還不能和魏越澤硬碰硬,等日後她羽翼豐滿了他還能奈她如何?

    “手拿開。”嶽檸歌狠狠地拍了下魏越澤不安分的大手。

    魏越澤不爲所動,他定定地看着嶽檸歌:“檸歌,你猜西寧鎮外面有誰在。”

    忽地魏越澤眼底生出試探來。

    嶽檸歌蹙眉:“我父親?”

    “禮部侍郎會來這地方?”

    “那就是李滄荷,她最想我死了。”

    “都不是,”魏越澤呵呵一笑,“你的未婚夫。”

    嶽檸歌臉上波瀾不驚:“他來做什麼?”

    魏越澤道:“我也想知道,他來做什麼,莫非是來救你的。”

    他得到這個消息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座閣樓看起來好似荒廢已久,可實際上卻是他們禤甲軍祕密的聚合點。

    很巧,昨夜賀平出現了。

    外面的情況他也大致瞭解了一點。

    “你想不想知道魏淵的事情?”魏越澤嘴角的弧度帶着邪魅,讓嶽檸歌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和你姐姐不清不楚的事。”

    說這話的時候,魏越澤一直緊盯着嶽檸歌,注意着她臉上極其細微的變化,好在嶽檸歌沒有讓他失望,提及魏淵的時候,她臉上波瀾不驚。

    她睫毛長而濃密,從魏越澤的角度看過去就像兩把小羽扇,可愛之餘又將她的深思熟慮全都收斂其中,叫人看不真切。

    魏越澤眯起眼睛來,嶽檸歌越是平靜,他就越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這段時間魏越澤早就瞭解到了嶽檸歌和魏淵之間的婚事,那不過是一場兒戲,可按照徐氏的性子,應該不至於那麼快就妥協了,她應該是會不折手段地敢在魏雲回來之前就將此事處理的乾乾淨淨,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只是嶽檸歌不說,他便不問。

    魏越澤一把將嶽檸歌抱起來,天氣甚冷,她還光着腳丫子,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的那位姐姐好手段,和當年的徐氏是不分伯仲。”魏越澤冷冷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陰鷙,只是口吻平淡的不像話。

    這樣抱着實在不舒服,嶽檸歌縮了縮身子,魏越澤笑道:“你躲什麼,你我肌膚之親,早晚你都是我的人。”

    “變態。”

    昨夜之前嶽檸歌都覺得這個人甚好,至少在不變態的時候是個標準的美男子。

    魏越澤大笑:“阿諛奉承我的人多了,還就真只有你一個罵我變態的。”

    他在臨淄城攪弄風雲,瞧了不少骯髒的人心,不良於行的時候那些人是如何對他的,等他站起身來的時候,那些人又是如何對他的,這些魏越澤都一一牢記。

    不過有些人官職卑微,拜高踩低也是理所當然的,魏越澤不想去記恨誰,可也不會放過誰。

    人呀,總是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

    魏越澤將嶽檸歌放到牀上,檸歌立馬卷着被子一副警惕的模樣。

    魏越澤有些氣餒,他的這隻小狐狸要什麼時候才能養熟了。

    他倒是有些懷念重傷之下的嶽檸歌了,雖然這個想法不是很道德,但他魏越澤也不是個道德的人。

    “你別妄想大齊還有什麼人敢要你,就是魏淵你也要掂量掂量。”魏越澤的話並非

    恐嚇,他軍中勢力大甚,這一次若是趁機將西寧鎮的亂平了,屆時還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嶽檸歌跟他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叩門聲響起來,嶽檸歌正遲疑着,賀平卻探了個腦袋出來,嶽檸歌覺得十分驚奇:“賀將軍?”

    賀平訕訕一笑:“嶽小姐醒了,正好,我做了點早膳。”

    呃……

    堂堂將軍做早膳,魏越澤還真是人盡其用。

    接着賀平又將手裏的衣裳遞給嶽檸歌道:“嶽小姐,衣裳已經烤乾了,裂出口子的地方也已經補好了。”

    洗了?烤了?還補好了?

    嶽檸歌有些尷尬地看着賀平,後者覺得沒自己的事也就退下了。

    魏越澤道:“有什麼覺得驚奇的,軍營之中不什麼都得自己動手嗎?”

    “你說的好聽,也不見你有什麼絕活。”嶽檸歌準備換衣裳,可魏越澤一動不動地站在她面前,她有些窘迫:“你倒是轉過身去,我要換衣裳。”

    “你渾身上下哪些地方我沒有見過?”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魏越澤還是比較體諒嶽檸歌此刻的心情,他轉過身去,倒是君子之風。

    魏越澤繼續說道:“你喫的餃子、烤魚,哪個不是我做的?喫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就沒有看到過你服軟。”

    他在宣泄他的不滿。

    想他魏越澤堂堂大齊將軍,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窩在這個鬼地方,不過儘管是這樣,可這位將軍的臉上並沒有半分抱怨,反而有一種喜滋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