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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對元帥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魏越澤所料,姜即墨並沒有將賀平送到長公主面前,只是自己孤身前去,捱了一頓臭罵,然後對長公主信誓旦旦地說已經查明,七夫人葬身火海了。

    當然這樣說長公主都不會相信,所以姜即墨還是補充了一點:魏閥不允許有人往他們身上潑髒水,所以在得知七夫人的事情後,立刻做了決策,斬草除根,以示對大齊的赤膽忠心。

    這樣纔將長公主內心的懷疑給稍稍壓了下去。

    在牢房裏面又過了幾日,正值六月二十,乃魏老夫人的壽辰。

    本來在去年,魏老夫人已經過了七十大壽,但古稀之年之後,再能活多久那都是聽天由命,活一年就多一年的福氣,所以魏雲決定每年都爲老夫人辦個壽宴,讓她老人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一享兒孫滿堂的福分。

    只是今年……

    賀平很鬱悶地糾纏在姜即墨的身邊:“王爺,您就行行好,放公子和嶽小姐出來吧,元帥府的人可都等着他們倆呢!”

    姜即墨無比厭煩:“你們元帥府等着他們,關本王什麼事,你也別像蒼蠅一樣老嗡嗡地在我耳邊鬧騰,我聽的煩了,耳朵都起了繭子,麻木了。”

    “王爺,您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呀,好歹我家公子也是大齊的棟樑,我們魏閥滿門忠烈,您就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要和我家公子一般計較了。”賀平苦哈哈地跟牛皮糖一樣黏着姜即墨,越發的憋屈了。

    他這個副將,在臨淄城的這大半年來,已經被操練的沒臉了。

    姜即墨神煩:“你若是再糾纏本王,本王就將你送到牢房裏面去。”

    賀平只覺得腦袋上一片烏鴉旋轉着:“王爺,不是我想纏着您,是我不得不纏着您呀,若是您不放人,那麼,我回到元帥府,肯定會被元帥扒皮的。”

    “你再這麼糾纏本王,本王先將你扒皮了。”

    “王爺,不帶這樣玩的。”

    “你瞧着本王的模樣是在玩麼?”

    賀平徹底嚥氣了,姜即墨就像茅坑裏面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軟硬都不喫,他很爲難。

    正以爲賀平要打退堂鼓的時候,他的下屬凌柯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王爺,元帥來了。”

    賀平的嘴角抽了抽:“元帥該不會是要來這兒把我扒皮抽筋吧?”

    “你放心,若是元帥要在這兒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本王會送上一套最新的刑具,讓你痛快一番。”

    賀平在心裏默默地詛咒了一番姜即墨。

    姜即墨腳步微沉地往會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但見魏雲一身長袍地站在廳中央等候。

    退下了鎧甲的魏雲,倒是有點儒生的模樣。

    姜即墨走上前去,魏雲趕緊抱拳道:“王爺。”

    姜即墨回禮:“元帥。”

    這一次姜即墨是知道魏雲的目的,所以他不等魏雲開口,就道:“元帥若是想要來找本王要人,本王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王爺一開口就將話給說絕了,那是咱們談都沒的談了。”

    “元帥要知道,檸歌現在犯下的是破壞兩國邦交的大罪,且身上還揹負着一條人命,本王身爲她的小舅舅,都不能姑息,若是定下罪來,也只能大義滅親了。”姜即墨將事態說的十分嚴重,他神色凝重,並不想讓步。

    魏雲點點頭:“對此,本帥知道,只是犬子怕沒有犯什麼過錯吧?”

    “自然,魏將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走的。”姜即墨道,“若元帥是來接魏將軍的,那本王倒是要同元帥道謝了。”

    魏越澤最近賴在女監裏面,他都不知道接到多少投訴了,加上那傢伙嘴又刁,時不時地讓賀平帶些好喫的進去,整個女監都被弄得烏煙瘴氣。

    姜即墨委實頭疼,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將魏越澤攆出去。

    “怕是不行。”魏云爲難地看着姜即墨,“王爺有所不知,犬子一心就係在賢毅縣主身上,本帥的話,他都不一定能聽。既然王爺有心放人,不如請王爺去將犬子給押出來,本帥定當多謝。”

    姜即墨的臉皮都抽了抽:“元帥在同本王開玩笑吧?”

    魏雲攤開手來:“不然,本帥也只有上奏王,說王爺你,胡亂關押,男女混亂,實在不堪呀!”

    姜即墨的嘴又抽了抽:“元帥是在要挾本王麼?”

    “正是!”

    聽的魏雲脆生生的回答,姜即墨總算是知道了,魏越澤爲何如此厚顏無恥,原來癥結在這!

    姜即墨道:“若是元帥想要參本王一本,只管去,本王做慣了閒雲野鶴,就等着王兄將本王貶回營丘去,好好地做我閒王

    。”

    魏雲痛快一笑:“王爺深明大義,本帥深感寬慰,不過這時辰將近,若是王爺慷慨一番,本帥要將壽宴都搬到這廷尉府來。”

    “什麼?”

