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溜達。”
蒙大這個爛到不能再爛的藉口就是瞎子都不會相信,可偏偏魏越澤相信了,他道:“月黑風高夜,可不要再瞎溜達了,還是趕緊回驛館吧。”
他的話如命令,讓蒙大感受到了一股強悍的壓迫感,只能灰溜溜地“唉”了一聲,回去覆命。
等蒙大一走,嶽檸歌卻是嘲諷道:“這樣爛的藉口你都相信,難道你看不出他想殺我麼?”
嶽檸歌的話酸溜溜的,之前還想不通有什麼人會殺她,現在她想通了,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堪比惡魔,一念成魔。
看來那位楚國公主,是恨極了她,否則怎麼會冒着這樣大的風險派人來行刺她。
這可關係到兩國邦交!
“看得出來。”魏越澤出人意料的,很冷靜地說道。
這讓嶽檸歌覺得有些不妥,心中尋思着:魏越澤又想說什麼?
魏越澤走過來,周身的氣場很低,他垂眸睇着嶽檸歌,周圍的氣氛十分壓抑。
嶽檸歌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來,她嘻嘻一笑:“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是不早了,半夜了。”
魏越澤的語氣不善,嶽檸歌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哀怨地嘆了口氣:“你都放蒙大了走,怎麼不讓我走?”
“你怎麼知道他叫蒙大?”
“你剛剛……”
“我剛剛只是叫他,蒙侍衛。”魏越澤一雙銳利無比的眼睛看着嶽檸歌周身都不對勁,“檸歌,該你同我好好地解釋一番了。”
他本事出於關心嶽檸歌,這才差了賀平等人來保護她,沒成想,竟然被他發現了這樣的一幕。
嶽檸歌和蒙大之間的戰鬥,他作爲旁觀者看的一清二楚!
方纔嶽檸歌使出的招式很是詭異,且不說她在哪兒學到的,就是這身形、這招式,都和那夜項玉珍遇刺的刺客一模一樣,魏越澤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不去懷疑嶽檸歌。
不,眼下應該不能說是懷疑了,他很確定。
確定嶽檸歌就是那夜的刺客!
可爲了什麼?
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又和她是什麼關係!
他的檸歌,居然和別的男人共乘一頭魔怪離開!
這一點,魏越澤就忍不住胸腔裏面的滔天怒火。
嶽檸歌往後退了一步:“我該解釋什麼?”
“你和娰尊是什麼關係。”
呃……
嶽檸歌挑了挑眉,魏越澤的側重點怎麼老是和她心裏所擔心的不一樣。
只是,娰尊的事,嶽檸歌更難開口了。
難道要告訴魏越澤,當初她誤以爲他和徐如煙有苟且之事,一怒之下不慎闖入了嵌稷山,然後和娰尊達成了協議,接着她就爲娰尊賣命……
不行!這樣說,娰尊絕對會被魏越澤扒皮的。
這個男人,嶽檸歌清楚的很。
若是在之前,嶽檸歌倒是不擔心,可娰尊最近的身體每況愈下,只怕也是拖不得了,若是有朝一日她同魏越澤說要帶着別的男人去秦國治病……
嶽檸歌不敢想象魏越澤那張足以擰出水來的臉。
魏越澤怒道:“嶽檸歌,你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在想借口?”
“我……”
“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魏越澤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是大夏七皇子,是大夏皇朝的遺孤,你可知道他的目的,你用用腦子行不行,難道你不會思考麼?他在利用你,利用你對付大齊!”
魏越澤很生氣,不僅僅生氣嶽檸歌和別的男人有着他不知道的事,更生氣嶽檸歌被人利用。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被人利用而不自知,魏越澤惱怒地看着嶽檸歌:“檸歌,告訴我,他在哪兒。”
嶽檸歌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堅定地搖搖頭。
她是個有職業道德的特工,怎麼可能賣主求榮。
“嶽檸歌!”
“魏越澤,你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嶽檸歌氣呼呼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爲何魏越澤會這樣着急,他素來的冷靜去了哪兒,這個醋罈子。
魏越澤恨不得將嶽檸歌的腦袋給打開,往裏面瞧瞧到底她的腦袋裏面裝了些什麼!
魏越澤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處理?你就處理成這樣?你引得項玉珍對你動了殺機,齊楚兩國的邦交,百姓的安居樂業,就很可能因爲那個人而毀於一旦,檸歌,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你要殺他?”
“是!”
魏越
澤的肯定,讓嶽檸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我不能告訴你。”
“你就這樣維護他?”
“我答應過他,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他的事。”嶽檸歌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是我的承諾。”
她脾氣很倔,魏越澤知道,就是再這樣盤問下去,嶽檸歌都不可能會告訴他娰尊的下落。
可他知道歸知道,生氣歸生氣!
他的女人,居然爲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隱瞞他,這一點不可饒恕!
魏越澤發誓,他總能夠用自己的法子找出那個男人,而將他千刀萬剮!
居然敢在堂堂魏將軍的地盤上搶女人了!
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麼!
魏越澤越想越生氣:“嶽檸歌,你最近膽子肥了。”
“我這不是立志要做個誠實守信的人麼?”
“你可知道因爲你的誠實守信,會讓多少人陷入戰火之中!”饒是魏越澤見慣了生死,但在想到娰尊可能有的陰謀之後,他心裏就不大舒服,“你真的打算要瞞着我?”
“我不是瞞着你,只是不能說。”嶽檸歌的固執,魏越澤是見識過的,嶽檸歌也知道自己今夜算是徹徹底底地惹怒了魏越澤,她往魏越澤的身上蹭了蹭,就像貓咪一樣:“魏將軍,你就不要生小女子的氣了,我這不是不讓自己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麼?你放過我唄。”
魏越澤實在是拿嶽檸歌沒法子,只是硬硬地應了一聲,便送嶽檸歌回嶽府。
兩人一路上的氣氛都顯得詭異,都沒有說話,偶爾嶽檸歌要冒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出來,魏越澤都知道淡淡地應一兩聲,並沒有之前那般配合。
嶽檸歌知道,這一次魏越澤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