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澤蹙起眉來:“你可知此事非同小可?”
“就是難辦所以纔要你去辦呀。”嶽檸歌笑的花枝亂顫,“怎麼?魏都尉不敢了?”
“天下就還沒有我魏越澤不敢做的事。”魏越澤氣定神閒地看着嶽檸歌,自信滿滿地說道,“若是你輸了,三天之後就陪着我去西寧鎮剿匪。”
他提到剿匪的時候,曹森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去。
魏越澤道:“曹森,你要記住,雖然你身在曹營心在漢,可到底你現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曹森知道魏越澤指的是什麼,不過既然他和嶽檸歌有了協議,那麼除了報仇之外的事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嶽檸歌帶着兩人往她準備好的賭坊走去,然而走到一處宅院的時候,曹森卻是愣了。
“嶽小姐,不是要去賭坊嗎?”
他見過不少的賭坊,可從未見過這樣的賭坊!
嶽檸歌道:“你覺得我這裏不像賭坊?”
很不像!
曹森抽了抽嘴角,這嶽府嫡小姐還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
嶽檸歌看着大門口的兩座大獅子,一個個張開了血盆大口,心中十分滿意。
嶽檸歌快步上前去將門敲開,等候多時的鐵柱趕緊將門給打開。
“小姐,您可終於來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這裏候命,雖說是喫穿不愁,可他到底是想幹一番大事業的。
“都佈置好了嗎?”
“佈置好了,只需尋個黃道吉日就可以開門做生意了。”
“我帶了兩個貴客來,可別怠慢了。”嶽檸歌說着就往裏面走。
魏越澤和曹森也跟着往裏面。
曹森有些凌亂……這裏哪兒是賭坊,這裏根本就是個住所嘛!
雕樑畫棟,池水廊橋,賭坊不應該是一個大屋子裏面烏煙瘴氣地混亂之地麼!
不過嶽檸歌帶着他們行至大堂的時候,曹森才知道之前所看的都是表象。
大堂纔是真正的花哨!
大堂前的一個照壁被全部打碎,竟安置了一座貔貅在正門口,氣勢逼人。
大廳連着會客廳和偏廳全都被嶽檸歌給打通,窗戶全都用黑色的紙給糊住,外面的一點兒光芒都投射不進來,而在暗處她倒是開了不少換氣用的小孔。
房樑上吊着花燈,牆壁上也安置了壁燈,看起來倒是金碧輝煌的。
“你這花了不少錢呢!”魏越澤識貨。
他初初地估計了下,就是嶽檸歌有一千兩傍身,這座宅院加上裝飾,只怕也用了七七八八了。
嶽檸歌聳聳肩:“不撒點魚餌怎麼釣魚。”
魏越澤搖頭:“我怎麼覺得我在助紂爲虐。”
嶽檸歌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這是在爲民除害,你想呀,會染上賭癮的人都是自制力不強的,何必讓他們禍害旁人,不如就在我這銷金窟死了算了。”
說到此處的時候,嶽檸歌眼底閃出精光來,炯炯有神。
她的狠戾似乎是與身俱來的,和這張無辜的面孔根本毫無違和感。
鐵柱爲三人沏好茶:“小姐,您要玩什麼?”
“梭哈。”嶽檸歌道,“我和魏都尉玩,你給我拿些泥碼來。”
魏越澤將小圓牌捏在手裏,又看着嶽檸歌:“你這腦子裏面怎麼都是些古靈精怪的東西,這怎麼用?”
嶽檸歌道:“這東西是在進入賭坊的時候兌換的,分爲兩種。”
“一種是銀子兌換的,叫籌碼,而另一種就是泥碼。”嶽檸歌清晰地解釋道,“這種是不能兌換銀子的,只能憑你的本事到賭桌上贏得籌碼,然後才能兌換。”
“你不虧嗎?”
“這叫營銷手段。”嶽檸歌挑眉,十分不屑地說道,“你們都是大老粗,懂什麼。如果我將這些泥碼送給達官顯貴,你說有多少人願意來我這兒無本生利?”
魏越澤笑道:“果然你腦袋裏面竟是些古靈精怪的東西。”
曹森聽的一愣一愣的,嶽檸歌說的這些他可從未想過。
只是……
曹森問:“可達官顯貴都喜歡擺架子,能和普通人一樣在這裏賭錢?”
“不是有雅間麼?”嶽檸歌道,“你以爲我弄這麼大個宅院是做什麼的?”
這裏的東廂、西廂以及後院全都被做成了雅間,嶽檸歌針對的就是達官顯貴。
嶽檸歌指着魏越澤手裏的泥碼道:“現在我們手裏一人都有一百兩,爲了公平起見,三局定勝負。”
畢竟魏越澤是第一次玩這個,如果一局定勝負的確是對人不大公平。
不過後來,嶽檸歌十分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
鐵柱領着三人走到梭哈的賭桌上,又將嶽
檸歌前段時間吩咐他尋人做出來的撲克牌拿出來,更是讓曹森覺得匪夷所思:“這是什麼?”
“撲克牌。”嶽檸歌呵呵一笑,然後又讓鐵柱爲他們解釋了一番。
曹森聽的連連點頭,他可從未見過這玩意兒。
魏越澤託着腮,靜靜地看着嶽檸歌,心裏更是覺得嶽檸歌這個寶他撿定了。
鐵柱解釋完了之後,魏越澤問道:“也就是說,第一張牌我們都不能看,只能看後面荷官發的?”
“是。”
“那開始吧。”
鐵柱倒是忠心地朝嶽檸歌看了過去,直到她點了點頭,他纔開始發牌。
第一張底牌,誰都看不到,到了第二張牌的時候,嶽檸歌一張紅心K,魏越澤一張黑桃10。
“呵呵,看來我運氣比較好。”嶽檸歌嬉笑着,然後又看着自己面前的泥碼,丟出一塊刻着十兩的泥碼道:“稍微大一些,我也不和你玩太多,就十兩。”
魏越澤倒是不介意她稍微得志,笑道:“我跟唄。”
“你這牌面還跟?”
“爲什麼不跟?”魏越澤道,“你是賭徒,我也是,你在賭坊賭錢,我在沙場賭命。”
嶽檸歌嘴角挽起笑容,衝鐵柱點了個頭,鐵柱趕緊又發牌。
不管嶽檸歌給多少泥碼,他都跟,美其名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自然第一局是嶽檸歌贏了。
她贏的太過輕鬆,更是自信滿滿。
到了第二局,剛剛開出來的牌面也和上一局一模一樣,看的曹森忍不住笑了起來:“嶽小姐,該不會是出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