    “王爺也知道,本帥那老母親已經七十有一,今年咱們元帥府出了不少幺蛾子,比如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阿淵就弄了什麼假懷孕出來,惹得我那老母親實在是垂淚連連。偏生她又喜歡檸歌這孩子,眼下阿淵又被我送到了聖域,我膝下也就阿澤這麼一個兒子。”

    魏雲說到這裏不由得頓了頓,然後繼續道:“老人家的大壽,若是沒有兒孫在場,多晦氣呀,我這不是如老人家的願麼?王爺你放心,等這壽宴辦完了,本帥會親自上奏王,說明一切的,不過至於這安保方面,可得王爺你多費心了。”

    這是燙手山芋!

    姜即墨瞪大了眼睛,這兩父子倒是一出是一出的跟着來!

    “元帥,這不大合適吧?”

    “是不合適呀,但老年人的心願你一定得滿足,她要兒孫滿堂就得給她兒孫滿堂,萬一老年人一口氣上不了,那就……”

    “得得得,元帥,這話可說不得了。”姜即墨趕緊打斷魏雲的話,“大不孝呀。”

    “我這粗人,不管這些,我娘身子尚算健朗,不過經受了阿淵的打擊之後呢,還是有些小毛病,她就喜歡檸歌,我也挺喜歡檸歌這個兒媳婦的。”魏雲說完又漫不經心地問道,“正檸歌現在還是嫌犯吧?”

    “是,沒有證據,只是有動機和證人。”姜即墨嘆了口氣,正打算抱怨一番,哪知……

    “既然沒有證據,你這廷尉是怎麼當的呀?”魏雲一改方纔叨叨的模樣,忽地變正經起來,“大齊律令可是言明瞭,沒有證據,疑點利益歸疑犯的,你現在都沒有證據還扣着檸歌?這說不過去呀,王爺!”

    姜即墨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魏雲居然給他耍這套。

    起初是和他神神叨叨地拉家常,敢情是在這兒套話來着!

    “可元帥,這件事非同小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放過一個。”姜即墨振振有詞。

    “那是你廷尉府的人,現在你關押的是我未來的兒媳婦,就憑楚國那幾個士兵的話你就關了她那麼多天,這有失公平。”魏雲教訓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眼睛都不帶眨的,“現在還讓我兒子也進去了,這事兒你得給我個交代。”

    “元帥……”

    “罷了,本帥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和你瞎扯,要麼你現在放人,要麼本帥今日就和王爺你鬧到王那兒,讓王來做定奪!”

    姜即墨聞言,登時火冒三丈。

    喲呵!

    魏雲這老小子可不得了麼!

    果然行軍打仗出身的人,就是一份的痞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兩國邦交這樣的大事在他們眼裏都不值得一提?

    “你也別拿什麼兩國邦交來嚇唬本帥,”魏雲看穿了姜即墨的意圖,又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道:“若是楚國那些儒生不樂意了,儘管出兵,我魏閥一門忠烈,只要大齊之王有令,肝腦塗地、馬革裹屍又如何!”

    他先將話給撩下,也算是給了姜即墨一個交差的機會。

    魏雲先聲奪人這一招使的很好,他已經穩住了姜即墨,然後又繼續道:“其實吧,王爺,咱們都是爲朝廷辦事,要不這樣,尋個折中的法子。”

    一個巴掌一個棗兒,姜即墨現在根本被按着打,真是可氣!

    想他堂堂營丘郡王,居然會被魏雲這老傢伙起着脖子打。

    順了順自己心裏的氣,姜即墨道:“元帥有什麼折中的法子?”

    “既然檸歌有嫌疑在身,自然廷尉府這邊也是做了準備工作的,我們都是爲朝廷辦事,也沒有必要撕破臉,再說了你還是檸歌那丫頭的掛名舅舅,保不齊日後咱們還是親家。”魏雲侃侃而談,“你若是怕檸歌跑了,不如就讓阿澤那小子看着檸歌,等壽宴一散,讓阿澤將檸歌送回來,王爺你看如何?”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姜即墨只能呵呵一笑:“那就聽元帥的,今日戌時,我要見到檸歌在牢房裏面。”

    魏雲十分爽快地答應了,然後帶着惶恐不安的賀平去牢房將魏越澤和嶽檸歌都給帶出來。

    一旁的賀平連連感慨:也就只有元帥有這個魄力了,能夠讓脾氣倔強的營丘郡王服軟,實在是佩服!

    嶽檸歌和魏越澤好似通了氣一樣,都不問魏雲到底用什麼法子將兩人都給放出來,四人共乘一輛馬車,以極速返回元帥府。

    到了元帥府門前,趁着大夥兒都沒有下車的時候,魏雲才道:“檸歌,你對元帥府的大恩,我魏雲是記得的,那個人沒有被長公主抓到,這功勞是你的,你這個兒媳婦,我魏雲認,不過檸歌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楚國公主到底是不是你殺的。”